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晚舟终于开口:“一诺,你还跟着来干什么?”

为的海盗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颇有眼光,一眼认出薛童童:“是鬼瞳?”

“那你干嘛不直接从门口进来?”孟若虚看着唐修狼狈的样子有些心惊。

孟若虚听话的点点头:“食不言寝不语,我懂我懂。”

杜汀才不在乎这些,这个孩子已经是天赐的恩典,他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这可就由不得她了。”

这话声音着实不低,外面的人听见了动静,“吱呀”一声把门开了,看着他们两个,笑笑道:“薛姑娘终于醒了?身上感觉如何了?”

郭图转着手中的船舵,笑容有些诡异:“陆上是猛禽,海中是人鱼,你们往哪儿跑呢?”

“天真”这个词在孟若虚嘴边转了几转,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事到如今,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眼见着后面的“追兵”转眼便至,只得硬着头皮转身迎战。手里的武器还是当年杀李百乐用的匕,锋利有余威力不足,一群猛禽呼啦啦围上来,孟若虚只得抡圆了匕,暂时驱散近上身来的几只鸟。

听着这么飞扬跋扈的声音,不想认出孟若虚都难。

还没等薛童童怒,郭图就说:“你怎么还带着这么个累赘?”

徐晚舟闷闷的嗯了声,又问:“还能走吗?”

薛童童当然不能放过嘲笑敌人的好时候,看着孟若虚吐到无力的样子,幸灾乐祸道:“啧啧,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就可惜了要吐死在我这船上。”

徐晚舟镇定的问:“具体怎么不一样?”

“这倒没什么。”徐晚舟低头认真看着地图。

“黑母匪?”薛童童气的话也说不出来,正无措间,却见一只茶杯打着旋,滴溜溜凌空飞过来,直直冲着孟若虚的脸盘招呼过去。

唐修哈哈笑起来:“晚舟,你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吗?哈哈,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呢。”徐晚舟不接他的话茬,只是拿起千里眼,举起来看着什么。

倒也是唐修做事的效率信得过,否则哪能说走就走。唐修每想到这点就得意的扬下巴。

一诺的唇有些哆嗦,掀了掀,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只是有些失神一般的不停重复:“三哥,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三哥,你相信我……”

孟若虚坐在椅上,拿眼乜斜着徐晚舟,把玩着自己的衣袖。

五月,老皇帝驾崩。新帝继位。燕王忙来忙去,到头还是空欢喜,脾气自然不好,暗里忙着布局,收拾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一诺浑身猛地一震,停了手上的动作。

杜汀使劲想了想,说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偏偏一诺却信了:“我钦佩九骑先辈的为人,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罢。”

哪知,杜汀却温温和和的一笑:“不必。”

杜汀深深的看着一诺,仿佛要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心里去。一诺犯了怯,眼神躲闪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然而一脸的为难却明显表现出拒绝的样子。

忽然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接着便听赵叔急急跑过来:“哎,公子,这是怎么了?”

杜汀忙拉住她,笑道:“还不兴我开开玩笑了。”

一诺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一听这话,登时坐直了身子,往外探头看了看,道:“好多人呢,举着火把,好像在找什么……”慢慢转了头看着杜汀:“是来找咱们的吧?”

却见杜汀倚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冲进的他。赵叔心里一咯噔,忙低了头认错:“我就是看公子三天没动静了,进来瞧瞧,公子没事就好了。”

“耶?为什么是我?我的女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