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头拼命拉住我,道:“不会不会,大疤哥只说让我们到村里就行了,后面的事……”说到这里,他忽的一顿。

我对他们大声说道:“我的背包掉了,我去拿回来。”说完也不管他们焦急的表情,转身往右边几米外跑去,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老外背包里留下的圆瓜手榴弹。

此时我们的充气伐正缓缓划过一根巨大的岩柱,就在经过的时候,那个喊叫的老外将身子探了出去,在岩柱边用手一捞,将一截黑漆漆的东西拿了上来。

我转过头去,看见后面十米开外的水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那些被老外冲锋枪击碎的“线人”残体,正顺着水流向我们飘来,而更远处的百世巫棺下,原本布满了整个巫棺的绿色荧光,此时堆积在河边,不断有荧光从巫棺上落下,看来那些荧光正是“线人”发出的,万幸的是他们惧怕水而不敢追来。

贾教授点了点头,道:“百越族在汉族入侵之后,由于敌不过先进的武器,被大量屠杀,土地被占,剩余不多之人都被赶入了山林之中。只是这百越族巫师长眠之地,却是连正史也记载不多,即便有也只是言片语带过,我以前也研究过为何当时的统治者不将这巫师葬地毁去,后来知道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黑暗中,只见贾教授的脸色依旧苍白一片,眉头皱了皱,道:“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此行目的吗,假如这些腐肉果蝇真的存在,只怕更能印证我的观点,这地底之中,一定葬着南越王墓。”

“叔,怎么了?”芒果头转过头问我。

“八成!”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刚才走开方便的越人村向导大声呼喊着让我们过去,众人走近一看,只见他指着一个碳堆,用土语说着什么。贾教授蹲下翻了翻,说道这不是罗队长他们留下的,看这炭火留下的痕迹,得有五六天以上了,而罗队长他们是四天前才离开的。

陈大力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也是昨天听北京来的贾教授介绍才知道的。

又聊了几句,他要回去帮忙,临走之时,我将那包烟塞给了他,他推辞不过,爽朗笑着收下了。又说等这两天忙完了,跟我们上山里转转,有些个好东西,口福是大大的有。我笑着说那感情好,送走了他。

四车水泥对于我们这种垂死挣扎的国营企业来说,已经是一笔不错的业务了,我立刻将这事向主任进行了汇报。主任正在他的办公室闭着眼睛听潮剧,一听我的汇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不敢相信的让我再说一次。我暗自好笑,又重新说了一遍,果然将他高兴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还连连说没想到我也有这个业务能力,早知道就将我调去业务室,不用浪费了我的才能,还让我放心,年底奖金不会少了我。

芒果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怕我们是中了那成了精的山猫子幻术,被引去当山魈的山童了。它一出现,我们就中了它的道,芒果头却因为刚好低下了头,所以才躲开了去。它将我们引到那山缝前,山魈又幻出我们心中对贼子山财宝的想象,变作了芒果头的样子一步步将我们向死亡推去。

“怎么走了那么久,还见不到那山猫子,难道有什么横洞我们没发现,给溜了?”我终于憋不住,出声道。

那年暑假,我到城里读书后回村,罗大疤和黄芒两人说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我盼回来了,我笑笑说谁让我们味道都一样呢,二人不解,我便说是臭味相同,结果被二人喷了一顿,说城里人文化真好,连他们都知道臭味相投,我竟然向他们抛个大书包。

也是他命不该绝,这年兵慌,又有许多人从北方逃难下来。这****正在田间刨土,只是没几下,就累得要命,想起几个本家兄弟,也算是被自己间接害死,不由眼眶泛红,就要掉下泪来。却忽的发现田边有一个走难之人,四十上下年岁,穿着单薄的青衣,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转头,笑着看了看老黄头。

我来回跺了几步,边跺口中边念叨着什么,自认扮足了一个民间高人该有的样子,最后找了一个地点,其实也就在贾教授刚才在地上比划的地方不远处,将银针慢慢插了进去。

我原以为银针一定是没地而入,没想到插入地下不到八成,那银针就再也插不下去了。我一怔,将银针慢慢抽了上来,那银针变得血红,似乎还往下滴着血水。

贾教授凑近看了看,道:“就是这里了吗?”

我想起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说银针一旦变红,就说明这坟下凶险异常,可能会危及人命,切不可刨。假如这银针预示的南越王墓也和老家乡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包一样的话,这墓底下定是非同小可,可能有极大的凶险。

“不可刨,不可刨!”我低低地说着这几句话。

贾教授从我脸上的神色知道一定是找对了地方,哪里会理会我口中说什么,一把将我拉开,自己从背包拿出一把小铲子在地上挖了几个小坑洞,将挖出的泥土闻了几闻,这才让罗大疤和白天芒果头等人一同动手挖洞。

我看见罗大疤从他那个破旧的背包里取出一把小镐头,那小镐头除了两头是尖的和寻常的镐头一样,在靠近镐身的地方,还凸起了一块薄铁片。我看着眼熟,一把拉住了他问,罗大疤笑了笑道:“你忘了,这东西当年是从你爷爷那旧屋里找出来的,你自己给的我。我见好用,特别是挖土的时候忒快,携带又方便,这么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

经他一说我才想起有那么回事,爷爷旧屋里的老东西很多,当年我和罗大疤没少从那里鼓捣一些出来,如今看来,这把特制的镐头,或许是哪个祖先制出来用来刨土的,当年却让我们拿出来偷挖人家的番薯用了。

我正想着,罗大疤他们已经在教授的指示下,挖开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洞,正挖着,忽然芒果头的铲子“嗒”一身,似乎挖到了石头。贾教授叫住了众人的动作,自己跳下那坑洞,肥胖的身子蹲在那一米多宽的坑洞内,捏起一团泥土放在鼻子前看了看。

不一会他又爬了上来,道:“已经打到砖不出的腥味。

罗大疤站在那堵砖墙前面,把镐头举了起来,正想敲下,却听贾教授大叫了一声:“别动!”八一中文网启用新网址81x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