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叫了她一声,温司屏没听到,门一关上转身就走了,手里提着包,披散着长发,步履很匆忙,没有从正门走,直接走的平时几乎没人走的侧门。

取成绩那天时江承也在,去的班主任办公室取的报告册。

定力、自我调控、修炼、心无杂念……

江承拿起便在试卷上圈点起来,很专注,眼眸微敛,高挺的鼻梁被灯光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侧脸轮廓深邃分明。

江承接过,“滴滴答答”几声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你怎么会跑到边境线去了啊?哪边的边境线啊?”回去路上,温简好奇扭头问他。

何邵回头看江承。

温简迟疑地点点头。

温简很坚定地摇头:“我捡到了就是我的了。”

回到小区门口时,温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承一路没改道,她一下想起那天布丁缠上他的事,以及昨天晚上,他问她家在哪时脸上的古怪,她面色也一下变得古怪起来。

说得正起劲时,看江承走近,又拉过江承问:“承哥,据说昨晚酒吧街出事了,事情还挺大,你听说了吗?”

江承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调了回去。

林凭凭人长得高挑漂亮,性格直爽开朗,在同学里一向吃得开,尤其是男生间,她一凑过来,其他人也跟着凑了过来,难得有调侃江承的机会,这个年龄的心思里,友谊都是从玩笑与调侃开始拉近的。

江承点点头,没久待,情况带到就行了。

“不会骑车就老老实实走路或坐公交,把手摔骨折了。”他看了她一眼,“你还要不要高考了?”

江承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小叔,你泄密了。”

汪思宇:“男的女的?”

温简民抿住了唇,不说话了。

体力悬殊,她也不敢乱动。

他们住过的房子,人去楼空。

她红着眼眶,小声辩解:“我爸爸不是坏蛋。”

“谢……谢谢。”

温简轻点着头,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偷偷打量着他的房间,很男性化的房间,黑白色调为主,简约大气。

“你妈也不在家吗?”江承给她倒了杯水,问她。

温简微微点头:“嗯。”

江承没问她她去哪儿了,看着她脸上的苍白,以及微红的眼眶,估计今晚她家里真的出什么事了。

看到与她一起出现的汪思宇时他并没有想到汪思宇还是警察这一层面上来,他没有穿制服,近段时间找她也找得频繁,又是大晚上的,一起走来的样子更像在散步而不是在处理事情,所以他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蛋糕很快送了过来,江承让他直接从窗户这边递进来的,没走大门。

蛋糕不是现做的,不大。

江承将蛋糕摆在桌上,点上蜡烛,而后关了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生日快乐!”他说。

温简微微抿唇,看向他:“谢谢。”

关了灯的房间只剩下微弱的烛光,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被烛光映照得越发深邃立体。她心跳有些快,睁得圆大的眼睛不自觉看向他。

“先许愿。”江承说。

温简轻点着头,“嗯”了声,双手合十,轻闭上眼睛,烛光下的脸,虔诚而认真。

她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她爸爸平平安安地功成身退,一家人都好好的。

许完愿,温简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江承开了灯,看了眼表,刚好,算是赶上了。

吃蛋糕时温简吃得很少,她没什么胃口,不像上次给江承过生日,那时心里没事,一个人几乎吃完了大半个蛋糕。

搁下叉子时,温简看向他:“小哥哥,今晚真的谢谢你。”

真心道谢。

当年她最慌最乱的那几天是他陪的她,今晚也是。

江承看向她,面容依然是平静的,眼神有些暖。

“不客气。”他说。

温简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今晚真的特别谢谢你。”

说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特别感谢这个时候有他陪着。

“我送你。”

江承站起身,手掌轻搭在她肩上。

门外在这时响起邱梦琪的声音:“江承,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音落,门开,而后,动作顿住。

邱梦琪瞪大的眼眸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的女孩,视线从江承脸上到温简脸上,再慢慢落向江承搭在温简肩上的手掌上,脑袋一下“嗡嗡”的有点懵。

邱梦琪都快不记得,她有多少年没接受过这样的暴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