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醉在夕阳红 > 第四十六章:曾良旺的心事

害男人是保护害婆娘的,每到一处,便有好多小孩簇拥过来的,有的小孩喜欢拽害婆娘的辫子,这个时候,害男人就发挥作用了,用蘸饱煤灰的扫把在空中一比划,孩子们便一个个跑掉了。

“别喊了,早点歇息吧。”亚娃去扶谢岗。

“这里原本是一片荒漠,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漠。后来,有一支商队经过这里,因为缺水,找不到水喝才来到无痕岭的那个地方,在那里的崖缝里发现了有水滴渗出。这支商队找到了水源,顺利地走出了沙漠。那个领头的商人回去以后就带了全家来这里种树,大概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商人全家住在这里,负责更大面积的耕种,这样不到五年的时候,一片茂密的无痕岭就形成了。每年夏天,这里都有好多游玩的人,慢慢地,人多了,环境一天天地变好了,商人一家也不愿意回去了,就在无痕岭定居了下来。”老人若有所思地讲了起来。

农宇笙还在里屋看着一部电视剧,嘴里不停地骂着:“这臭女人,背着男人在外边偷情,被当场捉住还死不认账,这男人也太熊了,居然还舍不得离婚。真是龌龊至极。”

高小亮的眼睛里直冒火星子,只见他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高崎,走向桌子,端起高崎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光。

杏儿的婆婆最近病情比较严重,村里的李医生来诊断过,告诉杏儿尽快准备后事,时日已经不多了。

大婶总是把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得,椅子上放着一张漂亮的垫子,是用各种各样的布块缝起来的,铺在椅子上别具特色。

曾良旺和大婶家就隔着一堵墙,这堵墙也不高,是用红色的砖头砌起来的,时间久了,砖头缝里长满了碧绿的苔藓。不论是谁家,只要踩个小板凳,就能把谁家的院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星星生病的时候面对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她依然没有说出离婚二字,现在,生活好了,她怎么就想起离婚了呢?谢岗越想越不明白。

冬天的时候,每下一场雪,亚娃就起得早早的,围着围巾,戴上手套,从院子里到院子外,她扫得干干净净,直到脚手完全失去了感觉。

女孩似乎有点害怕,往农尚武的身后站了站。

“老哥,我还真是打心眼里感激老嫂子的一片好心,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休了曾赫他娘,毕竟他生了曾赫,虽然疯疯傻傻,拖累了我不少,但我还是担心,担心别人会嫌弃她,欺负她,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就这样过着。”

高氏站在门外,胳膊拄在门框上,无助地流着眼泪,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清楚吗?高小亮从小就是个体贴的孩子,每次看到父亲打母亲的时候,他没有能力劝解的时候,就对自己的母亲说:“妈,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你,我都会好好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那段时候,绝望的高氏真的想到死,被自己的男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他确实觉得没有活下来的勇气了,但看到可怜的小亮,她又忍了下来,她觉得小亮就是她活着的唯一力量。就这样,年幼的小亮无形中救回了母亲的一条命,这事,只有高氏明白,是小亮给了她活下来的勇气的。

高氏伏在地上,忍受着身上的剧痛,听着高崎这些疯狂而无耻的话语,她的嘴唇微微在动,她想说:“畜生啊,她可是儿媳妇,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连牲口都不如,你会遭报应的”

放宏的胸花歪歪扭扭地贴在他的左胸,手里拎着半瓶酒,一边走,一边打着咯,发出难闻的酒味。走到杨萍面前,他狠狠地将半瓶酒砸在地板上,大声骂道:“你这个妖精,伙同我妈,逼我娶你,让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女孩,你图的是什么?我要钱没钱,要貌没貌,你何苦呢?我不会动你的,今晚,炕中间摆上一个桌子,你左我右,这就是我们的以后,你满意了吗?阴险的女人。”

那姑娘泣着,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了。农尚武也是急败坏:“还有这等臭婊子,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么?你爹难道就不管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比我更窝囊的人呢?”

