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刀拿着手电,直接上了二楼,再直接走向解剖室,也就是上次赵紫阳和王刚被害的地方。这间教室里亮着灯,由于窗户朝北,在走过来的路上根本就看不到灯光。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解剖台上躺着一个被开膛剖腹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婷。

陈默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说明她当时根本就没有看‘修罗密钥’的拍卖,至少没有看沈逸夫讲解修罗就是黑蛇那一段。”

林小刀道:“上次第一个现赵紫阳和王刚的也是他,他可真是一个瘟神。”

赖波道:“那你去问他啊,我又不是他婊子,我哪知道。”

陈默道:“小刀,如果天娜真的是被余三强那四个人杀害的,那他们现在被杀又能说明什么?”

一阵沉默过后,有人出价三十万,随后涨到五十万、八十万……最后以二百二十万成交。

沈依依也迎了过去,道:“苏老师。”

林小刀没有再问,而是直接走过去,死的人是一个女生,看样子应该是从楼上坠下来的,后脑都撞碎了,血流一地。穿着内裤,没穿内衣,外面套着一条半透明的白色睡裙,脸上敷着面膜,嘴巴张大,似乎要说什么,眼睛睁开,眼神里满是恐惧。

过了一会儿,江语轩察觉到了状况,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直接说,毕竟是自己主动靠过去的。于是大声说道:“你们说刚才那个黑蛇人像不像地狱的守门使者修罗?”同时从林小刀怀里出来,向前走了一步。

刚才尖叫的那个女生颤抖的问道:“是人……是鬼?”

林小刀道:“鬼林哭声这事有点玄乎,不过不管有没有进展,你们的团长还真是一个人物。”

岳桧在旁边道:“这就是吹了,你既然那么大神通,你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杀的吗?”

林小刀道:“那说说我没看过的。他死的时候楼下应该正在拍卖‘修罗密钥’,在这之前他偷了几个人的包,还要去他们的房间里偷,因为包里有钥匙,可是在行窃过程中被杀死。凶手很谨慎,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线索,凶器是故意留下来的,因为没有特征,也许还因为不好带走,但我认为是当成一种性侵犯行为的暗示和表现。凶手给死者开膛剖腹的时候穿着解剖服一类的衣服,防止气味和鲜血溅在身上,然后把衣服在一个相对远一点的房间里点燃,一是为了销毁证据,二是为了把我们的目光转移到那里,因为当时楼下的拍卖结束了,灯也亮了,正在庆祝生日,凶手如果下楼会让人看到,所以凶手应该还在死者的房间里,他就在我们都注意那盆火时候走出来,不被任何人觉,混入人群或者到楼下都可以。”

林小刀声音又提高了三分,连续叫了两声:“江语轩,江语轩不在吗?”

林小刀在林小雯的记录里看到过沈依依和江语轩的资料,当然也包括照片,何况刚才又见识了沈依依那么传神的铅笔画,所以不难认出来。沈依依旁边的女孩儿正是江语轩,林小刀望着她,长,扎着普通的马尾,脸上的弧线裸露出来,瓜子脸显得很美,五官精致,比沈依依少了一分雕琢,多了一分自然。林小刀眼光又扫了两遍,心中暗道:咦?你这一身穿着倒和我很像,和这“名流”的生日聚会格格不入啊,看来我们都是光明正大来吃白食的。

林小刀抽出那一张,正是6天娜被害的照片。

林小刀道:“我还以为沈逸夫是梅城人呢,有钱了以后就回来建设家园,一是不忘本,二是风光炫耀。”

林小刀道:“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小刀道:“你别忘了王刚和赵紫阳是男的,而谢婷是女的,这性别就是不一样的。当时余三强死的时候,我们现凶器也就是那把匕是插进死者肛门里的,我们推断这是一种性侵犯行为的暗示和表现。王刚和赵紫阳也是这样的,但谢婷却还是这样,这就是表面一样,本质上却不一样,如果对谢婷暗示和表现性侵犯行为,那匕就不应该插进肛门里。这样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匕插进肛门里不是性侵犯行为的暗示和表现,完全是凶手的爱好或者习惯或者其他,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第二,就是犯罪手法的完全表面机械性的模仿,因此更加可以确定赵紫阳和谢婷的死与王刚和余三强的死是可以绝对分开的,至少凶手是可以绝对分开。”林小刀说到这突然想起五年前6天娜的死,她的死和其他人的死也都不一样,难道凶手也是可以完全分开?但那个纯熟的作案手法怎么解释?难道真的像陈默怀疑的那样,是警察内部的调查人员做的?

陈默不知道林小刀心里正在想这些,于是接着他的话道:“杀害谢婷的凶手十有八九是刚才看到的那个黑蛇人,这个等天亮你问一下那个女生就可以证实,她躲在柜子里肯定看到了凶手作案的过程……想想那个画面都恐怖,别说是她一个小女生了,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也有可能被吓出毛病来。”

林小刀道:“是啊,但她硬是坚持不出声没被现,就从这一点上我也得对她刮目相看了。”

陈默道:“走吧,我们去25小时吃点东西,天亮之后我还得找几个谢婷身边的人问问,我记得上次做笔录的时候,她是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的,这才一个星期,就阴阳两隔了。”陈默想起自己和6天娜,不免伤感起来,林小刀在旁边道:“听谢婷说他们前几天刚分手,也许这样阴阳两隔也不会太难过。”

25小时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里,是快餐店,有十几种民族特色小吃,全天24小时营业,也许是觉得还不够,所以名字上又多加了一个小时。

陈默和林小刀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就吃了起来,林小刀注意到陈默竟然没有点酒,心想这家伙变得可真快,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习惯,这算不算压制自己的欲望呢?如果算,那陈默还真是了不起。

吃完之后,天刚刚放亮,路上几乎还没有行人,但扫大街的工作人员已经快把大街扫完了。当白天大家看到城市干净的街道,谁能会想到他们?最底层的人总是默默的做着最伟大的事情,但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别人也不知道,也许这也是文化沉淀堆积的思想,悲哀的把自己固定在一种理所当然的角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