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姐也逐步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知道自个儿由于喝醉犯了错误。但是她并没有阻止殷天的举动,而是闭上了眼睛,身子跟着殷天的节奏抖动了起来,嘴里面发出“嗯啊”的呻吟声,像是在鼓励殷天:“加油,继续。”

钱大姐拿过一双筷子来挑了挑面条,好让它冷却的更快一些。她笑着问殷天道:“大兄弟去铁岭干啥?”然后吸溜了一刀面条,烫的脸型错乱、芳容大毁,“呼呼”的往外哈着热气。

殷天本来打算用眼睛跟人家道个别,可怜了一双好视力。

蒋伟袁挠着后脑勺嗫嚅着说:“那叫你啥?”

殷天大睁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头母兽,她的呼吸浑浊不堪,一股股的喷在殷天的脸上。

老婆子穿好衣服,哆哆嗦嗦的出了堂屋门儿,嘴里边儿冲着西屋嚷道:“雪梅啊,咋的啦,大早上的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殷天彻底醒了过来,睡意全无,两只眼睛努力向着自个儿的眉头看去,想知道那里的情况。无奈他无法突破人类生理的极限,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这样做是徒劳的。

又说:“有事儿。”

梁文娟把茶碗递到李雪梅的手里,李雪梅忙伸手接着,笑着回答:“我自个儿来,我自个儿来,你歇着吧,娟儿。”

殷天挠着后脑勺嗫嚅着说道:“爹,人家东北人冬天都不出门儿,我现在去了也干不成活儿。”

殷天苦瓜脸上又多出一条哀愁的沟壑,挤眉弄眼的回答道:“没,我看那样子巴不得我快点儿走呢。”

李雪梅嫁到八里坡之后,一直跟老殷还有自个儿的丈夫殷天没话说。

李雪梅继续说道:“不正经过日子也就算了,想跟你说说窝心的话儿,你个狗日的也不认真听,王八蛋。”

李雪梅做出欣喜不已的表情,拉着梁文娟的手说道:“捡了个大便宜哦,这么棒的小伙儿。”李雪梅闭上嘴巴的同时,瞳孔放大而后缩小,看着蒋伟袁无声胜有声。

摇头是在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点头是在肯定老殷说的话句句在理儿。

李雪梅就是李雪莲的姐姐,家是李家庄的,嫁到了八里坡的老殷家,丈夫叫殷天,瘦高个,嘴皮子油滑。李雪梅跟他没话,只有一个夫妻的名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