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问题?”

“你要是想死的快点就天天喝醉,给你喝半碗已经是犯禁了。”王小麦回了一句。

“别说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这都是按照王先生教的法子做的,你别说,还真好使。王先生说这叫……哦……饥饿营销。让他们骂去吧,他们越骂,咱们生意就越好。”

那几个兵士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没料到还能在金墉城里抓到一个官儿。方才他们进城的时候之前半个时辰,金庸的守将王伯当早已经带城中的官吏卷着金银财宝都逃走了。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就是假定未知的这个条件为已知,然后根据已有的条件,反推这个未知的条件。”王小麦回答道。

“哼!奇淫技巧。”郑长史冷哼道,“这个魏玄成脾气臭的很,没想到这么快就和新来的王参军走到了一起。你明天一早去催催他们,别让他们把正事耽搁了。”

“玄成兄,你之前是做过道士吗?……”

“小麦兄弟,刚才为何你突然拒绝魏公封赏?”刚从李密那里出来,秦琼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起王小麦原因。

“你先把油灯放下,一回再走了水。”好家伙,这个季节举着火瞎晃荡,一个不慎再把营帐都点着了,估计自己还没见到李密,就被军法从事了。

“不对!”程咬金放下酒坛,“要是真打起混战来,敌人的马槊可不认识你是文官还是武将。到时候都乱成一锅粥了,谁顾得了谁呀。”

王小麦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骑过一次马,左三圈右三圈都快把马转晕了,还是没有踩上去。那匹马似乎也不耐烦了,不停的拿前蹄刨着地面,似乎在催促他赶紧上来,别浪费老子时间。

“没错,王兄弟来过濮阳?”

果然,秦琼听到王小麦这样说,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很多。

一行数千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历城仓外,亭长为诸人做好分工,又对大家嘱咐了几句,便单独把王小麦留下了。

“张老三,你又收人家的酒了。”那人说道。

“啪嗒啪嗒”几滴不争气的眼泪滴落到了碗里,不由想起小时候乡下时,那时还健在的祖父祖母也是拿出平常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给他吃。王小麦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以掩盖自己失控的情绪。

“祖母,我不碍事的,如今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王小麦边起身边宽慰老太太。

“这……”孔颖达呆立当场。其他的老夫子略一思考,也都是面色苍白,双目无神。

“若是你们能答上这个问题来,便知道了道德为何物。”王小麦说完,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宋老三吹了一声口哨,示意他跟自己回屋。

“老宋……喝酒啊,你在想什么呢?”俩人进了屋,围着火炉又吃起了火锅。自从被宋老三得知火锅的吃法之后,便天天赖在他这里,一连吃了二十几天,这家伙也不嫌腻。反正王小麦已经是快吃吐了,他现在是专挑着锅里的青菜吃。来到洛阳之后,才终于发现了白菜这东西,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东西产自南方,现在北方种植的并不普遍。

“我也在想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呢,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到底是啥?”宋老三喝了一口酒,皱着眉头问。这个老宋也有意思,一个大老粗,竟然也思考起学问来了。

“老夫也有此疑问。”徐文远还是老毛病,招呼都不打一声,推门就进,“还给你带来一位熟人。”

王小麦朝徐文远身后一瞧,的确是熟人,赶紧拱手施礼:“郑长史,你不是一直跟着魏公?怎么如今出现在洛阳?”来人正是王小麦曾经的话了,还没有来得及向你引荐两位先生。”

“不妨事,俺是个粗人,哪有资格和你们这些学问人坐在一起。”说话间,他已经退到了门口。他这句话是发自肺腑之言,绝无嘲讽之意。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当兵的在当时社会本来就被普通百姓看不起,更何况面对的是王世充都礼遇有加的这些学问大家。当然,王小麦是纯属走后门混进来的。

“那就再有劳宋大哥去多买些酒肉,再弄几个煤炉过来,刚才我的言语中对隔壁的那些先生多有不敬。就当请他们吃饭赔罪了,银钱就算在我账上。”王小麦闻言也就不再推辞,他知道宋老三别看平时和自己谈话的时候有说有笑。但若是碰见了这院中的其他人,却都是退避三舍,礼遇有加。

“继开你又何必对这等丘八如此客套,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自古如此。”这老郑就是一个天生的阶级对立者,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生活的这个时代,儒家的学说还没有被统一,各种解释层出不穷。

“非也,郑先生此言差矣。刑不上大夫本意是说君子治国若是犯了罪,不用等到刑罚来惩治他,他自己就会惩罚自己;礼不下庶人也并非是说士人无需对庶人保持礼节,而是要谅解对方不知礼,但自身仍要以礼相待。”对于这些有歧义的圣人言语,后来的儒学者都做出了完美的解释。

“好,”王小麦刚说完,孔颖达就从屋外走了进来,并且嘴上大声叫好。

这些人都什么毛病,进自己屋子都不敲门的,王小麦心说。

“孔先生。”郑长史忙向孔颖达见了礼。其实他二人年岁相当,都是五十出头,但郑长史却是对孔颖达分外尊敬,他二人原来应是旧识。

孔颖达回过礼,又转头看向王小麦:“家祖以及先秦诸师的言论历经多年,的确被有心人故意歪曲解读,以致现在儒学不振,被其他学派攻诘的窘境。”他话中的家祖应该说的就是孔子了。

“小子刚才一番不恭的言论一时出于激愤,还望孔先生恕罪。”王小麦连忙要把老孔扶坐在矮凳上。

“继开你有所不知,孔家人平日都是以周礼为常。”徐文远忙在一旁提醒他。

这下王小麦尴尬了,总不能自己坐着,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跪在地上,他因为十分痛恨跪坐,连屋里的席子都给了徐文远,平日里都是坐的矮凳。

“无妨,客随主便。”孔颖达却一点都不迂腐,一屁股大刀金马的坐在了凳子上。

徐文远和郑长史对视了一眼,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孔颖达没有依照周礼行事。这样的举动在王小麦看来没什么,但落在他们这些有心人的眼里,却不异于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文远兄的书信中所言,我儒家经义多有歧义,令人不解之处多矣,故邀我等前来论证。没想到各种说法实在难以统一,比如郑兄刚才所言的那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就有十数种解释,实在是让人不知所措。窃以为,刚才这位小友所言,方才为正解。还未请教小友尊姓大名?”

“在下王小麦,字继开。”

“继开你与我等隔窗对立那一番话语,当真是发人深思。方才我与十几位大儒一起讨论,大家都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无解。不知你能否赐教一二?”孔颖达热切地看着他。

“是何问题?难道孔先生与诸位先生也无法回答?”郑长史诧异的问道。八一中文网启用新网址81x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