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衍泽的话,已经通过电话定位找过来的沈之曜眯起眼,看着窗外的夜色,神色冷然,一字一顿,“可以,不过我们要来做一场交易”

满子咬了咬嘴唇,她十七岁就为丈夫生下了儿子,却在受宠几年后,发现自己的男人远远不止自己一个女人,他地位特殊,性情又破泊不定,几乎每到一处就有属于他的女人在,但是被他承认的,却只有三个,满子一方面因为受宠,一方面因为生了儿子,所以被接到日本去,留在丈夫身边。

陆衍泽看她害羞,低头拧了拧她的鼻尖,“好啦,你睡吧,我去收拾一下,好几个月没来。等下我给你煮饭,叫你吃的更肥。”

他心头一颤,急忙走过去,一把搂住她,语气有些焦躁,“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沈之曜立在那里,肩膀随着呼吸剧烈起伏,血液流到眼睛,他只得闭了眼,转过脸对着门口的星空,神色一点点的坚硬起来,一字一顿的开口,“沈星空,是你逼我的,你逼的我再也不要理会你的感受,你不原谅也好,你恨我也罢我要你,要定了你,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时候,我就在等你长大,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给你的不是选择,而是时间,你只有接受。你说你恋爱了,随你,从前的都一笔勾销,你马上去和那人分了,明天我去跟你爷爷说,让你搬回来。”

夜深人静。

星空瞪他,“哪有人自己要礼物的!”

沈之曜的手紧紧的握起,青筋都爆了出来,星空以为他又要打自己,闭上眼睛仰起脸,带着哭音,“你打死我吧!我就是个拖油瓶我知道,打死我你就轻松了,你和你的女朋友过二人世界,再也没有负担给你添麻烦了!”

蒋秋沫戳戳她,“咦,今天早上怎么没见阿进来送你?我好久没见他了,怪想的呢。”

阿进看着她,声音很轻,“先生是担心你,小姐不要任性就没事。没人舍得欺负你……”

星空翻了翻眼睛,“少瞧不起人了,我是自由的,我没做错,才不需要怕谁。”

星空看着他,年轻英俊的脸庞动人心魄,漆黑的眼底波光流动,一时间,两个人都默然,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发呆。

抱着背包,星空跟在陆衍泽身后,两个人沿着看不到头的公路慢慢的走着。

阿进想了想,有些不愿的掏出零钱给沈之曜。

乐丹瑞脸上的娇嗔一僵,看着他快步下楼的背影星空是你的?是你的什么?是侄女!你这混蛋!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

结果却害得他手受伤,再也画不了画。

星空不理她,大步走入车子。阿进坐在身旁,车子驶离展德。

阿进见他十分难受的样子,急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先生!要不要叫医生?”

沈之曜眸子一紧,神色却依旧凛然,只是慢慢的转头,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跃跃欲试的两只獒犬,轻轻地道,“想吃就吃吧”

“我知道你也没必要受委屈,你家世不比我们家差什么,甚至更好也说不定,你有条件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你的阿泽年轻,他好冲动,我有必要在他走歪的时候提醒他。沈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和阿泽,没有未来,我希望,你能和你的二叔回家,我会和阿泽在近期回日本。我不希望你们再拖泥带水。”

星空有些懵,她呆呆的看着满子,好半天,才问,“阿泽知道你跟我说这些吗?”

满子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坚强的承受能力,叹息一下,“他知不知道无所谓,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若是能忍受,无妨做大姨太。我只是提醒你,那么深的宅院,不是你这种女孩能受得住的。男人,一旦地位崇高,他就不是自己了,就算他心里有你,也只能,放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其他的地方,抖是他的事业和版图。”

星空怔在那里

竣大姨太?

婚姻?

她怎么有些进入不了状态呢?

溯她才十七岁,为什么要听她跟自己说这些?

满子看她脸色发白,起身,“你歇着,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一个选择不同,以后的人生就不同了,你还年轻,你看着我,我就是你跟了阿泽之后会变成的样子活在孤独,嫉妒,斗争里,无时无刻的,不向往着最纯粹的自由……”

星空也不甚记得她还说什么了,她站在那里,一直到腿都发麻了,才听到看护叫自己,说是满子夫人已经走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走上床躺好。

她靠在枕头上,看着发白的天花板发呆。

她跟着陆衍泽,势必要去日本,她要跟着他走入那个神秘复杂的家族,也要准备着,自己的阿泽什么时候会被人分去一半,甚至可能只剩了三分之一。

想想她觉得可笑,这是什么年代了,还有妈妈来打压儿女的感情交往。

她不信,她若是真的跟了他,他会娶二房,娶三房,又不是旧社会,他不同意还能杀了他?他会画画,她学了一堆的才艺,她也不怕自己会饿死。

星空哼了哼,抓过不怎么可口的饭菜大口的吃,她还不信了,他陆衍泽,还敢娶二房?

打断他的腿!

陆衍泽拎着外卖走到星空病房门口的时候,正看到满子被人扶着走出来。

他眉头蹙起,走过去看着她,语气有些冷,“妈,你找星空说什么了?”

满子看着他,“早晚都要伤,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来做坏人吧。”

陆衍泽宽阔的肩膀起伏不定,喘着粗气,“妈,机票都订了,你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吧……我拜托你,让我来,我来结束,我自私的想,她要是流泪,只能为我而流……妈,别再找她,让我来说……”

满子看着他眼底的水雾,心里跟着痛,叹口气,转身走开了。

陆衍泽深深的沉了口气,这才换上笑脸,推门进了病房。

星空正盘腿坐在床上,拿勺子狠狠的戳着硬硬的米饭。

陆衍泽忍不住笑了,走过去看着她,“米饭怎么得罪你了,下手这么狠?”

星空一哼,不去看他,“米饭名字叫陆衍泽,他要娶二房,我戳死他!看他还敢不敢!”

陆衍泽笑笑,把买好的外卖放在桌上,坐在她旁边,凑过去抱着她,“娶二房这么过分的事情?他绝对不敢的,我保证。”

星空努努嘴,“米饭的妈妈都说了,还会娶三房呢,怎么不敢!”

陆衍泽抱着她,抚摸着她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轻笑,“米饭的妈妈做不了主,米饭说不娶,就不娶他就要勺子一个,虽然勺子要戳死他,他也忍着,绝不变心。”

一旁的看护听了两人奇奇怪怪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