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摇摇头,不语,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的座位在机舱中段,来机场迟了些,来不及托运行李,行李箱小,也就干脆带着一块登机。

许冉低头看了眼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现在我的手被他扭断了,我还怎么高考,怎么走出去啊?”

江承就坐在她身后,淡着眉眼,看她在一边支支吾吾,也不说话。

她问温简,她可能要出去几天,她一个人在家行不行。

“对不起啊。”她低低和他道歉,“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也没有要和别人出去过生日。我原来只是想早点回来准备,想给你个惊喜的。”

这样的温司屏让温简有些不安,悄悄着走近了城中村,然后穿过长长的巷子,在一处不起眼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江承手伸向她:“700分过了吗?”

没多久,整个年级都知道,三年八班的两个转学生超级厉害,成绩绝杀一片,于是,在班主任、各科任老师、年级主任,甚至是校长那里,江承和温简几乎成了掌心里的肉,三天两头约着谈一谈,关心一下心理状况,生怕两人高考那天掉了链子。

整套试题讲解完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江承单腿支地,回头看她。

江承没回,把她送回到她家门口。

微微颔首转身便走了,出了门,脸上浅淡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教室里的林凭凭也看到了两人,有些意外地走了出来,朝温简打了声招呼:“简简。”

阴影突然压下,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握着手链的那只手突然被握住,另一只手伸向她手掌,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手指。

“我先走了。”扔下一句话,江承已骑着车,轻车熟路地往小区另一方向而去了。

一边围观的林凭凭也看到了温简,拉过她:“简简,你听说了吗?据说昨晚酒吧街黑社会火拼,特别劲爆,听说还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有人看到有个男的拉着那女孩子跑了。”

“就放学的时候我感觉背后好像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当时就想到下午你说的有人跟踪,我心里害怕,怕再走下去会把他们引回家,但我刚来这边没几天,不知道哪里有派出所,这个点商场基本都关门了,没什么人,就给前两天找我的警察打电话,他让我往酒吧街方向走,说那边还热闹着,他也在附近,然后让我一直保持通话,他来找我。然后就遇见了你们。”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江承也看到了她,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走近,仰头看,挠脖子,而后一声不吭地坐回了自己座位。

当初他是受着伤回来的,伤得重,养了好几个月才恢复的。

温简自行车又以着“s”型扭了出去,吓得温简一下跳下了坐凳,两条腿跟着自行车向前拖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有些狼狈。

江保平摇头笑笑:“我检讨。”

温简迟疑地摇着头:“我不敢低头去看。”

她困惑回头,只觉眼前一晃,有东西朝她飞了过来。

“你出去试试!”江承警告。

“我不要。”

反驳完转身就想走,看温简又要跟上,小胖子回头瞪她:“再跟着我们就打你了。”

而后联系了物业。

温简花了一下午才把新房子重新清洗满意了,回房间准备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出来,一眼看到行李箱时又想起了前两天在曼谷遇到的事,又忍不住蹲了下来,盯着行李箱上被贴过标签的地方研究了会儿,取出笔记本,连了网,上网搜了会儿新闻,搜到一则一女子携毒在机场被缉捕的新闻,行李箱和她的行李箱外形一模一样。

温简搭在触控屏上的手微顿,想起那块青绿色的伞状标志。

她拿过手机,给汪思宇打了个电话,问他她前两天托他查的事怎么样了。

“还在查。”电话那头说。

而后又问她:“回松城了吗?”

温简:“嗯,今天刚到。”

汪思宇:“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温简看了眼表,将近七点,她肚子也正饿得“咕咕”直叫,也没敢马上应承下来,反问他:“方便吗?”

汪思宇:“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温简起身开灯,没想着一按下去,灯没亮。

温简:“……”

转身去试了试其他房间的灯,都没问题,真就只有主卧的灯没亮。

温简不得不又去找房东,微信上给江承发了条信息:“您好,主卧的灯也坏了。”

江承信息很快回了过来:“联系物业,晚点把费用清单发我。”

温简轻轻回了一个“好”,感觉又是个严肃过头的人,为避免过多打扰,干脆从头检查了圈屋子,冰箱没有,洗衣机没有,电视机没有,房间也没有书桌。

温简把房间拍了个照片,发给江承:“那个……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和空调好像都没有诶。”

“另外,能在卧室配个书桌吗?”

正在忙碌的江承频频被打断,拿起手机看了眼,又给邱梦琪打了个电话:“妈,一个空房子你租什么租,你有那么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