王凯生气地骂道:“我说你不像个爷们,你还不信,当初那封信可是经过你同意来拦截下来的,你也在啊,现在怎么就怨我呢?用你那猪脑袋想想,能把封信如果落在岗子的手里,你想想,他会怎么样?你想过吗?结果不还都一样,回家是必然的,静待佳音吧。”

高小亮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憔悴,他明明在地窖看到了妻子的绝笔信,却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罪恶的父亲原形毕露,毕竟是养育了自己20多年的父亲啊,这一刻,高小亮的思维并没有因为愤恨而紊乱,失去妻子,对于他,那就是晴天霹雳,可杀了父亲妻子就能活过来吗?高小亮痛苦地在内心抓挠着自己的心,面对李素的父亲李大阳的训斥,他像一个犯了弥天大罪的孩子,低着头,说着一些违背自己心里的谎话:“二叔,都是我不好,我整天就忙着挣钱,总想着挣到钱她和孩子就幸福了,可我没想到她会就这样撇下我们爷俩。是我疏忽了她,她在家里忙里忙外,自己生病了都舍不得花钱去看病,都是我的错。”

大婶假装生气地拍了杏儿一下:“傻丫头,这是什么话?您当然是为你好了。”

大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高崎为什么会那么镇定,她突然咒骂了起来:“高崎,你怎么知道学强妈是睡着了?睡着了的人难道会叫不醒吗?再说,学强已经上三年级了,他是不会撒谎的,你怎么忍心不究竟呢?”

曾良旺的妻子,吓得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念叨:“良旺,良旺你要吃饭啊。”林芷晗一把拉过自己的婆婆说:“爹,有事就说事,干嘛冲娘发吼啊,她懂什么啊?”

谢岗假装生气的样子:“哦,难道你还希望蹲一次监狱吗?还我嫁人,我没嫁人你都哭成这样,我要嫁了人,那指不定哭成哪样呢?“

曾良旺惊奇:这不就是慕将军母亲的坟墓吗?我记得慕将军的母亲是葬在嘎子岗的上面的,怎么这会却在沙滩上看见这座坟。

亚娃一听母亲骂谢岗是驴娃子立时就嘟起了嘴,不满意地说:“娘,谢岗又咋得罪你了,居然骂人家是驴娃子呢?”

曾赫到了那扇木门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奇怪的是曾赫爬上院子前的那棵老榆树,眼看着一个黑影从树上爬了上去,凌乱的树枝里分明看不到曾赫,只听见院内腾地的一声,好像一块石头落地了,没错,曾赫这小子并不笨,他知道这围墙太高,爬不上去,只得爬上榆树,通过榆树翻墙跳下院子,估计,刚才听到的那声音就是曾赫跳落的声音。

曾良旺叹了口气:“唉,好人命不长,这座宅子的主人原本是一个做丝绸生意的老板,有一回,你爷爷因患急病需要一笔钱,我当时身上也没有一分钱,无奈,我就跪在丝绸店旁边的药铺门口,苦苦哀求药店的老板帮忙救治你爷爷,但药店的老板根本都不理,因为他知道我身上没有一分钱。这个时候,丝绸店的老板出来了,是个身材高大的胖胖的中年男人,下巴还有一颗痣,操着一口纯正的四川口音:起来吧,我这有点闲钱,拿回去先给老人治病吧。正是这位恩人,才使你爷爷的病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保住了性命。你奶奶为了感恩,亲手做了一双老布鞋还请这位好心的老板来家里吃饭,就这样,大家你来我往的就成了朋友。有一回,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这位老板载着一车的绸布往回赶,不曾想到,车轮陷在水沟里,稍不留神就有翻车的可能,这个时候,你正赶着牛儿从山上抄小道准备回家,看到眼前的恩人即将翻车,急急忙忙的边跑边喊人,这才把大伙叫过去帮了个忙,恩人才有惊无险。”

