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啊,你只说要找人,没规定一定要找到吧”
而刘老道认识的这个缝尸匠就有一点意思了,因为他们可不是职业的缝尸匠,人家的主业是个皮匠,但她会有这么一个外号,就是因为人家真的缝过尸体。
“算了,这事还是我们来解决吧,陈老板的遗体明天能拿回来,最少后天才有人吊唁,我们做两手准备,你们去城里找专业的化妆师,然后准备好硝制过的牛皮,如果我们这里事情没办法,只能先用牛皮顶替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老道摇摇头,我数了一下日子,六七天后,那岂不是李三爷和陈老板的头七?
“对了,镇上一直傻傻的那个谁也不见了,我们清河镇不会出妖怪了吧····”
陈梦寒虽然被黄纸符贴住了,可依旧在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声音苍凉悲愤。
说来也怪,就这么喊了两次,当我觉得还是不行的时候,手上的碗就抖了那么一抖,好像碗里多了那么一点东西,碗里的水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吓死人,你还好意思说,我差点被那李三爷弄死,你呢,你竟然在这里睡觉,你,你,····”
陈梦寒和李三爷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陈梦寒身上的怨气源头八成都在李三爷身上,要不是他,陈梦寒也不至于变成怨尸,八大金刚的怨气全都在陈梦寒身上了。
我努力挣扎起来,然后试着灭火,可是我更惨,我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纸衣,这一灭火,差点把身上给点燃了。
“臭丫头,你敢多管闲事,真当我收不了你吗?”
忽然,一声虚弱的求救声传来,我抬头一看,发现这是一间卧室,而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此时小女孩身上全都是血,脖子上有一道可怕的伤痕,血肉都翻起来了,那小女孩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向我伸来,向我求救。
我愣了愣之后回答道,三叉口在清河镇大名鼎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家鬼楼,而这鬼楼后面也有一段悲惨的故事。
“老头,她,她,她,刚才······”
刘老道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平时骂来骂去的,一些口舌之争反倒是我们交流的方式。
刘老道摇摇头,他自喻为名门正宗出身,哪里会去学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压根看不上。
“哦,好”
那些人来抓我,我怎么可能被他们抓住,抓住了就完蛋了,所以我很快又就调转方向,跟他们兜圈子,最后跑到陈家的院子门口,猛然一个翻身,跳墙进去了。
刘老道阴测测的解释道,眼前的这一幕,说来还有他的功劳,如果他不插手,自然没这个事情。
不过我冷静之后,还是发问,刘老道怎么救的我?
“陈小姐,请了”
李三爷看着老张,轻声说了一句,那老张就作势要走过去。
“跑”
“不是他女儿,难不成是金刚里的人?”
“我,我,我·····”
那人直接哭了,哭着问我们的。
受到了老张的影响,其余几人也砸出了手上的石头,一时间把那女尸砸得砰砰作响,原本栩栩如生的脸庞此时也是伤痕密布,已经破了脸,而那脸上的伤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更加可怕的是,原本毫无表情的女尸,此时竟然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没说完,我转身就要跑,我都要哭了,我就是个坐棺童子,混口饭吃而已,左右都是死的事情找我干嘛啊。
“对,要是尸变,咱一刀宰了再下葬也不迟”
陈家村离清河镇几十里路,中间得翻好几个山头,要把棺材抬到陈家村,非得下半夜不可,要不是钱多,这活可没人干。
等到上了车,我才想起来,老太太还没跟我谈报酬呢,那点清河镇的点心肯定不够的,能出面也主要是刘老道的人情在,可该给的也得给,所以我直接把刘老道跟我说的底线说了出来。
“太多了吧”
老太太还没说话,谷志远忍不住喊了一句,这个数目足够他一年的收入了。
“不多,这是应得的,这门手艺,不是谁都会的”
我连忙说道,这个数目看起来很多,但对于陈老板家里来说可不算什么,清河镇首富,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老太太没发表过意见,多少钱对她来说无所谓,她看中的还是刘老道的人情,要不然多少钱都不可能请她出山。
“小伙子,你对缝尸匠了解多少?”
车上无聊沉闷,老太太笑着对我说道。
“缝尸匠,那就是缝尸体吧,字面上的意思是这样的,不过我师父跟我说谷家的缝尸技术非常厉害,可以以假乱真,让破碎的尸体变得跟真的一样”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对缝尸匠确实不太懂,只是根据字面上来解释,不就是跟裁缝一样把皮*起来嘛,不过谷家厉害一点。
我在清河镇也见过不少受伤然后去医院缝针的人,他们的伤口可是很可怕的,像是蜈蚣一样,像谷家这种的,我也没见过。
“的确,缝尸匠在古代每个州县都有,有杀头的地方就有缝尸匠的存在,不过我们谷家是缝尸匠里的独一份,这事还有一点故事的,据我奶奶讲,在清朝嘉庆年间,我们谷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
家里种田吃不起饭,就让儿子出门学手艺,学的是皮匠的手艺,学三年做三年,吃尽了苦头总算是学到了一门傍身的手艺,然后娶了一个媳妇,那媳妇心肠好,时常的帮助人,也崇佛信道,有一次碰见一个路过的道士,不仅留下他吃饭住宿,还给他路费。
那道士临走前送给谷家祖先一卦,帮他们算命,可等祖先报了生辰八字之后,那道人却绝口不提算卦的借口,反倒是提出再住一晚上,要交给那媳妇一门手艺。
那时候学手艺可不简单,谁也不会嫌多,可一晚上过去了那媳妇却对学会的手艺只字不提,我谷家祖先怎么问都不说。
数十年之后谷家已经成了殷实之家,可这一带却闹起了发匪,逼迫人们交粮交钱,等到后面打走了发匪,那些贪官污吏又以通匪的罪名劫掠我们,全家都被下了牢狱。
在牢狱之中,谷家祖先听到了那些守卫官兵的谈话,说之前的战役如何惨烈,好多同袍都尸骨无存,支离破碎什么的,这时候那谷家祖先的媳妇才想起来那道人传她的手艺,于是大着胆子跟那些官兵说,她有一手缝尸的手艺,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破碎尸体能够缝合得完完整整。
这话被一个路过的军官听见了,就给了谷家一次机会,而结果也像谷家祖先承诺的那样,经过我们谷家缝合的尸体,栩栩如生,看不出一点缝合的迹象,谷家也因此逃过一劫,多年之后,战乱平息,谷家就回到了宣谷镇,但对这件事极少提起,也很少在出手了,因为缝尸的名声可不太好,所以我们谷家的手艺又有一个别名,叫做天衣无缝····”
老太太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家手艺的来历,神情之中颇为自得,而谷小米,谷志远还是那开车的老六都凝神听着,看来他们也极少知道这缝尸匠的事情。
不过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老太太是趁机给那谷小米科普缝尸匠的知识啊,看来这老太太还是想把这手艺传给那谷小米。
我看了看那古灵精怪,但却十分可爱的谷小米,啧啧,不知道她面对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