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陪笑道:“公子好耳力,小人是岭南人。”

喝完水,穆凌霄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纤细的素手抚上淮安王的额头,冰凉的触觉让淮安王清醒了很多,他抬头看着穆凌霄,诧异地:“绾绾?”

穆凌霄很奇怪,按道理说,这些剑卫是在京城训练的,淮安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淮安王勉强地一笑:“好,你做主吧。”谢天谢地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撩起穆凌霄外裳的袖子,取出一个小瓷盒,打开,将盒中的药膏一点一点地擦在穆凌霄受伤的手指上,手指上的伤痕很快就愈合了。

“怎么不可以?”淮安王饶有深意地反问说“夫人似乎忘了,本王是皇上亲口允诺的,你的未婚夫。”

“这么说来,站在本王面前的就不是惊鸿仙子了?”淮安王轻摇羽扇,微微含笑地说。

陈希烈见她这样回答也就松了一口气,要是凌若涵真的是穆凌霄,他没有信心打赢过她,穆凌霄的“水火同生”让他记忆犹新,害怕不已;而,凌若涵,这个被他推下无望峰的女娃子,他还是有信心可以打赢过她的!

凌若淇点头:“没错,我们现在任何一个人都还没有和涵儿见面,没有人知道涵儿这些年的遭遇,她怎么就成了罗霄山庄的二小姐了呢?”

从前那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成天为了能得到他一声赞赏费尽心思,现在他也为了能让绾绾多看他一眼,多用赞赏的眼光看他一眼而绞尽脑汁。

阴咏姮:绿野堂绿菊坛坛主,黑衣级别的人物。

淮安王温和地说:“不要紧的,我要的只是你,不是你有未婚夫的身份,而且穆凌风不是已经不在了吗,没有人会怪你的。”

“你知不知道,小姐体质偏热,不能喝这种和解少阳的汤药的。”汤显韵吃惊地忘了身份,大声地责斥淮安王,要知道如果处理不好,会害少夫人终生不孕的,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育是多痛苦的事情。

“真的没有吗?”穆凌霄绕着楚依琛转了一圈,她明显不大相信她“本堂吩咐过,庄依琳已经离开绿野堂,所有绿野堂的人都不许为难她,你为什么去找她,还威胁她?”

阅历未深的两个小娃娃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两个还是童子之身,因为是童子之身所以才对处子之身散发出来的元气比较敏gan。

凌若淇微微一笑,看一眼侄儿,对付无理取闹的女人,只有用没有成年的孩子,那句话怎么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真如是。

“我…”淮安王搞不清楚状况,怎么他的关心就变成假好心呢?

汤显韵明显呆了,王爷说什么?凌姑娘是未来王妃?难怪她怎么问凌姑娘她夫家的事她都只字不提呢?的确,一个王妃喜欢歌舞不是件好事。

庄依琳点头:“是,就像小姐与少主,少主为了小姐可以顶撞庄主,可以由着小姐创建绿野堂,在外奔波,却无时不刻不在担心小姐的安危。”

凌若淇微笑着:“那小子赶了好几天的路,累趴下了,在休息呢!”

穆凌霄见庄依琳像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看着自己,好奇地问:“姐姐,霄儿有什么令你不满意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淮安王一路急行下来,正好将快要滑倒的穆凌霄抱在怀里。

淮安王好心提醒:“这山上只有我与仙子两人。”

凌若涵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涵儿,你是姑姑,你要保护致远!

淮安王提醒道:“你忘了小时候你是怎么叫我的吗?”

“谈不上jing通,只是略有了解罢了!”穆凌霄谦逊地“郭夫人盛情邀约,惊鸿不好推辞。”

“是,父亲请宽心,您还有我和文姬姐姐!”赵武亟劝道。

凌若淇点头说:“孟世勋把穆凌霄保护得很好。”

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正好凌若淇大步走进来,见只有淮安王在场,抓起茶几上的茶壶,一股脑地灌了下去,完全无视还安慰的存在。

穆凌霄强自镇定,孟世勋也很快掩饰好方才的表情。

店小二见要叫管事了,有些紧张,忙赔礼道:“是小的无礼了,姑娘恕罪,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小的计较了。小的请您千万别叫管事,不然小的就没活干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淮安王一挥折扇,将折扇收拢,气定神闲的样子将眼底深处的认真掩饰得很好,他淡淡地道:“凌霄、惊鸿、绛雪三人齐名,仙子既与绛雪仙子亲近,想来与凌霄仙子也很有来往?”

庄依琳不解地:“为什么?”

“玩物丧志!”凌若淇白了淮安王一眼。

淮安王轻举折扇,打断他:“一个丫头罢了,本王应付得来!你在这候着!”

此时,斋中乐师奏起了一曲《凤凰于飞》,雅间内外的人们都安静下来了。

凌若浚却说:“惊鸿仙子是否绿野堂的人,我也没有确切的线报。王爷此次奉旨前往清河与凌霄仙子议和,倒是可以去探探!”

小若涵趁他瞪着她的空挡,把淮安王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笑嘻嘻地跑开了。

凌若淇面露悲伤的神色:“十二年前,我们举家被废黜出京的第三天,涵儿为了保护大哥的长子,独身引开杀手。我们赶到时她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致远一个人躲在草丛里发抖。”

“世勋哥哥,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却有另一拨的人马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