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斜哆嗦着,不断用手在身上搓揉着,以期通过这种摩擦,求的一丝暖意,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随从十分干脆退后,护在蓝婉儿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不论蓝婉儿如何催促,他都置之不理。

“蝶魔女,你什么意思?”蓝婉儿的一个护卫随从认出了来人,他们将蓝婉儿围在中心后,喝问那妇人道。

“那是误解,我觉得不错。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古丽用手轻轻拍了拍嘴唇,打了个哈欠。“释放魔法还是挺累的,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如果需要,你可以带几个佣人去。晚安!”

“怎么没听到,当时你那么冲动干嘛,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想起之前影子欲现身的事,康荫生气道。

古丽从来没有和年龄差不多大的人交流过魔法。她曾经求教过某些年龄比较大的魔法师,可是他们对于魔法的利用等有些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因此感悟效果并不是太好。和同龄人交流,则不一样,各自对魔法的理解几乎处在同一起跑线上,相互印证总能有所得。

“奇怪,他怎么会来我们家,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啊!”古丽纳闷道。

“姐,属性是怎么回事?”卢月斜边吃东西边问道。

“妈!”古丽似乎看不下去了,对母亲说道:“弟弟的碗里已经放不下了,而且你夹那么多菜,想撑死我弟弟啊,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你可不能这样。”这话听上去完全感觉不到什么责怪之意,倒似乎存有一点点醋意。

由于卢月斜也不确定古丽是不是还在图书馆,为防万一,他轻巧的跨过那块牌子,来到柜台处。见古丽正闭着眼睛,也不知她在做什么,便轻轻的来到她身边,犹豫的唤道:“姐……姐……”。卢月斜的犹豫,配合这幽静的环境,这声唤不论怎么听都令人感觉有些飘忽,就像某种飘忽的东西在呼喊。

“看来,无情刀在接触东西之后,是不能消散的,不知入道的力量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卢月斜心想。既然不能散去,卢月斜闭上眼睛,又将刀向前缓缓推去,他仔细感受了下这把刀所面临的阻力。“这么慢的速度下,居然也感觉不到什么阻力,无情刀是不是也太过锋利了些?不过这只是木头,不知道对石头还能不能这么锋利?对铁质的估计够呛。”卢月斜想起昨晚那人刺出的那一枪,幸好仅有枪头处是铁质的,而且那枪头也不怎么结实,如果再结实一些,或者整条枪都是铁质的话,那么昨晚卢月斜也不可能表现的那般轻松。

“哦,那我下班后在这等你。”古丽说着,接过卢月斜的书,办理借书手续,而后又递给卢月斜。

对于这些卢月斜并没有太在意,他还以为是一个像他一样,欲坐在这张桌子边看书的人而已。

她父母在听古丽说的那些后,也动了一些特别的念头。不过由于前段时间,他们去了帝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他们和古丽的交流也多通过传话机的方式进行的,而这认干儿子的事情也就拖到了现在。

可惜,康荫那稍显阴暗的性格以及他的那双眼睛,的确很难令他有真正的朋友。却也正因为此,他反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御下方面,使得在他身边聚集了不少忠心耿耿的人才。在康荫看来,失踪的那个人有些谄媚,可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才。康荫在吩咐完后,闭上眼睛,开始了他对魔法的冥想。

“蓝小姐?”卢月斜低吟一声,而后想起那天在图书馆办卡的那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蓝小姐,便问利武玖道:“是那位蓝将军之女吗?”

“哦,就你一个人!看来你早就发现我了,不过我是要说你聪明呢?还是要说你傻呢?小子,我杀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你还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那人不认为卢月斜能够对他构成威胁。而且,他也确信自己接近武道一阶的底子要对付这样一个小子绰绰有余。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利武玖见蓝婉儿有些动心与好奇,便卖关子说道。

“现在还管什么资格,再说你也是我们这里比较有学问的人,资格完全够了。那些宴会上的人不是什么富家大老爷,都是一些比较有势力的富家贵族子弟。这些人都还是学生,凭你的气质,正合适伺候他们。”米领班由于为人亲切,饭店多数人都喜欢称呼她为米姐,倒不是指她年龄有多大,而是指她在“缘来客”的地位。

