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泼辣,除了司空小茹,哪还会有谁?

任安坐在梁书记正对面,拿起玻璃桌上的半杯浓茶呷了一口,说道:“那我向您赔罪,太忙了,也太心急了,没等领导的指示就开学,但梁书记您也得面对一个现实,这是全国极少的贫困县,连个正模正样的学校都没有,那些游荡在大街上的可怜孩童怎么办?暴力、凶杀、抢劫、强奸,这些都是因为教育的匮乏而引起的,国家的未来在于青少年,我们神风学校也是出于‘育人’这个根本性的目地创建的,这是一个公益行为,你们应该大力提倡才是,怎么能不明是非呢?”

一阵轻急的脚步打断他的思绪。

七旬老人身着笔挺的西装,银还向后竖起,有点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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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冷笑道:“不知所谓!”说罢,他单手结印,口中轻念咒语。

云雾迷绕,雁荡回肠,天色已渐血黄,在远方的天边,一颗红日正朗朗上升,山峰下,便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寸草不生,无任何的生命迹象,这山峰就像一把利剑般插入大地,大地周围都是深不见底的渊痕,尤为奇特的是这山峰竟是倒置的,也便是峰顶平坦宽阔,山脚却小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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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少年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在轻拂着他的脸庞,万分温柔地摸着,仿佛是母亲的手,慈爱中带点伤怀。

少年微微睁开双眼,一个面露微笑的白衣少妇蹲在他身边,少妇眼神温和,白衣裹住她全身,只露出颗脑袋和一双无半点血色的手,少年本能地叫了声“妈妈”,记忆里,少年的母亲就应该是如此的。

白衣少妇幽幽地说道:“孩子,和娘去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那是我们的天堂。”

“妈妈,”少年又叫了声。自小到大,少年都记不清亲生父母的容颜,只是模糊地记得母亲很温柔,很和蔼,就像这个白衣少妇,那双温柔的手只有在梦中才有机会紧握,但天亮之后又会失去。

“来,娘带你走,”白衣少妇牵起少年的手,说道,“不要再留恋了。”

“可是,”少年犹豫了,在他心中还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白衣少妇轻轻拉起少年,微风泛起,白衣少妇也似一阵风般飘起,少年在她的引领下也轻轻飘起,少年已经完全堕入了白衣少妇的意念里,如果他回过头,就会现另一个自己依旧靠在古树下入睡!

少年的灵魂已被勾出了心窍!

那颗古树开始飘摇,一张老头子的脸孔在主干间变得清晰,他看着被亡灵掠去的灵魂,经不住闭上了眼睛。

白衣少妇牵着少年飘向西方的原始森林,少妇眯着眼睛,喃喃道:“孩子,天堂上没有战乱,没有痛苦,没有侵略,我们又可以像此前那样团聚在一起,那多么好,一家人和和睦睦,再也不分离,”少妇眼神暧昧,抓着少年的手已全无皮肉,白森森的指骨刺透了少年的手,但少年一点疼痛知觉都没有,他心中只剩下那被少妇编织的“美梦”。

白衣少妇带着少年飘向原始森林深处的一个山洞,洞口旁竖立着一块陈旧裂痕四起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亡灵窟”三个阴文!

“快到家了,”白衣少妇说着加快了度,少年微张着双唇,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他的心里只剩下“母亲”二字,司空小茹的影子已越显得遥远与模糊。

“你是对我失望了,还是对自己失望了?”少年脑海中响起司空小茹略带怒气的声音,声音回荡在他脑中,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试图毁灭着它。

“你是对我失望了,还是对自己失望了?”少年紧皱着眉头,脸色变得万分复杂,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我…我想…离开。

白衣少妇眼神一下变得狰狞,眼窟里透着两股幽光,但语气还是如此之平和与诱惑,她对少年呵了口气,说道:“孩子,听话,就快到家了,世外桃源,永生永世都享受快乐。”

“可是,”少年眉头紧皱,双唇不自觉地咬在一起,双眼想睁开又使不上劲。

“快了,就快到家了,”白衣少妇诱惑道,“娘永远都会保护你,没有人会欺负到你的。”

亡灵窟近在眼前!

此刻,一个妙龄少女已在亡灵窟附近等候了半天,淡蓝色花裳紧裹着少女别致的娇体,一把古剑收在她身后。

这身打扮,像极了那个为消灭炼妖而舍身的水芙蓉!

少女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白衣少妇,笑了。

白衣少妇心切,完全不知道有人早已在她巢穴口设下了埋伏,也难怪,千百年来,这森林就没有过人的气息,有得都是死后投不了胎的亡灵!

白衣少妇落到地面,她轻声对少年说道:“孩子,到了,你的新家。”

“妖孽!”花裳少女走近,平静地说道,“去勾魂了?”

白衣少妇愣了下,她随即抓紧少年的手往洞中奔去,洞口近在咫尺!

花裳少女娇声一喝:“圣忌,出鞘。”古剑从剑鞘中飞出,朝少妇刺去,剑光将周围都染上了明蓝色,白衣少妇扭过头看了眼圣忌剑,她面部只剩下白骨,两排残缺不齐的寒齿互咬得“吱吱”直响,圣忌剑已经逼近,白衣少妇明知抓着少年的灵魂会让自己的度大为降低,但她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圣忌剑略微飞高,呈九十度角斩向白衣少妇,白衣少妇半身已没入洞中,圣忌剑似闪电般刺入白衣少妇抓着少年的手,一阵挣扎,一只白森森的骨手掉落在地,少年的心门一下打开,他看见了一个花裳少女站在不远处,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忽地,少年眼前又被黑暗代替。

白衣少妇早已跑入洞中,圣忌剑回旋片刻后飞回剑鞘中,看着被勾走的灵魂飞向本尊,红衣少女笑了。

花裳少女双手结印在洞口下了结界后走入了洞中,洞中弥漫着一股股阴寒之气,偶尔还夹杂着一丝妖气,洞中阴森恐怖,圣忌剑自己从剑鞘中飞出随着少女前行,圣忌剑出的蓝光将洞中十米之内照得如同白昼,满地的白骨,白骨相互交叠着,横竖在洞的四周,少女本能地收住了脚步。

少女望了望视线不能及的洞窟深处,也不知这洞窟深几许,但从白骨的衣着上判断,这洞至少存在上千年了,先退出洞窟?明知有妖魔,那定要让它受到惩罚,这是她给予少女的意志!

少女迈开了步伐,地下枯骨成叠,少女踩着枯骨前行,枯骨断裂出的碎身回荡在洞窟中……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又止住了脚步,视线中已少了枯骨,一条血红色的毛席呈现在少女眼前,洞似乎已经到了尽头,蓝光外已光丝可见,少女遂收回圣忌剑,踏上了毛席。

真是别有洞天,少女一下置身在一个宽空的世界里,洞窟外段的狭窄与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衣少妇飘在半空中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少女,在半空中还有一个摇篮,少妇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从少女的视线里只能看见少妇怀中的襁褓,少女环视着四周,她看见石壁上错落有致地悬挂着诸多的细颈瓷瓶。

这细颈瓷瓶的作用就是困住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