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yi种背叛!他应该yi辈子活在歉疚之中,她不能忍受他用那样的眼神看别的女子,她母亲得不到的,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没资格得到!

昨晚上门赴宴,在他们这桌陪酒的就是罗修二少爷,跟宋元超两人是附近闻名的促织大户,养蟋百余只,打遍斗市无敌手,滕粟早就闹着要看斗禽虫,这下可正遂了心愿,他府遇知交,在宴席上就谈得分外投机。

原本以茶就像水yi样,随处可得,但真正流落街头才发现原来茶比米贵,yi般人家哪能喝得起?茶铺里也大多是劣茶,苦涩有余甘美不足,她为了讨口茶喝没少挨过皮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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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粟嘟起嘴,偏身倒进温暖的怀抱里,不甘不愿道:“我没说不喜欢呀,但不要你把我当女儿来抱,动不动就打是野蛮人的行为!你要多向你那位好兄弟学学,像他对绯红姐那样对我才好。”

“噢?哪样的好法,你倒说来听听。”

“我俩在yi起,被打的是我,他俩在yi起,都是罗刹挨巴掌,还有啊,我都看到了噢,他们抱过会亲嘴,你只亲过我的头发。”她戳戳额头,余怨未消地横了他yi眼。

“他们是夫妇,不同的。”怪不得她半夜三更跑来偷亲,原来是看了不该看的,他早该料到,那头欲求不满的野兽!避个嫌会要他的命吗?

“不是夫妇也会亲嘴的。”滕粟丢给他yi个“别想唬我”的眼神:“你就从来没想过要亲yi下吗?”

他斜扬唇角,哑声低语:“你以为只是嘴对嘴碰碰,像你先前做的那么简单吗?”

“那不然呢?你教我。”滕粟脸上发热,坐直上身,趴在他肩上,努力仰高头。

玉无心俯身在她水嫩的面颊上亲了yi口,敲敲她的头,皱眉笑道:“现在不行,以后再说。”

“为什么?以后是要等多久?”

“你每日乖乖吃饭睡觉,好好读书学习,只要我觉得你的确是长大了,不再是胆大妄为c不知深浅的糊涂小鬼,自然就会教给你。”

“真的?不会是在敷衍我吧!”投去怀疑的眼神,连哄带骗的手段他不是没使过。

玉无心屈指刮刮她的鼻子:“还要我发毒誓不成?那听好,在下玉无心在此承诺,若日后不教滕粟小姐该如何亲嘴”

“够了够了!不许再说了!”滕粟连忙捂住他的嘴,羞得满脸通红。

玉无心见她困窘,也不忍再逗趣,深知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拉下柔若无骨的小手,连着斗篷抱进怀里,让她侧卧下来枕在臂上,“你半夜三更跑过来,只是为了送茶?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好舒服,茶香味c薰笼中的檀香,四散飘溢的香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烟墨味,他的怀抱宽厚温暖,比什么安神枕都催人入眠。

“嗯也没什么,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滕粟把头往他颈窝里钻了钻,蜷身缩成yi团,眼睛闭啊闭的,低声呢喃:“绯红姐会做菜呢我不想yi无是处呀,至少要能照顾你”

照顾他?她竟然说要照顾他

玉无心垂下眼眸,嘴角微扬,牵起yi道醉人的弧度。

滕粟睡眼朦胧,鼻音越来越重:“你这样笑起来,比狐狸脸好看多了我喜欢”

眼前的景物愈见模糊,沉重的眼皮终于不堪负荷地耷拉下来。

待她鼻息均匀之后,玉无心轻轻抽出手臂,起身从内室抱出yi床被褥为她盖上,坐在榻边。

“粟粟。”他俯身低唤,目光流连在甜美的睡容上,久久移转不开。

她无意识地“嗯”了yi声,似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粟粟”这yi声更像是在叹息,玉无心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粉嫩的唇瓣。

!!!

“哇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像做贼yi样偷亲那丫头!”罗刹笑得打跌,趴在桌上猛捶桌面。

“你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玉无心把扇子捏的咔咔作响,回想起自己也曾在他大婚之日笑断气的经历,果真是报应不爽。

罗刹无辜地摊手:“不是你叫我当护院的吗?我可是连上床睡觉的享受都放弃了,谁知道你那宝贝女儿是跑去找你”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yi块肉饼。

“给你享受你也享受不了,昨晚又挨了几巴掌?啧啧,同为男人,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嘁,我这是攸关生死,哪像你,白白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舔yi口还要偷着干,你还是不是男人?”罗刹撕了口大饼,肉馅香滑,满嘴流油,玉竹山庄的大厨子果然有yi手。

“我要真吃了那才不是男人,直接变禽兽了!”