“闭嘴!要走就赶快走!”大婶的大哥耿良怒吼!摊上这么一位不懂得识大体的女人,他除了这话还真不知拿什么话来回绝她!李天英全然不顾那么多亲戚邻人的笑话,又是哭又是闹,穿过众亲戚,一路疯疯癫癫。

大婶低着头,不言语。原来,在她的心目中,女婿谢岗就是个看自个笑话的外人而已,没有想到,那么倔强无理的人竟然说出这么感动人的话来。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起来慢慢说。”

“亲戚,我们娘俩先走了,你们儿子,一点诚意都没有!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以欺上瞒下,你隐谁埋谁?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母亲埋掉?十月怀胎,不易啊,孩子,良心呢?对你母亲都这样残忍,我怎么能把我的女儿放心地交给你呢?走吧,女儿,咱们回家。”女孩的母亲站在母亲的角度上,说的振振有词,之后就拉着女儿走了。

“爸,您别生气,星星学习这么好,村上的学校是离咱家很近的,可是教学质量和城里的学校相比就差得远了啊。您也希望您的孙子将来能考进一所好的中学吧,所以我们做家长的就要给孩子接近成功的条件啊。”亚娃的一番话,很有道理,老人听了,不再说什么了。

“小寡妇,谁不知道你喜欢曾良旺?可惜曾良旺一心就在这傻女人身上,你就别浪费心思了。”男人一步又一步地践踏林芷晗的尊严,这句话说出来,好像再告诉她:你做梦吧。

“爸爸,镇里的医院人太多了,我们还要等多久啊。”星星有些不耐烦。

“妈,您怎么做饭啊。快,让我来。”媳妇有些受宠若惊。

总觉得一切都是宿命中的注定,荒了几年的地一直都没动,为什么葛旭偏偏在母亲咽气的时候去耕那块荒地呢?其实,好多宿命的东西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东西,只有默默地接受。

“这井台上石头也不知哪去了,桶子放不平么,辛辛苦苦打一桶水全都倒外边了么。”刘二一边打水,一边抱怨着,坚实的膀子上全是汗水。

想到二伯说的那话,她的心里像刀割一样。

杏儿笑着说:“我娘不老,红白的脸,黑黑的眉毛,多像那出水的芙蓉。”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今天火气就这么大,提起包裹就走了,尽管女婿跟在后面一再追,她说啥再也不回去了,这也许就是大婶唯一做过理直气壮的事儿吧!

谢岗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父为一个没过门的儿媳这么关心,好像自己亲生的一样,不禁煽动嘴唇激动地说:“爸,怪我连累了您,让您照顾她这么久。”

坐在树杈上的狗蛋这时候尿憋不住了,便学着大婶的样子结巴了起来:“神······神仙显灵了,下凡凡了,可尿实在憋憋不住了”

邻居们看见了就笑着说:“谢家这没过门的媳妇可真勤快啊,把家里收拾得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

“哦,不可以吗?”女人神秘地看了曾赫一眼。

车间的地上停放着几辆待维修的车子,毛病不是很明显,却都停放在ng的黄色标线内,女人走到那里,指着那几辆车子,认真地说:“以最快的速度修好它们,给客户提供最优良的售后服务。”

曾赫傻愣在那里,没有理会,他甚至不明白她是什么来路。

“喂,小伙子,听见了吗?说你呢?”

“哦。”曾赫若有所思。

看见曾赫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站在一旁的同事小李着急了,急忙使眼色,可曾赫哪里明白他的意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刚来没多久吧,好好跟小李学,现在我们缺少的是技术人才。”

“哦,我会的。”

那女人出去了,曾赫站在那排待维修的车面前,脑袋里好像在想些什么。

“喂,想什么呢?”

;“没,我没有。”

“我说,你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才那女的你真的不认识啊。”

“真的啊,早上被我撞了还骂我的那个女人啊。”

“啊,不会吧,你可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管我撒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有钱的女人。”

“好,你牛,告诉你,你可站稳了,她就是咱这的老板。”

“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给你忙使眼色,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