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缘分背后都有一个寻常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平常的开始。

每一场缘分都有一个主角,这个主角是我。

青春还在继续。

天气晴朗,故心情也不错。

车厢里很多人假寐,也有很多人真寐。

没有寐的人玩手机、听mp3、看书等,自找乐趣打时间。

也有人在四处寻找美女,还有人在寻找作案目标。

我喜欢站在火车车厢接头处,因为那儿摆动得厉害,犹如站在浪尖,此起彼伏;我喜欢听火车错轨的声音,从一条铁路滑向另外一条,也许人生也这般错轨吧!

窗外的白桦树使劲地摇曳着,告诉我此刻的风和车。

风蛮大,车蛮快!

火车提前半小时到达,比那些经常晚点的班次好到西天去了,南无阿弥陀佛!乐哉,乐哉!

拖着两只沉重的旅行箱,随着人流涌动,慢慢向出站口移动,那是鄙人生平第一次走得比蚂蚁还慢,俗称循序渐进。

长长的队伍全是紧挨着密密麻麻的脑袋,用四川话说,到处都是人脑壳,也难怪中国人是龙的传人,名副其实,一点不假。

好不容易走到检票窗口,我赶忙全身上下寻找火车票,因为后面的人在拼命催促,慌乱中,我把对折的一百元纸币递过去,还算工作人员反应快,要不是她手下留情,我那亲爱的人民币可就五马分尸了,轻则破财,重则碎心。

为寻火车票,我闪到旁边一个角落,扯拉链翻包袱,弄得许多异样的眼神一齐投来,结果,没找到。

在失望之际,我那还没泯灭的忘心及时归来,告诉我它的隐秘藏身之处。

在众目睽睽(其实也不是众目,因为大家拼命往前挤,只能把头朝上,所以当时只有旁边一个美女看到了)之下,我羞涩地避开她的目光,拉开牛仔裤拉链,把手伸入内裤,再拉开拉链,打开“保险库”取出火车票,余下银行卡和现金还有录取通知书在里面继续睡觉。

最后,兴奋地通过那道火车站最底线,像一只刚放出来的山羊般新鲜,如果没有负重不堪的行李的话,俺一定会欢蹦乱跳。

不能欢蹦,也不能乱跳,我干脆深呼吸数次,偷偷在人群中放了一个哑屁,顿时觉得精神了许多。

火车站广场上,一簇簇一拥拥排列整齐的团体桌椅分布,每张桌子前都有一帅哥和两个美眉,左右二人穿着如出一辙,手持红旗挥舞着,一些下火车的俊男靓女前去搭讪,偶尔爆出爽朗的笑声,过了良久,(本人绝对没盯着美女入神,我是被这么多大学的欢迎仪阵傻眼的,呆了三十秒)我才从鲜红的条幅上得知,那些分别是清大、北大、传大和电大的学生接待中心。

我向那些被接待的学生投以羡慕的眼光,我正表现得一无所谓,一位美女走过来问道:

“帅哥,你是不是北大的?”

“我不是!”我看也没看她便这样回答,既而又东张西望。

她泄气地应道:“奥!”

我准备问她s大在哪里?又不好意思开口,万一那所大学是三流,岂不自找嘲讽?

为了给自己留一点男人的,啊不,是男孩的面子,我选择沉默。

我走到中央,看到许多大学接待台相继出现,唯没有我所将要耕读的s大学,难道是学校没有接待这方面的安排?还是没这么早接待?或者学校不够名气,挤不进位置?

我无尽地思考着,要是早知道报考的大学这么垃圾,当初就该努力向清华冲刺,可惜,目标订错了,为时已晚也。

在电大接待台前徘徊了n次,最终被台前一位酷相男子一炮击中。

他说:“喂喂喂,你内急能不能到厕所去转悠啊?晃来晃去好烦啊?”

我倒,赶紧逃离现场。

既然无盛大迎接,何必孤苦伶仃傻等呢?本人决定,亲自登门造访,口气好像大了点,不过,我希望我会喜欢那所名不见经传的高校。

上了一辆“为学子服务”爱心大使出租车,直奔s大。

下车后,当我抬眼的那一刹那,猜怎么着?和之前预料的一样,我深深地爱上了它。

洁白的大石墙,高大简略的石柱,浮雕着各式各样的龙凤图案,一整块光滑的大理石上,以一款草书将s大嵌入,学校的教学标志形象是麻雀,有一行小字这样写着:麻雀变凤凰,我们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细细理解,趣味横溢。

本人可以承认它比哈佛的校门简洁优美得多。

走进,碧绿的浅草花坛径直向内延伸,松柏成行散开,一条宽阔的大马路望不到尽头。

斜看,十层、二十层、三十层以上的朴素小户型居民楼矗立到半空,给人有那么一点点压力。

顿时感悟,在这里学习,再也不能像初中高中那样隔窗看到鸟影隔帘听到鸟声了,充其量就看哪一家居民楼窗帘没拉,恰好又是春光外泄……

靠,我怎么越想越离谱,不会真是应了曾经走过大学的人在毕业时说的那句:大学是培养坏人的地方,不坏的人都去了精神病院。

想想也是,不然,我怎么才一入校就有了这等自己觉得不正常的反应,莫非被仙家下了诅咒?

哪个无聊的人把祖国的栋梁比喻成坏人?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