感觉脸上痒痒的。陆欧阳醒来。高兴的唤了声,景昕还未来得及回答,他脸色一变,起身穿鞋蹬蹬跑出房间,景昕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请柬都出去了,老爷让你务必回去。”

“就是那天跟她一起出现在婚房中的男人?他不是那个野种的爹?”

“吃里爬外!白眼狼!”胡蝶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推门而进与景昕错身之际肩膀狠狠碰向景昕。

陆华年未理会她,视线落在腕表上。

十字路口离茶楼不远,陆华年四五分钟后赶到,鹰隼在人群中捕捉到正拿着手机懊恼的敲着脑袋的景昕,驱车靠了过去。

“小姐······”

“你看我这个当妈的,连孩子的生活习惯都一点不了解,太不该了。”鲁馨雅向两人靠近一小步,弯下身子,“阳阳,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陆妈抿了抿散落在脸颊上的丝,沉默良久,整理着尘封已久的回忆“少夫人怀小少爷时,先生正好离开陆丰,陆丰动荡,股票下跌。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夫人不懂得集团经营管理。少夫人也算是临危受命,接下担子。在鲁家的帮助下,过了大半年才好不容易稳住局势,怀着身子操劳过度,小少爷刚足七个月就出生了,在保温箱中足足呆了两个多月。少夫人忙,夫人因先生狠心离家心伤难愈,忽略了小少爷。我们这些下人毕竟不是小少爷的亲人,只能照顾好衣食住行,却弥补不了他亲情的缺失。”

陆欧阳脸色煞白,手紧紧攥着,身子还微微轻抖着,他在害怕。景昕心疼的握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松开,弯下身子吃力抱起他,来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意外的是鲁辰砚也在。

陆欧阳站在原地未动,景昕面现疑惑,心雀跃起来,她的话起作用了。陆欧阳唇抿了又抿,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半响,默不作声来到医生面前坐下,景昕长舒口气。

“我们先出去,让你爸忙工作好不好?”糖葫芦陆华年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她是借住在这里怎么着也得给他个台阶下吧。(hua。糖)

公司对面咖啡馆,景皓脸上除了眼中蒙上层血丝外与之前无意,衣着整齐干净,他专门回去整理过。

“······”高利的人大都是社会上的地痞流氓,这还真说不准,关心则乱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吧。

“我手中有一幅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出去,你能帮我找个靠谱的买家吗?”景昕没有多少把握他可以帮忙,可她必须试试。

“这得看你的表现了,把饭吃了。”陆华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把油焖青菜推到陆欧阳面前,“今天在学校又揍了几个同学?”云淡风轻的话语,好似在询问“今天在学校吃了些什么?”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

“任重道远,总监这么赏识你,肯定是让你负责这个案子吧,好好努力。”这几个同事关系很要好,话语是自内心的。

景昕深吸口气,她对会所的资料也了解了些,开始尝试着绘图。

“我马上换。”

景昕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欲起身进厨房帮忙,兜中的手机响起,是杨梅打来的,催促她回去上班。

去而复返的陆华年站在门前,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紧锁的浓眉缓缓舒展,凉薄的唇勾了勾。

“我才不要当乌龟,咱们三局两胜。”

“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晨报是鲁馨雅的表弟的吧,这样的事情他不跟她报备?你与其来我这里大喊大叫的,还不如去找她让报社澄清。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非要弄的跟天塌下来似的。”陆华年揽着何凤兰的肩膀,母子两人不断叫交谈着向外走去。

李航见她坚持,离开房间,先一步进入别墅陆欧阳给景昕倒了杯水。

陆华年把景昕送回房间,李航跟着他离开,景昕躺在陆欧阳身边。孤单感油然而生,景昕忍不住将他揽入怀中,暖暖的身子,源源不断向她身上传递温度。

唐叙回头,怒瞪景然,抬脚踢上门,拎起景昕甩到床上。

“你还嫌我恶心,你tmd才恶心呢!年纪轻轻的就生过孩子!”

“他的每一个要求,我都是慎之又慎的才答应的。”陆华年阔步向前走了几步,抱起还欲开口跟他理论的小女人,“想要我抱可以直说的。”

“姐姐你尝尝这个素的,也挺好吃的。”陆欧阳咀嚼的动作放缓,轻摇下头,岔开话题。

“小心动的过量,撕扯到伤口,那就得不偿失了。来,上车。”

景昕这才记起这是母亲上班的医院,不管她再不愿意,还是窝进他的怀中。好似有千万只猫爪在狠狠的挠着她的心肝脾胃肾,又堵又疼,委屈的眼睛都开始泛红。

送完陆欧阳,车子在医院门前停下,陆华年打开车门对景昕伸出手来。

“医院我自己会去。”景昕刷牙的动作顿住,双眉拧的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陆欧阳倒是听话,缓慢坐直身子,指着电脑屏幕,“这儿我见过,比照片上要好看的多呢。”

“卡那么多同款的,你怎么就知道是你好朋友的?”没想到景然这么没品,竟然去威胁一个孩子。她心中轻叹声,孩子毕竟是孩子,不管再聪明,还是耍不过大人的心眼。

景然猝不及防,脸上被狠狠甩了两巴掌。

“不要,我要回去!”景昕借着他的力道站直身子,向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挪去。

陆华年面上无波,拿过歪歪扭扭放在床头的笔记本,手指轻点,还未关闭的页面跃然眼前。

“与其等着以后丢人现眼,还不如现在呢!”

想象下那个场面,景昕脑仁疼。一条条仔细的将客户要求看完,并把重要的做完笔记后,已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

陆华年握住门把的手稍紧,听到关门声,一把拧开卧室门,目光掠过咬着牙奋力去拿手机的景昕,阔步进了浴室。

以目前情况来看,她处境十分不妙,只要这门一打开,她绝对会被冤枉成三儿。景昕一个头两个大,她一团乱麻的事儿都没理出个头绪来又扣个屎盆子上来,流年不利吗?

“他睡着了,你最好别出声!”

“是,我娘不爱,姐不喜的。唯一站在我这边的爹还是个妻管严!这下你满意了吧!”

随着医生话语响起,等候的一群人,目光纷纷看向窗口那张白的刺目的纸,王希率先一步抢在前头拿过,除了腿酥麻涨疼到不能动的景昕和一脸幸灾乐祸的景然,其他人都纷纷跟上。

陆华年坐正身子,依靠在后座椅上闭目养神。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询问不出,景昕心中抑郁难舒,阴沉的小脸别向窗外。

“你早就相信了,不是吗?”

语气笃定带着淡淡嘲讽,景昕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他说的对,从见到陆欧阳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跟他很有眼缘,莫名的想对他好,关心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着了魔。

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爽,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生,夫人说老爷心脏病复,被紧急送去了医院。”正在开车李航,接完电话,担心回头,“我们现在赶过去?”

“把她送回去。”

陆华年眸子未睁,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收拢,不管生什么事情,他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改变。

别墅,林翌初已带着陆欧阳先回来,林翌初是个话痨,陆欧阳对不对盘的人半个字都嫌多,林翌初神神叨叨一会,躺在沙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