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不禁心里一沉,看样子岑氏在萧琰心里却还是有些位置的,连睿智如萧琰更是不曾怀疑过她,不过岑氏也才入府一年余,萧琰又是不大管府里之事,难保不知道这些。

且说那小花厅中,袁家母女二人坐在位上,丫头们敬了热腾腾的茶,却都是无心多看一眼,各自怀揣着心思。

回了内房里,太妃用了药已经睡下了,只是身子还是滚烫,高热不退。若华心里很是担忧,她与太妃名为婆媳,关系算不上好,只是如今朝中多事,萧琰无心顾及府里,太妃却又这时候病倒了,正是为难。

若华只觉得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地任由他抱着自己,从前世至今,她从未有这样被人抱着过的经历,只让她一时乱了心跳,连呼吸都有些不自在,却又不能反抗。

秦夫人恍如被雷劈中一旁,身子摇晃了一下,却是愣愣地看向若华,只见她依旧是淡然如菊,全然没有半分神动,才知道自己是真正小看了这位年轻的王妃,她心头一阵苦涩,又是怨恨不甘心,终究还是强自按捺着拜倒告退。

若华虽然不喜,但终究是在王家,只得淡淡道:“起吧。”

这里面必然有什么,只怕也与皇后待自己的态度有关联,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若华却是满腹疑问。

又上前给太妃见了礼笑道:“原该早些过来,谁料一时记岔了,却是请了两位妹妹去房里说话,请太妃娘娘责罚。”

岑夫人手里扭着帕子,脸上有一丝羞臊之意:“这怎么说得出口,本来就是房里的事,只怕……”

紫嫣见太妃如此,只得低声劝道:“太妃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想来王爷另有主张,不会惹上不该惹的事。”

若华问道:“只是什么?”

袁太妃眉头一皱,顿时有些怒意,想来自己赐个人给若华,即便是她怎么不愿意也得受着,更何况这府里的几个都是不省事的,没有一个可心的人在王爷跟前,她心里很是不放心,却想不到这事竟然被郡主给打断了,待要发作说上几句,却又心疼郡主,她素日就是这么个直肠子,也不是有意坏事的。

瑾梅在一旁斥道:“又在胡说,秦夫人有什么,王妃自然清楚,你在这里嚼什么舌头,传出去只当咱们正房里伺候的都是些没规矩的。”

这话倒是让荣亲王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才又道:“待你回来,明日秦氏与岑氏便会来给你请安,你也不必多在意,她们不过是妾室,瞧着办便好。”

若华一把扯了盖头,愤愤地道:“他还得敬酒还得陪客,等他回来,怕早已饿死我了,快给我。”说着一把接过瑾梅手里的茶盏儿一气喝了干净。

瑾梅和纽儿几个却都是十分认真地摇摇头:“这嫁妆可是要送去王府让太妃娘娘亲自瞧过的,若是奴婢几个代为作了,只怕日后小姐嫁了过去要露了底的,这可使不得,还是小姐学着做吧。”

“当**外祖虽然有不少买卖行当,丝织行、茶庄都有所涉猎,但真正的家当还是这船行,叶家船行里的商船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龙骨梁材,能够出得远海行得内河,并与东瀛、琉球皆有往来,将绸缎茶叶等运去与当地之人互换通商。”叶柏安低声说着,慢慢回忆起当日叶家的财势与富贵来,“如今这船行被杜家夺去后,这些商路却是不曾断掉。想来这肃王打得便是互贸通商和那红夷大炮的主意。”

大夫人如今已是再无退路了,当初自徽州进京之时,她早已将手中的徽州地契田庄尽数折变,只是因为知道自己进京之后府中人手不够,不便打理这些千里之遥的田庄等,而若兰已经嫁去王家做妾,叶家当日早已是多年无人上门,若兰姐妹二人唯一的嫡亲舅舅叶伯安远在平阳府,如此这些产业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任取任夺。

一旁的锦画和珊瑚也都笑着连声道:“果真是大喜,贺喜小姐……”

若华笑着低声回道:“都是请舅舅帮着定好了快马送到京中来的。”

只听京中钟鼓楼上金鼓铜钟齐鸣,一时间鼓乐喧天,宫城之上又燃了各色烟火,鞭子声不绝于耳,众位夫人小姐忙都整肃仪容,收声敛笑垂手而立。

“你以为是那么简单?”戴夫人冷笑道:“只怕以王爷现在的心思,还要宠得没了边了,指望着她能帮着在荣亲王府跟前疏通疏通,将那桩贪墨案子给压下来才是真的。”

锦画在旁做着针线,笑着道:“老爷和夫人一准会应下,这可是极体面的亲事了。”

朱槿素日少见老太太这般动怒,就是上回茜桃的事也不过是喝骂了几声,却不似这般恼了的。她忙答应着退下去,也不交代小丫头了,自己向着香福园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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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理,便笑道:“你一准有什么主意了,只管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