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腿伤好了,我带你去。”

景昕缓慢起身,慢慢挪到床边,意兴阑珊打开笔记本。邮件提示音响起,景昕手指轻点,载着客户要求的文件弹出。景昕咂舌,林林总总又增加了五六十条,五页君成功蜕变成七页君。

“我自己来。”

景昕拿起身旁的抽纸盒扔了过去,陆华年一脚踩在上面,咔嚓几声过后,塑料碎裂一地。

“我最近挺清闲的。”

李航敲门叫了声“先生”递过一个白色塑料袋,轻声低语几句。

“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妈,你为老不尊,枉为人母。从今以后我的事情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因为我的事情而再被别人笑话,一门心思的为你的大女儿就好。”

李航关上门阻止景昕再次开口。

“你说什么!”

“把烟熄了,一些日子不见,烟瘾又重了,活脱脱一个烟鬼。”何凤兰嘟囔声,拉上卧室门,在陆华年对面坐下。

朝夕相处,她知道姐姐喜欢多金,风流不羁带着点痞气的男孩,老实巴交的唐叙入不了她的眼。

“什么关系都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敌意瞬间消退大半,景昕心生狐疑,探出头后快速摇了摇,扯掉身上的被子,露出包扎严实的膝盖,“我受伤了,是他好心把我送进了医院。非要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话,他算得上我的恩人。”

“想多了?你昨晚一入住酒店就有人通知我,你不是一个人住进来的。我之所以忍到今天早上,是不想让你爸因为你的事情再糟心!”

天已黑,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再加上一个孩子在酒店,不会被人误会才怪。她觉得越解释越会带歪服务员的想法,剩下的话语湮灭在唇齿之间。

“这事不怪你。”景昕戳了戳他的脸颊,软软的,触感很好,“帮我倒杯水。”

陆华年喉结微微滚动,双臂收了收,丝毫不理会怀中小女人的抗议,继续阔步前行。

闻言,景昕苍白的脸色一红,看向膝盖处被血染红的浅蓝色铅笔裤,真伤的不轻。

“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是要出门吗?走啊。”陆欧阳拉着景昕快速向前跑去。

“会所装修的案子进行的怎样了?”陆华年抽出下面的一份资料,眸子微眯,深邃的目光落在那张俏丽的照片上。

景昕进入卧室放好行李出来时,客厅中空无一人,她环视下不大的房间,叫了几声陆欧阳,没有人应,她焦急扯开门,刚好迎上提着医药箱的他。

母亲直接端了一盆水出来,泼在她的身后。景昕回头时,母亲扔掉盆,狠狠瞪了她一眼,回身进了客厅。

唐叙激烈的情绪,似乎一瞬间被冰水破灭,手颓然放下,满眼痛苦的目送着纤挑的身影牵着孩子消失在视线中。

“景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来。说!这个野种的父亲是谁!”

景昕握紧捧花,推了推踩在她拽地裙摆上的唐叙,领口处的进口纱勒的她脖子生疼一片,连带着胸口的疼,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