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经放了蜜饯了。”即墨渊的脸色黑如墨汁,上次的事,他是真没想起来,不是故意不放的。

“我很困。”宁轻歌轻叹了口气,沉沉地闭上眸子,也不知是身体太虚弱还是殷夜离给她喝的药有安眠效果,她竟然三秒入睡!

“真要我说?”宁轻歌挑眉一笑。

“不若连上次的一起还了?”殷夜离的眸子里点起火焰,透露出他的渴望。

这些杀手竟还会用毒!宁轻歌想要躲开,却被周围的杀手纠缠上了,就在那把毒粉要扑到她脸上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他的怒意瞬间消散,直到下了马车,他头也不回地跑去寝殿疗伤了。

殷夜离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

“没人逼你这样做。”

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少主撑腰。

宁弦和一众奴仆差点没被吓到尿裤子,宁轻歌不要命了,竟然敢打少主,她可千万别殃及钦国侯府啊!

他说着便戛然而止了,双目瞪圆,口吐鲜血,直直地栽倒在地上,断了气。

宁轻歌用早膳时,采苓已经将圣旨收好了,她可不敢真拿圣旨去擦桌子,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不敬之罪!

宁轻歌不仅在挑衅他,还在践踏他男性的自尊,这简直不能忍!

“这、这哪能一样啊!”公公急得跺脚,王是王,妃是妃,这哪能相提并论?

走出寝殿门,他直接一脚踹倒了院前的大树,周围的假山都被他的滔天怒意震裂。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上你,你根本就不配!”

这个变态,竟然在咬她!

“我想留下来陪我父王,王爷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回府。”宁轻歌丝毫不领情。

“放手。”宁轻歌皱眉。

果然,听得里面‘哎哟’一声,下一刻,店门便打开了。

而他至高的地位不允许他有软肋,否则,帝王之业毁于一旦。

她把藏獒放出来之时就想过,若是藏獒能把宁轻歌咬死,那就皆大欢喜,若是宁轻歌伤了藏獒,正好可以治宁轻歌的罪,无论哪一种结果,宁轻歌都逃不掉!

“王妃,您不跟王爷汇报一声就下床走动,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采苓见她一路悠闲采叶拈花,忍不住提醒道。

即墨渊:“……”

宁轻歌抬眼看他,分明方才还是满目柔情,这会儿却冷若冰山,这男人变脸还真快。

趁着他还在发愣,宁轻歌迅速退回了窗边。

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身影,紫袍男子眸底一片潋滟之色。

“哎呀——嘶——”

“祝你好梦。”宁轻歌扔下一句话,便往回走了,这次是真走了。

以即墨渊的速度和身手,暴露在湖面上不适合她溜走,暗中行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该死的男人,竟然曲解她的意思!

“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即墨渊一把推开她,眸底隐匿着怒火。

宁轻歌淡然点头,“臣女谨记,绝不会背叛王爷。”

“长路漫漫,要走过了才知道。”

宁轻歌懵了,她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

“无心或有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宁轻歌冷眼相对。

可这个新来的王妃,似乎没把她当回事。

两人的目光互不闪躲,一个霸道张狂,一个桀骜不驯。

“不过,依我看,你的舌头也是多余的。”宁轻歌说着从小腿一侧抽出一把匕首。

围观群众惊得合不拢嘴,看着那抹逃之夭夭的翩然红影,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让人望而生畏,心中生不起任何亵渎的想法。

“即墨渊,再会了。”弥漫着白烟的夜色中,回响着一句话。

今晚,她就是来膈应即墨渊的,并不打算留太久。

“今晚你别进王府,以免暴露身份。”宁轻歌看着大红轿子停在摄政王府门前,红唇勾起一抹诡谲的笑。

“出去,把嫁衣和凤冠拿进来,只许你跟着。”宁轻歌说着,起身,一手扯过宁惜瑶的外袍,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