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少煌牵住杨小凡的手,两个人慢慢的靠近距离房子大门很近的地方,走近了那具白骨,才发现,尸骨下面和尸骨的附近有很多淹死的大蜈蚣。

所以,阴阳先生在民间,其实是分阴阳两派。

少顷,杨小凡不确定的问道。

林娟却不以为然,道:“不就是被吓晕了吗?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不过你们大家看看陈斌对杨小凡的态度,他是不是喜欢杨小凡啊?”

见杨小凡不回应,祥子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神色有些不耐烦了,他受不了杨小凡这样问十句话,答不上一句话的状态。

据傅雨芳所讲,她钥匙圈上的桃木剑是去五台山旅游的时候,被一个化缘的和尚开过光的,当时没当一回事,没想到现在却救了杨小凡。

此刻,窗外的小雨变大,狂风暴雨骤然来临。

直到进入到黎氏祖宅之后……

心里还寻思着,以后和林落落杂志社的广告都让杨小凡去谈。

吊灯上抱着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和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她正咧开嘴朝她笑。

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的尸首,那女人身上也爬着令人恶心的蛆虫,身子浸泡在漆黑的液体里。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杨小凡便穿了拖鞋,打开漆了红油的卧室房门。杨小凡本想抬头看看窗外天气如何,一仰头便是一排吊死在天花板上的死尸。

坟地里还出没着到处啃死人肠子的野狗,杨小凡吓得赶紧找路出去,却被一只叼着死人肠子野狗堵住了……

女老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据说那家人死的时候都集体坐在一楼的客厅,死前都惊恐的着天花板。警察说,是活活被吓死的。因为那些死人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十来个人同时猝死,可能性又太低……”

已经饿的头昏眼花的杨小凡已经没有余力去质疑冰箱里的食物可不可靠,从碗柜里取了一只杯子和一个碟子,清洗过后就用来装牛奶和起司蛋糕。

看样子,好像很赶时间。

这个行为有些突兀,杨小凡脸上一红,随手拿了一片瓜子,问道:“有没有便宜点的房子。”

窗外下着雨的天空,霎时间乌云遮日,变得昏暗异常。

心跳猛然加速,这大白天的,厨房里居然能跑出红衣服的女人。杨小凡忽然想起来,那时候她为了躲避这个红衣服的女人,藏身在厨房中。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从厨房里爬出来了!

她……她会不会是从地下室里面爬出来的?

背上起了一层的白毛汗,杨小凡觉得深冬的寒意,从窗子的缝隙侵入到了温暖的室内,将她包围在一片冰冷当中。

她好像越爬越近,怀里的猫脸小孩竟然从包袱里跳出来了,那小孩好像比之前长大了一些,手脚灵活的冲到了女人的前面。

它那毛茸茸的脸上,全都是可怕的笑意,可是发出来的却是老猫一样的哭声。

让人毛骨悚然。

杨小凡从沙发上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厕所里去找黎少煌,黎少煌只是去厕所洗个手,门一直都没有关。

此时此刻,只有黎少煌能够驱散这个女人。

可是杨小凡突然闯进的厕所,却不是黎氏祖宅一楼的那间厕所,眼前的厕所就像是一个老旧的公共厕所,有十多个坑位连城一排。

水龙头生锈了,缓缓的滴下暗黄色的锈水,锈水滴在铺了瓷砖的水槽里,染出深黄的锈迹。

厕所里的瓷砖很脏很旧,还有许多裂缝,裂缝中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仨仨两两的蜈蚣爬出来。

镜子里莫名其妙的糊成一片,看不清楚里面照出来的东西,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后面照出来的景物。

下水道处纠缠了许多黑色的头发,厕所靠墙的位置,唯一的窗户被旧报纸贴的严严实实的。

杨小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扫了一眼,就能清清楚楚的记住厕所里的每一件东西。她紧张的看着那面神秘的镜子,心里害怕那个红衣女人会突然从镜子里出来。

四周围很安静,杨小凡走到厕所的窗子前,试图打开窗子。

那窗子的铁栓子已经锈的合在了一起,根本拉不开,杨小凡一使劲儿,竟然断开来了。打开贴旧报纸的窗户,呈现在杨小凡面前的不是黎氏祖宅外面的景物。

而是一堵墙,杨小凡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她遇到鬼打墙了。

她一不小心就走入了另一个世界,而且她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厕所的门是两面的,正敞开着,杨小凡盯着门口的走廊看了一会儿,就飞快的冲了出去,外面的走廊,看着是那样的熟悉,却是一片的昏暗。

她顺着走廊一直走一直走,却走不到尽头,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门。

门的旁边,是绿色木框包裹着的窗户,窗户内是一排又一排的课桌,天顶上还有吊扇,只是这地上,慢慢的多了好多的干透的血迹。

有了鬼市的经验,杨小凡知道,再怎么走下去,只会无限循环的在同一个地方迷茫。

她停下脚步,试图寻找出去的办法。

地板上传来一阵又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但是幽深的走廊上却看不见人。

“有人吗?”

杨小凡小声的问了一声,没人回答她。

恐惧让她的小腿抽搐发软,虚汗从额头上噙出来,她伸手擦了一下。

耳边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长长的走廊中,还有回声。

它要来了!

杨小凡被走廊中的阴寒刺激的直发抖,心跳却逐渐缓了下来,慢慢儿的慢慢的,竟然和高跟鞋的声音同步了。

当她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

脚踝忽然就被从地下伸出的一只手牢牢的握住,她惊恐的抽脚,却使不上力气,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刚才还是空荡荡的教室里,吊死了许多穿着校服的人!

还有一双穿着黑色的高跟鞋的脚也被吊在天顶上……

她呼吸变得困难,她忽然想起来,那间教室,就是她初中呆过的教室。

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抓住她脚踝的人手,人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只爱心形状戒托的白金钻戒。

是……

是……傅雨芳的手……

难道那几声高跟鞋的声音……会是恩师……傅雨芳的?

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