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轻轻咂舌:这位传说中的靖王妃,真是难见的很呐。

“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话,这宫里又没外人,祖母别如此拘谨。”阮明玉说的又不是谋反犯上之语,完全不惧萧嬷嬷等人当耳报神,说完阮明开被封官之事,阮明玉又问家里一切可好,并特别提起阮明丽小姑娘,“娘,我出门子这几天,小丽儿可有想我?”

等阮明玉追到净房时,只见净房外头,周海德公公正捂着鼻子,指缝里有鲜红的血液渗流出来,阮明玉被他吓了一大跳,忙问:“周海德,你怎么了?”

闻言,汪弘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字回道:“朕、的、左、手、也、酸。”

三更天的梆子敲起时,汪弘川才沐浴就寝,一回内殿,就见阮氏躺在美人榻上,睡得美梦喷香,汪弘川盯了她良久,才心里冷哼着睡到凤榻:等明天一早,他就命人把美人榻给撤了,看阮氏还能往哪儿睡。

汪弘川:“……”

汪弘川顿了顿足,耐着脾气回头:“还要什么?一次性说完。”

汪弘川驻足片刻,才缓步走过去。

阮明玉在心里切了一声,还是决定去打搅狗皇帝的美梦。

阮明玉挑了挑眉,没和她多言语,只摆手叫人给她见面礼。

闻言,汪弘川不由讪讪的:“去用膳吧。”他不是在忧心国事,他是在烦恼没法把你给睡了!

汪弘川很想对阮氏和颜悦色些,但他心底怒气未散,便不怎么能管得住自己的脸部肌肉,所以,他绷着脸一字一字道:“你是中宫皇后,凤仪宫的这张凤榻,才是你该睡的地方,以后别往旁处钻了,听到了没?”

在净房里磨蹭了老半天,阮明玉才舍得出来。

吩咐人叫了夜宵,周海德又赶紧颠回书房,恭声回禀道:“陛下,娘娘说谢过陛下惦记着,不过,娘娘……没传夜宵。”

而靖王妃,则是嘉盈大长公主的嫡长女,许给了皇二子汪弘贝为正妃。

毕竟,这个猪皇后,是他力排众议坚持要册封的。

十五岁那年,借着为母守孝的名义,他婉拒父皇替他择选太子妃,十七岁那年,他又借着为父守孝的名义,再拖延三年,如今他已年满二十,实在没有理由再空置后宫。

抑或是为了树立自己乾纲独断的威信,便以不怎么合礼法的事情故意利用之?

肃亲王乃是宣武帝的同母胞弟,向来说笑无忌,连宣武帝都敢调侃打趣,更别提只是侄子的汪弘川了。

“无妨,写吧。”面对卖力贬损自己的阮明玉,嘉隆帝只丢过来这四个字。

三人垂眉敛目迈入殿内,先行跪拜之礼,然后站起身来,接着由太监点名,点到谁的名字,谁再单独出列拜见,只听唱名太监扬声唤道:“礼部侍郎苏长远之庶女苏云香,年十六!”

“一会儿再和你说。”二太太曹氏撂给阮明艳一句话后,便对鲁妈妈道,“老夫人眼里不揉沙子,这事儿要闹到荣安堂,这两个丫头指定是留不了的……”到时候连她说不定也要受牵连,大姑娘到底年长懂事些,顾忌着她这个二婶的脸面,曹氏低低一叹,再道,“一人打三十戒尺,再罚三个月的月钱,告诉她们两个,下回再犯口舌忌,直接撵出去。”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炎热盛夏。

孔氏红着眼眶道:“玉儿以后该如何是好……”

不过,叫阮明玉说,这好歹还不算最坏的情况,若是她已经正式入主中宫,花骨朵一般的妙龄芳华,转眼就变成小寡妇,那才是真的凄惨。

“陛下明早难道想一瘸一拐去上朝么?”阮明玉转眸,看向周海德,“这么大的事,陛下他任性,你也由着他?!真是胡闹!还不快去找御医过来!”

周海德觑一眼陛下主子,见他没有驳斥皇后娘娘的主张,便行了个礼出去吩咐了。

萧嬷嬷和宫女们不便跟进来,周海德一出去,净房里顿时只剩阮明玉和狗皇帝两个人,阮明玉率先开口打破平静:“周海德去派人找御医了,陛下也回殿内等着吧。”叫御医来净房瞧病是个什么鬼,指不定怎么想入非非呢。

“朕脚疼,自己走不了路。”汪弘川瞥一眼不碰自己一下的阮氏,心里又莫名憋气,遂一抬胳膊道,“皇后扶着朕吧。”

阮明玉面带犹豫道:“……臣妾可以么?要不,还是等周海德回来吧。”

汪弘川依旧抬着胳膊,信心满满道:“没事,就皇后来扶朕。”反正小手已牵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有新的接触安排了。

见狗皇帝如此坚持,阮明玉只能去扶他的胳膊,汪弘川自我评断了下,虽有不适的感觉翻腾而起,但忍一忍……应该还是能坚持下来的,遂从椅子里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前走,许是精神上的压力太大,才走到屋子中央,汪弘川就用力不当,给扭伤的右脚来了个雪上加霜。

右脚再度升起剧痛感,汪弘川站立不稳之际,下意识地将身体倒向阮氏,哪知,阮氏身娇体柔,怎负堪的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于是,被重压突然袭击的阮明玉,毫无抵抗力地往地上倒去,汪弘川是个习武之人,待察觉到两人要双双摔地时,他的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

于是,和地面咣当一声直接接触的人,由阮明玉换成了汪弘川。

不过,两人暂时都没空关注这个问题,因为这会儿,汪弘川不仅给阮明玉当了肉垫,他的嘴唇……也好巧不巧被阮明玉的唇瓣紧紧压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的脑袋仿佛也空了,直到屋内的动静引来外头的惊慌询问,阮明玉才反应过来,吖吖个呸,她居然把狗皇帝给亲了!

阮明玉反应过来后,立时就要翻身而起,谁知扣在背后的双臂一沉,又将她给按趴了回去。

因有了些防备,阮明玉赶紧偏头,以防再啃到狗皇帝的嘴,然而,他的嘴躲过了一灾,脸蛋却没躲过这一难,阮明玉又一嘴咬到了狗皇帝的脸。

嗷,磕死她了!

两人就这么一会儿蹭蹭磨磨的功夫,汪弘川又身体敏感的犯囧了,感受到某处的生机勃勃,他极为懊恼的低吼一声:“快点起开!”

被硬物抵在腿间的阮明玉,也脸色难看的低声回吼:“那你倒是松开我啊。”

汪弘川勉强分出一缕心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臂还死死搂着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