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佐佐木石根早已洞悉他的心理,清楚他的弱点,命令研究所上下所有人都顺着张志平,绝对不与他发生冲突,哪怕口角冲突都不行。张志平仿佛被置身空中无处使力!于是他变本加厉地玩弄吉永贞子,使出一切手段羞辱她、折腾她、摧残她!的空前高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堕落那么有吸引力,他几乎想把自己的灵魂注入胯下日本女人的身体!他越拼命心里越越来越糊涂,他和吉永贞子,到底是机器还是野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距离人类越来越远。

“连方老师都为孩子着急上火,来家里好几次,你说我们怎么说道?我和你爹厚着脸皮给人家道歉!亲家奶三天两头打电话关心孩子,我现在都不敢接电话。你可好,连影儿都看不到。我告诉你,孩子是你的,她爱死死爱活活!我不像你爹会说话,这孩子不是我们的命,谁也不能替我活着,当年我和你爹倒是以为你是我们的命,到头来还不是扯王八犊子!亲家奶也是多余,自个儿三灾八难的,还天天大老远操心这事。方老师更是吃饱撑的,她也不想想,孩子爹都打哈哈,别人顶多是个屁,不带响的屁!”

“我和老爷子一大把年纪,还能照顾你们爷俩多久?再说,天天看着你活得像个游魂,月亮像没爹没妈的孩子,你说说我们心里什么滋味!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啊。儿子,就算你不管我们两个老的死活,你总得顾及你自个儿,总得想想孩子吧。”

伍春兰含笑点头。

伍春兰略低头抿嘴轻轻一笑,眼睛盯着桌面:“我家和他家关系很远,说白啦无非听见人家有职有权,死乞白赖地硬往上靠而已,如果真那么铁,他就不会麻烦您,而会亲自跑来。”她很少正眼看我,彼此目光在空中一碰,她会马上低头,或者把头扭向窗外,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愣,觉得她好像对黎锦的安排不满,如果真是一个土豆地瓜似的农村亲戚我可以不搭理,但这样的美人我得罪不起,再说,谁忍心得罪美人!

有些人和我一样独自偷欢,从车里下来,目的明确,不声不响,小步快溜迅速消失,出来时也一样的动作流畅,决不拖泥带水。本质上,门口那些男人没有区别。宋江再怎么忸怩,最后还是上了梁山,在朝廷看来,他与李逵没什么两样。也许有人来这儿之前,内心要挣扎,要人鬼交战,而且每一次都是喝了很多酒才会来,酒能有效增加胆量和脸皮的厚度,更能大大降低良心的自责,其实大家都清清楚楚,喝酒,无非是给自己制造个鄙薄的借口。

黎锦笑吟吟的,两只手巧妙配合,急速旋转着钢笔,似乎竭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他是个深沉、内敛的人,猜不透为何突然如此高兴,。

开始后悔来这里,每一次都这样。酗酒的人,永远在醉后的头痛和空虚中责骂自己。走进这里时,早已没有第一次的好奇,有时还多少带点无奈,好像外面世界的寂寞、倾轧、绝望纠缠在一起,形成一股合力,推着我来的。而且,心里非常清楚,折腾过后,面对的是更大的寂寞、更多的倾轧、更加无边的绝望,这种饮鸩止渴的发泄方式,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然而,却看不到结束的日子,同样也看不到生活的尽头。

本来想说大可不必,但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人家的电话搞不好会涉及国家机密,还是不旁听为好,因此我点点头马上开溜。赶回办公室交待完一系列事,才打开书,成教学院的李纯富迈着方步昂然而入,这可是本校最具实力的人物,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少言寡语,但据说上面有人、目中无人,在成教学院坐镇近十年。书记兼院长!那里简直成了他家的宅门,针扎不进水泼不进!黎锦校长无奈之下,一度建议邓繁荣提拔他担任副手,李纯富对于这建议,完全无动于衷,眼皮都不耷拉一下!

邓繁荣又嘿嘿笑着道:“老黎,说实话,我也没几年蹦跶啦,有时候想想,就此退休还真不甘心,总觉得自己没有真正发挥过,一辈子当小媳妇,到大学来,又是半拉知识分子,不敢跟你们坐一起。现在行啦,我负责后勤、行政、基建这些粗活累活,你们搞你们的教育、学术。放心,干保障我有经验,咱们是搭档,保证不让你这大学者操心,齐心合力把学校打造成名牌,也是我退休后的安慰。”

溜到操场,点支烟,慢慢打量学校的环境。堂堂大学校长助理,没来由被孩子王叫来教训一顿,郁闷!而且,几句话的事,简简单单偏让我奔波这么远,完全破坏了今晚的心境!后来又开始琢磨,方老师如此郑重其事是否掩藏其它用意?想不透。我掏出手机,想给牌友、麻友电话,安排夜生活!身后响起一串鞋跟敲地的声音。方老师笑吟吟的,和在办公室时判若两人,满脸活泼相。我下意识地想丢掉烟头,在这里吸烟,罪莫大焉!可这精致的校园里压根没有垃圾桶,只好羞愧地把烟藏在身后,收起电话。

从精神生活到物质享受,黎锦校长处处讲究典雅,听不得市井笑话,又不能不卖邓书记面子,如同舞台上的明星,非常有节制地展示两次笑容,没有出声,等我们都平静下来才慢条斯理地道:“省厅介绍的,这里实行会员制,比较安静。我刚才还跟徐助理讲,找个空闲时间到这里小住几日,独坐树下,一手端茶水,一手捧佛经,马上可以变成神仙。”

“月亮什么都明白,从小到大,她天不管地不收的。现在奶奶生病,她眼泪哗哗淌,忙前忙后端水拿药,竭力讨好我和你妈,孩子太可怜了。”

“月亮最近开始不爱说话”。

老爷子走了。

明知道睡不着,我还是关了灯和衣躺下。脑海中又出现那架秋千!漆黑的夜令我耳聪目明,看得更加清楚,终于明白,它何以让自己如此惊心。

想当初布置新房时,一直是岳母操心、出钱,我出力。乐乐从不到未来的新房,理由是保持虔诚的期待,新婚会获得神秘的美感。新婚之夜,当所有人都退场,乐乐张罗着,指挥我帮忙,给婚床挂上一顶大红色的幔帐,艳丽无比!

当时乐乐吃吃地笑,一脸暧昧,命令我站在房间中央,关掉大灯,打开音响。于是,红色的幔帐成了华丽的布景,大床成为舞台,乐乐半闭着眼睛,应和着音乐的节奏,慢慢摇摆身体,缓缓地脱掉新娘的霓裳羽衣,直到纤毫毕现时,她还摆了个极富诱惑的造型,手指轻轻划过身体诱人的正面。幔帐给她的肌肤镀上一层奇异的色彩,令她洁白的躯体华光四射,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站在云霞上的仙女。然后乐乐象条光溜溜的鱼,一跃而起投入我怀抱,搂着我脖子骄傲地评点自己的杰作,我们开始新婚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