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咬了咬牙,忍了!

青乔很淡定,继续低下头看书:“不要担心,灵儿会捉住那只鬼的。”

特别是在这个人人自危,急需力量保护自己和青乔的时候,只是事实终究没有让蒲秀才如愿。

他看着面前的灯火,脑海里杂念纷呈。

包裹看上去很沉重,在淤泥里犁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蒲秀才走到院门后,看着被敲得摇摇欲坠的木门,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逃虽然逃了,但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蒲秀才精神一振,倒也不在意她能说出什么道理,只要她不放弃就行,于是捧哏鼓励道:“怎么说?”

蒲秀才哑口无言,立刻转过话题:“这条鱼跟那只鬼有关系?”

“这个也好,就是太大了,要是能小点我就搬走!”

她忽然伸手一招。

蒲秀才顿时哑然,在心里将张道士骂了几遍,才勉强露出笑容,温声道:“嘿嘿!姑娘,我自己可以走,我自己来!”

“贤弟!”

点燃油灯,关上门。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纸是湿的,留不住墨迹,天阙笔也不管用。

人群越发惶恐,越散越开,拼命向四周躲。

“是!”

“挤一挤,挤一挤,我的画快要湿了!”

只是这幅画是“阳”字符的前身,牵扯到“仙术空间”,甚至与天阙笔有关联,画出来无妨,反正也没有人能模仿,但是如果流通出去,说不定会引起高人注意,到时候就麻烦了。

但正是这一色,却将墨色的“焦、浓、重、淡、清”表现得淋漓尽致。

何大人一个劲的摸肚子,一副要弄出包浆来的架势,显示出他本人到底有多高兴。

蒲秀才身形不动,微微摇头。

她来到山脚,仰望着这座山,绝美而平淡的脸上也多了一分激动和期盼。

蒲秀才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感激之情,又拱了拱手,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去。

“哼!一月时间,便能有如此进步?”

“我自己休息一会就好了。”她道。

当然,这些更隐晦的天性,蒲秀才尚不自知罢了。

想再次进入,需要等灯盏里的灯油重新聚满。

蒲秀才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靠在床头。

蒲秀才见怪不怪,他熟悉这位朋友,就像对方了解他一样,不过心里还有些羡慕和惊叹。

道人面目俊朗,一袭素色道袍。头顶莲花冠,背上负着一只老旧长木匣,一手拂尘,一手灯笼,风姿卓然。

而且,他也看到了,自己固然退了几步,但蒲秀才同样不好受,也是趔趄后退,一脸痛苦之色。

“公子忙碌,小女子就顺手把饭做了,手艺不精,望公子不要嫌弃。”

卯兴海扇了几巴掌,怒气稍消,道:“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不见成效,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街上行人寥寥,四周街坊领居正要做饭,除了那实在揭不开锅的,家家都有青烟飘起。

“你来看。”

看出了蒲秀才的窘态,徐裁缝笑道:“蒲秀才,您啥时要?”

蒲秀才并未从她的脸上和眼神中看出什么不满,不由得也是送了一口气,更加殷勤地道:“青乔姑娘,多吃一点吧。”

鼻子抽动了几下,顿时嗅到了一缕米汤的清香味道,他看向厨房,味道正是从哪儿飘出来的。

两餐一宿,在他而言,就已经是堪比帝王般的享受了。他真正的爱好就是读书,就是绘画,能够将所看到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通过文字或画卷保存下来,才是最令他开心的事情。

蒲秀才的家虽然不大,但除了卧室、厨房和院子之外,还有着一个小小的书房。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们将银票藏到其它地方了?但是,自己明明跟在他们的身后,如果他们有啥异动的话,又岂能瞒得住自己。

为首之人冷冷地瞅了眼众人,道:“这是大哥吩咐下来的事情,如果谁敢办砸了……”

“噗通……”

大宅院中,那幅荷塘月色图高高悬挂在墙壁之上。

“好,多谢蒲大师。”王承平如释重负的大笑一声,道,“来人,取银子来!”

这涟漪在众人的眼眸中散开,那毛笔仿佛具有着说不出的魔力,将他们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了。

“你干什么?”王承平暴吼一声,他不顾一切地抢上前去,将这两半画从蒲秀才的手中夺了过来。

唐书生摇了摇头,虽然他是第二次鉴赏,但心情依旧是澎湃无比。此时,站在蒲秀才的身边,他似乎觉得自己更加高大了一点。

张灵儿不甘示弱的娇喝一声,挥舞着细棍迎了上去,同时还说了一句:“不知道!”

蒲秀才张了张嘴,无力吐糟,连忙后退。

他可没有上去跟煞鬼肉搏的想法,自己细皮嫩肉的,虽然现在也有一把力气,但是被抓一把,肯定小命玩玩。

哪知他刚退两步,一个暖绵绵的躯体就砸了过来,下意识的抱住,推着他连连后退。

“张灵儿!”

看清怀里的人,蒲秀才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