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梦琪也没再吐槽他,转入了正题:“你爷爷在医院,有空的话就抽个时间过来看看他。”

“……”温简想了想,看向他,“我觉得这应该就属于一种情绪感染吧。许冉看到我情绪比较失控,哭了,这样的情绪感染了我,我也不自觉被她的情绪带着走了。”

何邵忍不住偷眼看江承,看他面色一贯的平稳,也看不出什么来。

何邵也颇为意外,上次在江承家见过后便没再见过面,微信上也没聊过,倒是经常看到她发朋友圈,似乎正在为找工作而烦恼,看着颇为落魄。

黎止翔翻文件的动作略顿,看向她,微微拧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公司背后的人,叫“陈至”,而陈至的背后是陈其南,曹榜当年追随的老板,一度与林景余牵扯很深的男人。

温简和江承互看了一眼,江承手往电梯一指,示意她走电梯,自己跟着下了楼,临走前把手机扔给了她。

温简目光从她胳膊移开,移向她脸:“为什么要跟肖哥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把已经在锡纸上点燃的吸管递给她,边道:“你妈没告诉过你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吗?尤其大晚上的,天真有什么用,天真能当饭吃吗?”

温简面露犹豫,问他:“里面还有其他人吗?还是只是我们两个啊?”

又问她:“都是真品吧?”

像是怕她再拿般,手掌往箱子一压,合上了行李箱,拉起,站起身,与长发女孩告别。

江承看了她一眼:“我也是领工资干活的人,今天周末,也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那叫礼轻情意重。”

“我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正从衣柜里伸出来,拽着我的衣服,吃力地想把它拽进去。”黑眸转向她,江承问她,“那时怎么就那么笨啊?”

又夸了他一句:“你打得好好。”

刘小伟扭头看了她一眼:“他不是我原来的老板。”

“中午出门的时候看着天气还好,就没带伞。”温简解释道,“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下雨了。”

应完便见江承面色有些古怪地看她。

冷淡客气的模样让江承微微拧眉。

看江承侧头看她,程霖笑着给江承介绍:“这是我爸一朋友的儿子,贺之远,算是家足浴店的老板。”

“那时候不知道房东儿子是你,还老打扰你呢。”说着她抬头冲他笑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重新靠坐回椅背上,双手枕着椅背,盯着慢慢进入的黑暗,问江承:“承哥,老实说,你当年是不是喜欢过林简简?”

温简抬头看了眼还没开灯的玄关灯,又低头看了看不算得体的衣着,下意识将衣服拉好,手臂挡在胸前,不知名的慌乱,扰得她心思全乱。

“你……”她迟疑了下,“不会在我身上装了gps吧?”

温简轻吐了口气,想点“替换”,眼看着要压下时又顿住,有点舍不得。

江承没有看到她,人一出酒店大厅门便上了等在酒店门口的出租车,看着似是要去赶车。

温简有些奇怪看向他:“我没有要离开松城啊。我只是回来看看我妈。”

接人的,抢客的,挤得整个出站口水泄不通,对面的马路也被出租车挤得满满当当,人声与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

财务总监忍着气:“赶紧干活。”

江承垂眸看了眼他身上被抽得破碎的衬衫,看向他,以着中文问了句:“冯屈?”

看着还委屈巴巴的。

任凭他在外面身份怎么变,这个号码,他保留了十年不变。

其他人看江承面色如常,提到“林简简”也就没了什么禁忌,都有些感慨。虽说只是做了几个月的同学,但当年的温简人长得乖巧漂亮,性子随和可爱,成绩好,在他们这群大男生间人气一向高,喜欢她的就有好几个,只是那个年纪都碍于高考压力,没有谁敢先动,都想着等高考结束、毕业聚餐时再找机会告白,谁都没想到她会在高考那天失去了音讯。

他盯着那四个字怔了会儿,点了通过。

江承:“没有。”

一个多小时的航班没一会儿就到了。

许冉:“就一个庙,有个小瀑布,还有一些农田,据说很久以前最里面还住过人,但最近几十年都搬出来了,里面的山林太密了,出入不太方便,以前还有人会进山里砍柴摘野果什么的,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些,进去的人也少了,就是里面的庙,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会有人进去拜拜,或者求个签什么的。”

江承跟在她身后,骑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开口:“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江承:“你一个人还做什么饭。”

看到与她一起出现的汪思宇时他并没有想到汪思宇还是警察这一层面上来,他没有穿制服,近段时间找她也找得频繁,又是大晚上的,一起走来的样子更像在散步而不是在处理事情,所以他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别担心。”

江承选的何邵,手往最后一组最后一桌一指:“那里吧。”

刚开始的时候,温简想到这种不一般时心里还有点闷,有种那个陪了她四天的小哥哥被抢走了的感觉,但自从学习了江承的心无杂念,心无旁骛地学习又和江承接触少了后,温简发现她想起江承和程霖在一起的画面时已经可以做到内心毫无波澜了,就是偶尔看到江承时会有点惆怅,会想到小时候,那个会一边嫌弃她又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小哥哥。

关上窗,温简琢磨着江承的“心无杂念”,琢磨了一晚上,她觉得江承大概是修炼成精了的。

温简点了点头,情绪一回到成绩上就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妈妈。

林景余点头,看她回房,房门关上时,他沉默了会儿,过去敲门。

江承看了她一眼,当然有,警察盯着呢。

也因此,林凭凭对汪思宇很有印象,也曾见过几次,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的,只是汪思宇并不太记得她了。

邱梦琪不是很自在地冲温简笑笑,只觉得这女孩有些眼熟,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忍着胸口的冲击,跟着江承一块回了家。

那个年纪的小孩也不懂什么你的我的,就相互陪伴着玩了几天,玩出感情了,舍不得玩伴。

一边的林凭凭也不恼,与何邵玩笑惯了,假意抬起膝盖要踢他,边笑着道:“我就是想借机和我们简简一块儿坐,怎么了?”

因着这一夜的惊魂,温简晚上睡觉时有些不踏实,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邃的轮廓被窗外的路灯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阴影,半张脸隐在阴影下。

何邵有些受宠若惊,忐忑看她:“怎么了?”

两人目光一下相撞。

“……”温简瞪着那串钥匙不说话。

江承下巴微微往锅里一点:“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