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大的雨,跑到屋肯定也淋湿了。

纵然王某藏画十数载,仍旧不曾如愿。幸在贤弟今夜作出这幅天工造物,堪称奇迹。王某愿出三千两白银,望蒲贤弟能成全王哥这番痴想。”

“神画?”

而当事人——蒲秀才的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不去看慕书生那张变得仿佛要吃人的脸,也不去看王员外脸上的期盼,只是冲一脸呆愣的何大人拱拱手,道:“晚辈还有一幅画!”

“何大人不要被他骗了!”

何大人笑着将他扶起,一边摸着肚子,和颜悦色,“你是孙家二郎?”

……

于是,整个老屋彻底静了下来。

这话本是推辞,但王老爷却信了。

于是乎,在不知不觉中,蒲秀才就站在了全城读书人的对立面上了。

“青乔姑娘。”蒲秀才更加着急了,心道难道青乔姑娘被刚才那道金光伤了?不对呀,金光明明打中的是门槛。

不过,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块黄金似的地板上,多了许许多多发着光的线条。

点亮油灯,蒲秀才坐在书桌前,拿起一卷书看了几眼,仍旧难以入神。

院子里,蒲秀才动作快若风火。

蒲秀才伸手遮住眼睛,同时下意识地抬头,向小巷的一头望去。

半饷,炉火烧起。两人面对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那…那秀才……”

大吼一声,张屠子身形转动,已经扑了过去。

“公子何罪?”

“是。”矮胖之人口中喃喃半晌,好不容易说了这么一个字。

“不妥不妥。”蒲秀才连连说着,但究竟哪里不妥,他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

“有什么啊,我这里什么都有!”徐裁缝也是急了,主动说道。

蒲秀才将炒肉推到了青乔姑娘的面前,道:“姑娘,你大病初愈,应该吃点肉食补补身子。”

“拿着。”蒲秀才将手中油纸递了过去。

青乔的秀眉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青乔转过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民风淳朴善良……”

“大人,大人,我们都是流浪汉,身上没银子啊。”两人心知不妙,连忙开口辩解,不管对方信不信,如果自己不说,那这个罪名可就坐实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真是没错。”另一人感慨万千:“这两人一起流浪,据说是从千里之外携手逃难而来,一路上相互扶持才坚持到千机城。本以为他们两人亲如兄弟,但现在才看到真面目,真是人心难测。”

看着蒲秀才仿佛傻楞一般的模样,青乔的脸上似乎也是泛起了一丝羞涩,她站了起来,小脚儿跑入房间,再也不肯出来了。

他的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而且在称量药材之时,更是心事重重,望着蒲秀才半晌,欲言又止。但直至包好了草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不怕得罪蒲秀才、唐书生等人,但就算胆子再大一倍,也不敢对王承平的话置之不理。

庄温书的身子一个哆嗦,竟然被他这一眼吓得直接跌坐在地。

蒲秀才深吸了一口气,他深深地看了眼庄温书,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之色。

“我没有看错吧,那荷叶是不是动了?”

听着周围街坊的议论,庄温书愈发的高兴,他大手一挥,道:“全部打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蒲秀才轻笑一声,道:“唐兄自便。”

…………

秀才见她兴致似乎有些不高,有些发愁,觉得这位姑娘心病更重了。不过看着桌上那只吃得干干净净的碗,他脸上又多了一丝笑容,举了举手里的药包,拿起碗,说道:“青姑娘,我去煎药,你休息一会。”

女孩侧头望了他一眼,道:“青乔。”

微微摇头,秀才凝神细观,那月亮是月亮,荷叶是荷叶,没有变化。然而,凝视时间稍稍长久一点,看着那荡漾的池水之时,秀才却再度发现,似乎荷叶也在微微摇曳,整幅画又一次的活了过来。

……

看着自己的手笔,秀才满意地看着头,自己对自然的观察和表达能力,似乎是更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