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好奇,卢小庄果然去买了一个,见过“煎饼西施”。回来对穆圣翕说:“你们男生,都那个德性!”“什么德性?你不觉得在审美上,男女有别吗?”

曹三妹说:“你已经是一个煎饼控了。”

“这学校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洋场十里华灯凄迷

原来,干穆是用脚步量着来的。“干穆,你这是何苦呢,你以为你是小年纪呀!”

梁继中说:“管他娘地,干!”

聪儿把这个决定跟干穆和可儿一说,他们立马反对,原因是现在一家人在上海已经安稳了,怎能让聪儿一个人回胶东呢,况且她现又处在这样一个感情的波折期,万万使不得。

干穆大吃一惊。“我和金彩生的儿子?”

梁继中问:“因为啥退的学?”

干穆并未亲自去见可儿娘,而是买好了东西,让姜保堂带过去的。事后,姜保堂告诉干穆,可儿娘不收那些礼物,从家里推了出来。干穆听了,心里被一种东西堵着,许久喘不开。也许这一生一世,他和可儿都不会被可儿的爹娘原谅了。

程姗姗疑惑地望着干穆:“您也找穆兴旭?可他已经回了苍山,用他的话说,是他的嫚儿来找他,他们一起回去了。”干穆听了,有些失望,又若有所思。“不过,临走之前,我和他有一个约定,我在等着那个约定。”

姜保堂指着干穆,问:“你就是干穆?”干穆点点头。“我有话跟你说。”

可儿心里尽管怀恨张元慧,可是,对待姗姗,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女孩十分乖巧。也许是她小时候路阿信和张元慧经常吵架,这种紧张的家庭气氛让姗姗打小心灵就蒙上了阴影。

张元慧去区里找领导问个究竟,找了一圈,找不到一个管事的。最后,办公室的一位秘书告诉她:“路阿信是反革命分子。”

可儿不这样看。干穆都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这事还能小了,抱着聪儿到区里讨要说法。

“山东啊,还能哪。”

小子尚有才,无才写不来。回去好好学,明年重新来。

“你来做甚?我问问你,路阿信是怎样知道我在你那里的?他带了人抓我,显然是有准备的。”干穆问张元慧。

“那是,不值钱能判你蹲十年大牢?”

干穆被看管在一个单独的小屋里,独自蜷缩在门边,面无神色。看见梁继中进来,十分意外。梁继中说:“你敢紧换上我的衣服,出去,我留在里边。”

张元慧吓坏了,哆哆嗦嗦从床跟前爬起来,哧拉撕下襟前的布溜子,帮路阿信把伤口包扎紧。

入乡随俗,可儿随不了俗。张元慧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可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真的吗?”

路阿忠说:“只要你听话,乖,以后还会有红包。”说罢,伸出手臂,揽住可儿的细腰。可儿见路阿忠起了歹心,连喊带叫,奋力挣脱,跑出路阿忠的值班室。一口气跑到干穆的屋子。

自此,翟得旺每一两个月就来坦上崮一次,汇报汇报寻找干穆的事项。有时候,他没去胶州出差,也来坦上崮汇报汇报。汇报什么?无非借此机会和金彩套近乎罢了。他不嫌弃金彩拖着一个孩子。

“这种事情能说瞎话吗?哪个嫚儿拿这种事情糟践自己?”梁继中伸着脖子走远了。

反正不要钱,有的女人就贪这个便宜,舍了自己的身子,让可儿在上面搓来搓去,搓得麻酥酥痒吱吱,哎哟连声。其中有个名叫张元慧的年轻女人,也让可儿搓。可儿双手往张元慧的胸部一搭,立刻有不一样的感觉。其他女人的肉多松驰,张元慧的皮肤紧致,富有弹性。张元慧说:“给俺搓干净点,晚上俺男人过来。”可儿说:“知道了。”说罢,手上运了劲。边搓边聊。可儿问:“你男人是干什么的?”张元慧说:“是个官迷。”“你呢?”可儿又问。“俺?在码头边卖菜。”“卖菜?卖菜的还花冤枉钱来澡溏子洗澡?”

