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知礼!”

“哈哈!”

胖猫依依不舍地叫唤了两声,站起身抖了抖了一身肥肉。然后扭头透过窗户,望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厢房,才窜上屋檐攀上屋瓦跑开了。

但是只是画而已,需要牵着手喊“贤弟”“为兄”么?

但是如今就因为一幅画,反而闻名全城,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一跃成为最有名望的书生,隐隐有千机城第一才子的势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金光灿灿,蒲秀才持笔举着这枚小小光球,瞳孔也被染得一片金色,下意识向前一点。

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亘古如此。

长鱼道观的素食一绝,蒲秀才每次上山都会去蹭饭,一来二去,也偷学了一点手艺。

直到外面一声尖厉的猫叫,他才猛然回过神。

蒲秀才吓了一跳,受挫无措的扶住她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焦急道,“这……病又发了?你等等,我这就去熬药,很快就好!我去熬药!”

“呀!天亮了!”

“张兄!”

矮胖儿和高瘦儿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身子筛糠一样抖,骨头都软了三分,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屠子脸色一变,竟然还有此变故?不过,他毕竟是一位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身处险境临危不乱,身体微微一扭,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即离开原地。

“青乔姑娘恕罪。”

“说说看,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事。”卯兴海的声音寒冷如冰。

青乔微微摇头,道:“公子,这里本是你的家啊,小女子只是借住几日而已。”

努力地摇了摇头,追风鼠瞬间清醒过来,他看了眼前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请问徐裁缝,您这儿可有,可有……”蒲秀才张口结舌,但就是说不下去。

就在他为之沉迷之时,却是突然泛起了一个疑问。前几日青乔姑娘病重,在卧室中静养,从未出门过。既然如此,她又是如何见过自己烹饪的呢?莫非……她对自己也是暗中有意?

看着市场外茫然等着他的三个小孩子之时,蒲秀才缓缓点头,他们没有趁机逃走,而是乖乖等待,都是老实人家的孩童。

先烧开,再熬一会儿就可以了。

蒲秀才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道:“千机城民风淳朴善良,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但是,此时挡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书生,而是一位胳膊上能跑马的江湖汉子,这样的人物,让他们怎么生得出抗衡之心呢。

“嘿,这两个人打的还真猛啊,一点儿也不留手啊。”

蒲秀才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从小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动作麻利快捷,没过多久就已经将一切整理妥当。虽然汤药还在熬着,但饭食却已经弄妥当了。

老药师瞠目结舌地看着蒲秀才,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你既然有此绝艺,倒是老朽白担心了。”他亲自动手,再度称量出四副药包好。

唐书生终于将目光从画卷上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叫道:“庄掌柜,您看这画如何,是不是蒲兄画的啊?”

王承平突然转身,眼眸中凶光闪烁,凝视着庄温书,缓缓地道:“蒲秀才画完之前,你若是再开口说话,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人人心中有杆秤,孰是孰非,在场之人大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算那些以为蒲秀才画不出荷塘月色图的,此时也是默不作声了。

“好像有风吹过了。”

庄温书看着四周众人,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傲气。

他对自己的画极为爱惜,虽然画纸并未裱框,但却也保养的极好。此时,随着一幅幅的画作摊开,也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眼神。

不过,蒲秀才并不喜欢卖自己的画,也正是如此,唯有到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他才会拿一些画出来卖。

“谢谢!”

“呵呵。”

蒲秀才摆摆手,脸色愈发泛红,一时竟有些口拙。半饷,他喏嚅着嘴唇,道:“小生…蒲留仙,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秀才大喜过望,真是神笔,竟然连墨汁也可以省去了。

“姑娘!姑娘!”

茫然中,他也不知道怎么退出了道观,只是一路上始终紧握着这支奇异的毛笔。

一辆木车从旁边推过,将蒲秀才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在何大人身上。

他冲蒲秀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道:“是啊蒲秀才!若有画作,不妨拿出来一观。”

蒲秀才摇了摇头,“晚辈并未携画前来!”

“你!”王员外脸色一变,难看到极点。

何大人也笑不出来,一个劲的摸着肚子。

“哈哈!我早说了,蒲秀才没有携画前来。”

这时,慕书生推开围绕身侧的称赞者,上前几步,看也不看蒲秀才一眼,只是望着王、何二人,高声道,“两位前辈,在下这幅‘百川入海图’如何?可当得此会头名?”

王员外脸色漆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