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死亡?!他不会再睁开眼睛看我了,不会开口叫我青青了,不会用大手拍我的头了,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用仪器呼吸。

他不强求,问我想去哪玩,我笑“你不用干活吗?这里我熟着呢,不会丢。”吃完后他离开,我自己一个人在路上逛,经过广播大楼,心念一动,走了进去,同保安说“我找林潇潇。”

“你回来也不找我,我请你吃饭,这挂件真漂亮,你想买?我送给你吧,小姐开票。”

“你不回b市可以吗?应该很忙吧。”

“你是?”厄,不认识我?不就是穿得土了点么。

“民族舞,我是我们团台柱,老参加文艺汇演演唱会什么的,你要是喜欢我什么票都能给你弄到。”

“师傅是你同门师兄,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他?”

“是他的梦想,他会找到幸福。”我如是回答,却好像在劝服自己。

“华盛顿到处是樱花,曼哈顿有最好的法式牛排。”

“我怕你胃疼。”

第二天我接到张艳的电话,他大大呼一口气,高兴得拉我出去吃饭,吃完正餐吃甜品,这下好,我为了不去医院好好爱护的胃终于开始发烧。我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疼得直打滚,他的医生在度假,他急得到处打电话,不住的对电话那头重复“她不去医院,不要护士。”

叹口气,闭上眼睛养神,前些日子期末考实在太累了。

是townhouse,在市区,有个漂亮的院子,价值不菲,我无所谓,常青不怕有钱人,常青见过很多,虽然还是很想要这份工作。

是谁这么煞风景?!扭头,看见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喜从心中来,sayhi。

“我正好过来碰见阿姨,我让她先回去了,没开灯,不是睡了吧。”

我忽然想起,这原来也是个从小领着我到处玩的姐姐,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对她竟这样疏远了呢。小时候,她似乎对我很好,喜欢抱着我,抓住我的小手说“宝宝香一个。”如果郑浩欺负我,她会拍拍我“青青不哭,我们打哥哥”,然后抓住我的手去打郑浩。其实,她一直对我很好,我第一次去跳舞的时候她特地跑去跟徐老师说“这可是我亲妹妹,你要好好教啊。”我喜欢吃酒心巧克力,她出国演出的时候总不忘给我带一盒,即便是后来我对她渐渐疏远。

“我凭什么听你的。就因为你爷爷?”他不急不慢的态度让我和恼火,我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教训过。

这次安全了,因为老板是个女人,香港人,张的不漂亮但很会打扮,对我很好也肯教我东西。跟着她我才明白女人做生意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她和城里的女人也不太一样,同是做生意,我觉得她好过郑南,她很职业,郑南身上带着官气。我心下感叹,真是塞翁失马啊。

“不接受也能做朋友吧,其实你可以考虑与我合作,我有才,可以助你父亲一臂之力。”

我想,细水长流,慢慢来吧。

郑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怀疑他是怕我骚扰他亲爱的姐姐的丈夫,张军和张艳他们几个同路自己回去,我们送常晓玲。

他居然黑了脸,站起来走了。接下来三天他都没跟我下棋,我只好闹一本正经的林静,林静只陪我下三盘就去做题了。我就跑去校园里溜达,东下西下,心里想正好走了林潇潇就有空来学校找我玩了,结果手指一痛,好像扎了刺。回到教室,林静不在,大概去老师办公室问问题了,我挤着手指,再用牙咬,心里想什么时候到点啊。

我很没种,接着的几天我都很忐忑,怕劳技老头来抓我,可是等了一个礼拜第二次上课的时候老头都没说什么,我忘兴大,过了几天我就把这事忘了。其中以后我们再次换座,我这次身边的是英语课代表张艳,学生头,系眉细眼,成绩也比我好,学习很认真,每天早上我埋头大睡的时候都听得到她哼哼的背单词。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她家开杂货铺子,每天带好多饼干喂我,我跟她讨论电视,流行歌曲,我们体育课短跑也总在一起,我们跑得很快。

寒假之前我么班转来了新同学,但是我的旧识,顾勉之,美人啊,我们初中的校花呢,她成绩太差所以先作旁听生进来,她跟我说二年级就能转了。我很高兴,我很喜欢她,她语文很好,音乐也很好,她妈妈是文工团的,她有一种淡淡不问世事的气质,当然她读书还是很卖力的,只是我觉得她也并不是那么在乎,总之,我很喜欢她,喜欢听她说话,她的声音和王菲很像,她常王菲的歌唱得很好,每次去k歌我都帮她点王菲的,享受啊。我呢?气短,五音还是全的。

“我是说我爸爸和他妈妈。”

“你不知道?他妈早几年就去世了,癌症,他那段时间很消沉考试都不去考,差点毕不了业,徐慕云的爸爸是他们院长,整天陪着他,才好起来。徐慕云对他真是没话说,他现在是最好的心脑外科医生,没有徐慕云他走不到今天。青青,你走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他妈妈死了?!怎么死了呢?这些我自以为会恨一辈子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了呢?叫我去恨谁?叫我怎么恨?可是不恨又怎么对得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