聪儿长成了一个小姑娘,嘴巴甜甜地,招人喜爱。有了这个亲生骨肉,干穆想走竟舍不得走了,重新拾捣起父亲的中医,开了个中医馆。

程姗姗说:“以后不许这样委屈自己,毁坏了身体是大事。”

为了拥有自己的物流通道,穆兴旭组建了山东坦上蔬菜运销集团配送服务中心,江南各个大中城市的菜老板们依托穆兴旭的蔬菜物流配送中心,在网上进行交易。通过三十万流通大军和五万多台蔬菜运输车辆,将蔬菜直接送到超市、机场、部队、学校、酒店、高速公路服务区。

可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穆兴旭伸出一双手臂揽住臧小六,他想用这种方式给臧小六一些慰藉。臧小六似乎感觉到了,并不拒绝穆兴旭的温情。许久,穆兴旭还是没能管住自己,忍不住问:“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假如没有程姗姗的隐瞒,你会不会原谅我当初的过失,会不会和我结婚?”

“妈,他可把你埋了?你还让我去接他?”

穆兴旭斟满第三杯:文峰山上流过汗,五洲宾馆吃过饭,也曾弯弓射大雁,苍山儿女就是赞。一饮而尽。

阴霾散去,拨云见日,臧小五决定喝一杯,打电话叫周元喆从浙江星夜兼程赶回坦上崮镇。周元喆不知何故,不敢怠慢,火速赶了回来。臧小五已经把酒斟满了,八仙桌子就摆在露天里。这是臧小五、穆兴旭、周元喆自结拜之后,第一次聚在一起喝酒,有些激动,又有些感慨。

程姗姗走后,打金花经常来找穆兴旭,日渐熟络起来。穆兴旭也不拒绝。打金花约了人在穆兴旭家里聚会,又是打牌,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玩得热火朝天。穆兴旭觉得这种聚会异常新奇,乐得图个热闹,啤酒饮料免费供应。最后,一个个东倒西歪,不醒人事。早晨醒来的时候,穆兴旭惊讶地发现,打金花竟着身子,躺在自己怀里,偏偏自己也一丝不挂。这还了得,穆兴旭摇晃着脑袋,挖空心思想,脑袋想炸了,也想不起来昨晚的始末。

苏美琴说:“别急,我给冯大伟介绍的对象,就明天,我得看着他们成了,才能放心地去南乡。”

不知是哪一位无名诗人的诗句,印证了臧小六此刻的心情。

臧小六说:“我早就跟你说,你们这样,不合适。”

真要离开王三告,穆圣翕竟有些舍不得,哭了一天的鼻子,最后央求,等他去一趟安徽,当面谢完大妹,才能跟臧小六回去。

臧小六结婚了,新郎不是穆兴旭,而是周元喆。

显然,老金彩真生气了,气糊涂了,鼻子一把泪一把。左邻右舍劝,不顶用,小六娘来劝,也不顶用。派出所的民警来劝,还是不顶用。穆兴旭在一边干着急,说不进话,他娘根本不听他说话。程姗姗在上海长大,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上海人吵架,一般边吵边撤,很少撵着上的。此时此刻,她就是想说道几句,见老太太这样痛哭流涕,也没有应对的话儿。

接下来,大家心情都很沉闷,谁也不说一句话。为了确保按时赶到上海,赶上大婚吉时,也为了早一点把蔬菜运到,穆兴旭和小马轮流开车,除了下车检查轮胎和车况用去几分钟,两个人没耽误一点时间。

穆兴旭看看臧小六,“你哥要逮我,你为何给我通风报信?”

《水浒传》,一部对山东人极具象征意义的大书,是好汉山东的真实写照。浒,是水上陆地的意思。山东有漫长的海岸线,更有鲁中山脉广大的内陆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