“你以为你不是啊?”罗刹咧嘴直笑,“赶紧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干净,我在这儿呆久了也不方便。”

“放心,我今晚就去龙骨山yi探究竟,对了,你小子以后多注意点,要跟老婆亲热最好躲到我女儿看不见的犄角旮旯里去!”玉无心喝完最后yi口茶,又跟他绊了两句嘴便径自走出庄去。

第16章事故

滕粟从卧榻上爬起来已是日上三竿,发现自己在书房里,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青灰色的锦袍被揉成yi团塞在她颈下作枕,桌案上的账册c笔墨都没收拾,被拉开的座椅上却整齐地叠放着她的袄衣衫裙,yi座花架罩在薰笼上方,架上热水布巾齐具。

想的真周到

自从小芸回家后,每日早上都是他亲自照应着更衣洗换,连打盆热水都不让她动手,通常她醒来以后什么都准备好了。

说他是富商,论到生活上的奢华,真是比罗府差远了,玉竹山庄也从不接待商客,玉门搂是他谈生意的场所,玉家的账房c总簿都住在那儿,他只将少量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带回庄里来做。

闲来无事时也会带她清理花园,去河边钓鱼——当然,是在发现那两具尸体之前,最近连院门都不让她迈出yi步,那日提刑大人到家里来盘查案件,她向方大海探听了yi些消息,知道yi连串命案的凶手还没抓到,最近闹的人心惶惶,也就老老实实,不缠着他跑东跑西。

可是他总不能老这样理所当然地为她安排yi切,什么都不讲,也不让她知情,把她当成那种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唉!其实她不久前才做过小要饭的,屁大点事根本吓不倒她。

滕粟掀开被子下榻,梳洗更衣,接着整理书房,先把被子叠好抱去内室,再卷起帘子开窗透气,将花架上的物事yi件件搬出去。

书桌上的账册她不敢乱动,只是卷起来堆在yi边。

收拾好之后,她又在书房里转了yi圈,满意地点点头,拉开房门蹦蹦跳跳地往外跑,方大海在院门口侯着,见她出来忙嚷嚷道:“嘿!小姐,你再不出来,就赶上中饭早饭yi块儿吃了。”

“义父呢?”

“主子出去了呗,叫我告诉你,今儿留在庄里好好招呼客人,绯红小姐在院里呢,你先去陪着,我到厨房里端糕点。”

滕粟没多想,匆匆赶了过去,yi进院门就瞧见绯红坐在庭台上烧火,罗刹蹲在yi旁,见她过来,立即起身往别处走去。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啊?”打招呼时他也是yi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绯红递了张小凳子给她,笑道:“你别睬他,他对谁都这德行,习惯就好。”

滕粟“哦”了yi声,看她把几段碗口粗的青竹竖插在地上,竹筒里装着碧澄澄的清水,四周以石砖堆围成yi个火塘,里面架了些干枝细柴,正烧得火旺。

“这是在干什么?”好清爽的竹香味。

“早茶呀。”绯红从腰囊里掏出yi个小土罐,从里面捏出yi撮黄黄白白,形似豆米般的碎粒洒在竹筒里,碎粒yi入滚水便飘了起来,翻转之中,徐徐释放出yi根根绵细的红丝,盘旋在水面上袅娜起伏,待这层丝绪随着下沉渐渐隐没与水底时,茶汤变成了淡淡的古铜色。

恰在这时,方大海与大厨子端来了糕点碗碟,绯红便招呼他们共同品尝竹茶,玉竹山庄里,主仆界限并不分明,这两人又都是知晓玉无心真实身份的“自己人”,当下也不多客气,坐下来捧着茶碗就喝。

滕粟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来大厨子和矮冬瓜曾经做过马匪,他们那个帮会在怒江yi带横行霸道c专打劫往来的马帮,后被官府出兵剿灭,是玉无心在他们重伤逃命的危难时刻伸出了援手,从此二人便发誓奉他为主,终生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