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老师说她去别处找亲戚去了,没说去什么地方。不过苏荷曾经说过,她想去一个叫临海的地方,如果过几年有机会,一定会去那里。”十年前才被埋在临海市那片墓地的话,那么蒋夫人会在89年前后将那个女人带到临海,再往前,他便不知道了。蒋东升混的风生水起,最是得意的时候也不曾打听到苏荷一星半点的消息,蒋夫人将这个女人的消息瞒得牢牢的,谁都没有告诉,直到最后蒋东升咬牙帮她儿子坐上那个本属于蒋东升的位置,她才用施舍的语气告诉了蒋东升这个地址。

蒋东升抓着夏阳的手,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瞧着他像是退烧了。”夏妈妈凑过来探了探蒋东升的额头,碰触到的温度让她放心了些。“阳阳,你在这儿陪他吧,我先过去看着你弟弟。一会你也吹了灯等躺下歇会儿,知道吗?”

等到夏阳把他那身湿衣服扒下来扔到地上,准备将人裹进棉被的时候,忽然瞧见了那人腰侧的一处伤疤——疤痕很小,也就一指甲盖大小,瞧着并不明显,但是却是再熟悉不过。

夏阳想起来了,他和他爸是因为上学的事儿争执起来的,他爸想让他念中专,夏阳哪里肯听他的话放弃继续读高中的机会,忍不住跟他爸就了很多过分的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儿。

“……蒋易安你他妈敢!”

蒋东升终于把最后一关也拨通了,“喂,帮我转xxx,找张参谋。”

费了半天功夫终于通上话了,但是蒋东升报出建林镇的地址让张参谋过来接他的时候,对方却支支吾吾的拒绝了。

“首长这次很生气,发了好大的火,连杯子都砸了……”张参谋有些为难,犹豫了下,还是把实话告诉了蒋东升。“首长说,说您有本事自己跑出去,就凭自己的本事回来,要是我们谁敢去接,全都背处分。”

张参谋又解释了几句,似乎有些不太方便,说了声抱歉就挂了。

蒋东升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嘴角勉强扯了个笑,啪的一声把话筒扣上。好,真好,他敢保证蒋易安母子没少挑事儿,这么多年他爸的态度由愧疚到漠视,再到现在一听到他来找那个女人就恼羞成怒,全都是拜那对母子所赐。

凭他自己的本事回去?好啊,那就瞧瞧,到底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微剧透”篇:

蒋东升:别开玩笑了,我绝逼是要留下陪我媳妇的好么!跟着我家夏阳才会金手指大开外加吃嫩豆腐啊喂~~~,,

综上所诉,所以……小攻留下陪小受一起赚钱了。

8、找个帮手。。。

蒋东升回不去了,他阴沉着脸骑车去了夏阳他们学校,一路上想了一圈儿能用得上的人。

他在京城还是有些小兄弟能照应一下,但是隔着这么远,那伙人也鞭长莫及,帮不上多少忙。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些钱,不过都在那个棉大衣里,掉进河里的时候棉大衣吃水差点带着他堕下去,使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开,钱也就跟着沉进河底去了。他身上带着的东西也就这身衣服,还有一串家门的钥匙。

蒋东升想起那个家,脸色更差了。

他心情不好,骑着车子转悠了一会才让心情平静下来,到了的时候正好学校在分饭。值日生抬了几个粗瓷大盆出来,里面装的菜清汤寡水,菜色分甲乙丙三样,最好的甲菜里也不过多了点肥肉片儿在上头,泛起一点油花儿。夏阳打了盐水煮白菜,分菜的值日生是陈书青,给夏阳打菜的时候多看了他几眼,想跟他点话,但是夏阳一偏头就走了。

蒋东升把自行车停在学校院子里,到教室来找夏阳。夏阳把饭缸子放在课桌上,掏出几张饭票给他,“我刚多换了点饭票,也跟老师说了,今天你在学校吃饭……”

蒋东升摇摇头,蔫蔫儿的道:“不用了,我凑合跟你吃点就成。”

夏阳知道他的饭量,这么点东西肯定不够他们俩吃,想了想还是出去给他多买了两个黄面馍。

这个黄面馍是普通学生常吃的,那几个白面馒头只有少数家庭好的学生还有老师会买,夏阳兜里的钱有限,想着蒋东升也不挑嘴就给他买了普通的。临走的时候瞧见笸箩里还剩下几个高粱面黑饼子,那是最便宜的,粗糙难咽,也不什么!”

背后那个皮粗肉厚,被打了也不当回事儿,反手握住夏阳那双不老实的爪子,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还在那嘟囔:“哪儿胡说了啊,就是有股甜丝丝的味道么。”

夏阳想起来了,他出门的时候夏妈妈怕他被风吹皴了脸,的确是给抹了好些蛤喇油。

蛤喇油便宜,用透明的塑料纸包了跟糖块似的,才卖一毛钱,耐用又香,一般人家冬天都用这个。这玩意儿雪白一块,长得像糖,闻起来味道也有点像,夏志飞小的时候嘴馋还差点给吃了。

蒋东升缠得黏糊,气得夏阳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旁边睡着的人有点闹情绪,陈书青重重翻了个身,咳了一声。挨着墙的那两位终于有点自觉,不再做小动作。

夏阳白天上午文化课,下午劳动课,也累了,略微反抗了下便在蒋东升怀里睡去。宿舍里阴冷透风,也幸亏蒋东升像个热火炉子似的,有他贴着还暖和些。夏阳缩在墙角里,蒋东升半覆在他身上,两个人贴的亲密,睡得香甜。

陈书青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他系着扣子的手也慢了半拍,一时心里有些闷闷的。他跟夏阳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夏阳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