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聊这一吩咐,一帮小罗喽赶紧上来将阿紫等人拖到屋子的一个角落,任由他们坐躺在地上。

寻得一户人家,梦儿走上前去轻叩院门,随着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走,我们到前面的那地方喝喝茶,息一息。”阿紫指了指前方,对大伙说。

“你是阿紫?你真的是阿紫?”秋涵从云天那里知道,秋涵从跨进阿紫的房间开始,眼光就没有离开过阿紫,这时她走近阿紫,并绕着阿紫走了几圈,从她的眼神看出,她怎么也不相信站在面前的这个陌生女子就是与她同窗四年的阿紫。

“云天。”秋涵激动地越过阿紫的身旁,一头扎在了云天怀抱。

“真是好心当着了驴肝肺,你等着,有你好看的。”那家丁气愤愤地到里面通报去了。

“如果报官,官衙问起来我们家住哪,这能说得清楚吗?只好自己想办法如何救出秋涵出来。”云天继续说。

“什么咋样?”云天反问,有点莫名其妙。

“我们都自给自足,自己种瓜种菜,即便差个衣服什么的,都是爷爷去城里办,他老人家有功夫在身,如若爷爷上城,不消几日便回。”

“两位小后生,你们是打哪而来,又要往哪而去?”寻声望去,众人让开的道里正走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看大伙对他恭敬的态度,就知这鹤发童颜的老者是个德高望重之人,

两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向山下走去。

孟云天落坐于一张红色的木凳之上,似乎有千翻感慨,万般情愫。

“哪里哪里,姑娘过奖了,与姑娘比起来,阴得还没你狠。”那男子嘿嘿一笑。

如果可以,他不要生在帝王家,而且是亡国的帝王家,他宁愿生在乡野山村,平淡地过他的一生。可是老天偏偏不如他愿,他的路注定没有选择,他的人生也注定要有辜负,为了亡国的使命,他要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辜负自己所钟爱的人。

“相公说哪里话,这都是为妻应该做的,你是我的相公,我不为相公和孩子,为谁呢。”婉儿浅笑出声。

阿紫推算时间,断定眼前的这位男子定是郅望的儿子:“莫非你就是郅望的儿子了。”

听阿紫如此一说一问,郅向寅不觉悲从中来,恨从心起,悲恨交集的他一掌劈向竹竿。

“大胆蟊贼,竟敢到此行窃。”说时迟,那时快,阿紫右手一扬,一个玉女飞梭,手中的石子便如箭般射向蟊贼。

“没,没事。”好半天,阿紫才清醒过来,自己做了一场梦,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梦里会出现那么可怕的事情,她看了看玉儿她们问道:

“是啊,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少胆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瘦子也附和着说。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阿紫满脑子里依然想着失踪的朋友和家里的父母,一丝惆怅掠上眉间。

“可以可以,三位小师傅这边请。”老板娘赶紧说道。

“五十两。”

“嗯,向您老打听一下,昨天住那个房间的客人几时走的,一行有几人?”阿紫指了指秋涵住过的客房。

听得阿紫是珠泪滚滚,柔肠寸断,“何处是故乡,问上苍”?是否,那一轮家乡的明月还能否照见自己的身影,那一翻养育的情深之重,今生是否还能报答?

“八两?”用贯了人民币的阿紫,对这用银两计算有点陌生与好奇。

“你找他们为何来着?”

“喂,小娘们,没听见我家大王问你话吗?”灰色马背上一个瘦不啦肌的男人尖着嗓子叫道。

“呵呵,带着,到时自有它的用处。”阿紫彻底服了这两个小道姑,她也很难想象,走出这座大明山,玉儿和梦儿会以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这人世间,哪一天再回到这个地方时,她们又以怎样的心态站在这里。

阿紫情不自禁地抬头向前面的仙鹤看去,一只仙鹤朝着这边引颈展翅,摆出一副一翅冲天的架势。

秋涵和云天的呼喊声在前面不远处突然消失,阿紫不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少波和悦悦,也步着他们的后尘边喊着“秋涵”“云天”的名子,边朝着他们走过的地方走去。

在此,这群年轻人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痛苦,真正的痛苦是看到自己的好友受人凌辱却不能相助,他们内心的煎熬一点也不亚于悦悦此时面对的一切。

少波慢慢地蠕动着身子,虚弱地声音如蚊蝇一般:“放开他,别动她……”只是这声音还没有传出去,就已经消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

那件黄灿灿的宝衣在土匪们的手里正一点一点的脱落。

房间里整个空气都似乎凝固住了,所有的土匪都憋住气睁大着邪恶的双眼,半张着嘴巴,看着那一个一个的纽扣被慢慢地解开,暗藏着一股躁动的兴奋。

阿紫等人再没忍心看这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甚至流下了泪水。

被痛苦抽打的心在滴血,难以想像的一刻即将发生,阿紫等人心里惭愧地默念着:悦悦,对不起啊悦悦,都怪我们没用,没能帮上你。

就在大家倍受煎熬之际,耳边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