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看到中年妇女冰释前嫌的跟自个儿打招呼,于是也就不计前嫌的回了一句:“是啊,我到了。”然后殷天背起了打包,提着个手提包下了火车。临了还朝火车里面的那扇窗户望了望,结果没看到那位中年妇女。

李雪梅回答道:“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能别叫我‘嫂子’吗?”

中年妇女知道对面两个人还在拿自个儿的名分开着玩笑,登时火冒三丈,揪住殷天的脖领子吼道:“妈了个逼的,你要不要脸?”

搪瓷脸盆砸在地上的声音很脆,把堂屋里面正在睡觉的老婆子给吵醒了。

对面的两个人见此情形,纷纷送来了热情洋溢的嘲笑声,四只眼睛瞪着殷天的脑袋看,期待着上面能够见红。就算不流血的话,最起码也得起个大疙瘩才行啊,毕竟大家牺牲了睡觉的时间观看这场贞操保卫战,总不能毫无收获吧。

老殷一看敲门无人应答,干脆扯开了嗓子在门外喊道:“雪梅,开开门。”

梁文娟端着茶壶茶碗走了进来,把器具放到炕上的放桌上:“来,嫂子,喝水。”

老殷也从堂屋里面踱步出来帮着往下搬东西:“这回路上够用的了,东北那边儿冷,得多穿衣服才行。”

殷天娘刚想夸赞自个儿的儿媳妇有心、细致,回过头来仔细一琢磨又摇头道:“也是个狠心的娘们儿啊,她就没留你?”

殷天干瘦、高个儿,嘴皮子比手脚利索的多,属于只说不做那种类型的。

李雪梅倒是有点儿意外:“这话不假,你就是一个狗日的王八蛋。”

蒋伟袁在梁文娟身后探出脑袋来笑,示意李雪梅这个笑容是为她特意准备的。

殷天倒是被他老子给唬住了,一句对答的话都想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或者点头。

蒋伟袁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我有点儿怕你爸。”

李雪梅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妥妥帖帖,凳子是凳子、床是床的,分外整洁。

老莫支应着:“不忙,不忙。”顺便招呼着老蒋跟蒋伟袁往堂屋里面走。

不这样说蒋伟袁还不知道呢,一听爹老蒋开口,知道自个儿的后背上全是汗,不禁挠着脑袋抱怨道:“这可咋办,身子脏了。”

蒋伟袁攥着老莫的手:“叔,我害怕。”说着话儿,蒋伟袁伸出另一只手来擦额头的汗珠子。

梁文娟跟蒋伟袁继续聊了一段时间,摸清了对方的生辰八字之后,跟自个儿的对上了号,这就算天作之合了。

老蒋试图岔开话题,不料被老莫止住了:“这可不行,到了这个年纪儿没有媳妇儿,他容易心乱。”看了看老蒋身后的蒋伟袁接着说:“是不,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