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动呀,用点力气。”她合上双眼,胸脯高高挺起,仿佛奉献出自己,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

这时,孙东和任勇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席上昏昏酣睡,那个小红独自裹着被子睡在一侧,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女人,是那个与孙东合伙参展的雕刻家,身上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三角裤衩,正趴在小桌上自斟自饮。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任勇带我来的,他是我邻居,”阿芳打开水龙头冲洗两人身上的肥皂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她和同事在上海市区转悠了一整天,刚拜访完四处的“土地公公”。季彤洗了把脸,坐下喘了口气,就拽着我坐上她开来的车。

“喔……好,好,”老鲍放下心来。

“所以说呀,咱没法改变的事儿,就别老跟自己作对,一个人硬撑着白吃亏,到了那时候可没人夸你英雄,还净笑话你,”她侧转身,面朝我躺着,手伸进我衣服里抚摸我的后背,“就拿我来上海这件事儿说,也一样……”

“你真是戆大,”她轻蔑地撇撇嘴,“李林有张萍帮忙的,黎庭光哪里比得上?”

“既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那你……何苦去干这行?”我指指他放在脚下的公文包,“眼不见心不烦,总可以吧?”

“彤,你再不上我可要接茬干啦,你刚才不还说想尝尝小军的味儿?”

收摊的时候,我挺着又酸又麻的腰眼,从口袋里大把大把地往外掏病人交来的收据。鲍主任笑逐颜开地点着白纸条,同时在小计算器上飞快地按着,好象面前一堆已经变成了黄的条子,白的大头,绿的美刀。

我疯狗似地在房间里来回乱窜,趴在地毯上搜索哪怕一丝一毫能证明她回来的痕迹,可是找不到,唯一能够证实徐晶重又出现的,只有枕巾上的三个字。

我跪爬到她两腿中间,把她两条腿并拢举高扛在肩上,抓住松松地吊在她腿弯里的红裤衩,向上一拉从脚上褪去,留下那双白高跟鞋没让她脱。

“嘿!黄大夫,你这‘银’,吓死我了,我当你反悔了呢,”章娜脸上堆出媚笑,亲昵地把上身探过来,伸出胳膊在我肩膀上掐了一下,“你这坏小子,吓得我的心直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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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晶一把拽起我的胳膊走到人行道边,扬起手挥了挥:“走吧,回家去,不要在马路上吵。”

一觉睡醒,天己经擦黑,我欠起身看看墙上挂钟,17:50,哦,下午六点快了,睡了三个小时,电视机还在忽明忽暗,无声地换着画面,刚才太累了没有关上。我旁边的位置空着,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苏莉的歌声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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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六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我就坐着一辆摇摇晃晃的机动三轮车到了火车站,正好赶上六点半发出的列车。在车上如同来时那样,连续晃悠了六个多钟头,下午一点半到了上海新客站,然后坐上地铁直奔家里,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正好二点钟。

她直愣愣地看着我:“你真的不要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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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老爸继续打着哈哈,掩饰着内心的恼怒,“小徐你今年多大啦?”

“我妈也这样问,我从千岛湖一回来,我妈就说我又黑又瘦,玩累了。”我提着大包小包和徐晶走进地铁站口。

“好,沿湖岸走几步就是码头,现在应该还有木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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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里面,小嫣“忽”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腰,踮起脚尖吻我,“要吗?”

我在芹那里己经领教过女人怕被人看身体这一套了,识趣地从床上下来,光着身子在沙发上捡起自己衣服,抱进厕所去穿。

“真的,我不舍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真把爱和性分开的人,你以为你是,其实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住了有一个半月,美好的四十天,有性,还有什么?还有不舍得,”

坏了,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只好信马游缰地说哪算哪了,“电话?我人都来不了,光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吊你胃口?”

我找个舒服的角落坐下来,背靠着书架,看着孙东和那个女孩先是站着互相搂抱着,嘴对嘴亲吻,年轻女孩闭着眼,很享受地发出“嗯……嗯……呣……”,两人慢慢坐到地上,那女的躺在孙东叉开的两腿中间被孙东抱在怀里,仰脸吻着孙东,孙东低头在女人上胸脯亲着她的乳房,又把奶头含进嘴里咂着,两手上下抚摸着女人的身体,揉搓着她身体柔软的部份。

站着性交,不像躺在床上那样放松,动作不能太大,动作大了阴茎会掉出来,只能微微动作。而且,站在店堂里,我背后的门板没有上好,人行道的人只要趴在门上就可以透过玻璃看清一男一女的勾当,心里觉得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我放下杯子,一把拉起芹的手拖进里间:

我就这样在坐在床上,坐到六点半,听见外面病房走廊上响起了送开水的工友的吆喝声,才慢慢地下来,清洁完毕身体,打起精神走出门来。

“不管几个公子,反正老程到今天的风度气质还是不错的,我们医院里和他同年的能有几个比得上他?”

“她不吸的,只有我……一天两、三百,”任勇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就像生怕背错书的小学生。

“一天两、三百,一个月就快上万了,”我轻轻地摇摇头,“大概你这几年赚的钱都买了白粉,是不是?”

他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任勇揣着五百块钱走了,他领来的女人伤心欲绝地坐在沙发上,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的青年岁月第四十三章

我关上大门走回沙发旁,坐在女人的斜对面,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透过袅袅上升的青烟望着她充满戒备的脸。

“你和任勇刚登记结婚?”我开口问。

“嗯,还不到一个月。”

女人双腿并拢,裙子遮过膝盖,保持着端坐的姿态。

“你知道他吸毒?”

她看了我一眼,局促地低下头,声音像卡在嗓子里:“知道,登记后过了两天就发觉了。”

“老天爷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燃着的烟卷出神,“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欠了多少钱?”我问。

“大概有两万多,我听他说的,”女人的脸埋得低低的,头垂在胸前。

“哼!两万多!”我在心里怒骂,“至少抽了有一年,他妈的小子还跟我编瞎话!”我恶狠狠地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拧,站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惊慌地望着我的举动,瑟缩地抱紧双臂。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穿上外套打开家门。

女人愣了一愣,猛然醒悟过来,如蒙大赦般地蹿出门去,可是急切间又找不到下楼的出路,只能站在走廊里彷徨地望着我。

我领着她走下楼梯,从车棚里推出助动车打着了火,女人乖巧地侧坐在后座上,我拧足油门,猛蹬几圈,车子轻快地驶出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