今夜是一个月圆夜,可由于时间太晚,峰谷城已经没有人花前月下。可如果还有人因为这圆月,舍不得浪费这大好的月中光景,那么他可能会发现此时的天空正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天空中突然出现许多彩色的云,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各色光芒,天空仿佛被美丽的颜色浸染过一般,幻彩绚烂。

可是这古丽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利武玖来,总是要询问关于卢月斜的事,利武玖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卢月斜只是和他谈论过一点儿乞丐生涯的日子,就连他李爷爷和王叔的为什么离开这个世界都没有和利武玖说过。但就是利武玖知道的那么一点点,却总会令古丽不自觉的哭起来。

“哦,原来你都是从学院里学来的啊,怪不得这么酸腐。我跟你说,我古丽对那种学院式的做派最是反感了,你以后别喊我古小姐了,我听着好别扭,你还是喊我丽姐吧。”说着,古丽挺了挺胸,似乎在表现什么英雄气概。

“轰!”就在他完全沉浸于书中世界时,脑中突然发出一声轰鸣声。卢月斜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前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肯定前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摸,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哦,好的!这笔是这样用的。”古丽此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太过失仪,想到自己的工作职责,立刻教卢月斜如何使用笔,虽然在图书馆教人用笔这事很荒诞。

“我不是收了你的一枚金币吗?我想用这枚金币去办理一张书籍借记卡。”卢月斜穿上这套新衣服后,感觉有点别扭。对于书籍借记卡,卢月斜曾在听课的过程中,听人谈论过这书籍借记卡的事情。他知道办理这借记卡的手续费和押金等总共需要花费一个金币,而这也是卢月斜收那一枚金币的原因。

“在我听的课中,从来没有听老师讲过入道的事情,入道是什么?”卢月斜知道自己即将接触到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利武玖忽略了卢月斜的身份问题,对于某些物品几乎没有接触过。略微愣了一下后,他解释道:“我忘了你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这虽然是一个戒指,不过这是空间学术公会开发的储物戒指。这戒指里面存放的是一个单独的空间,这种东西也不怎么贵,大约五个金币一个。”在利武玖心里,五个金币的确不算什么,可是在卢月斜眼里,这可是一个天价。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利武玖仿佛猜到这位有些冷冰冰的梓护卫会如此问,“如果我说纯粹出于好奇,当你将这告诉我老爸时,我想我老爸肯定要气的大骂我不务正业。今天我和他聊了很久,至于聊天的内容,也都是我精心设计选择的。聊天结束时,我可以肯定,这个孩子不一般。由于我还没有入道,对于这个孩子体内的能量情况不是很清楚,而你学的是武道,又无法感知。可从聊天中,我确定这个孩子懂的东西非常多,我将我自认为学的不错的几门科目的知识与他交谈,却发现他对那些科目总有一些独特的见解,有些甚至能令我有豁然开朗之感。当时我甚至一度认为他就是那个人,不过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他也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因此,我又否定了那个想法。另外,梓护卫,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果有人好好培养他,那么他将多么逆天?”

“谁?是谁?”蓝将军没有想到会有人作出这样的回答,刚还在皱眉的他突然问教室里的学生。这些学生也很茫然,因为他们当中并没有人说话。唯一有些不同的人,就要属利承的儿子了,只见他此刻不断思考着刚才那个人说的答案,越想越觉得此话深谙军法。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他肯定这个人不是他的同学。

正在大街上乞讨的卢月斜也不知被人扔了多少雪球了,虽然穿了些衣服,但雪球扔在他身上,受体温融化后,不断渗进衣服内。冷,刺骨的冷,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任由那些人扔着。他只是不断的向身边的人要着食物,或许老天开眼,一个牵着小女孩的中年人不知为何,居然扔了一个银币给他。

“不错,不错,抢到两块肉,嗯,真香!”王大个拿着两串肉,正喜滋滋的向住处走去。心里还不住的想,今天这么早回去,肯定能给卢月斜一个大惊喜。

“月斜,爷爷对你很失望,很失望。”说着,李老头独自搀扶着王大个坐在火堆边。

他每次见到王叔叔遍体鳞伤,特别是有好几次吐血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想哭,虽然他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发誓不再哭泣,可看着他王叔叔那样的情况,他实在有些忍不住。王大个也看出了卢月斜的担心,虽然心里很高兴,但为了不再让卢月斜担心,终于接受了卢月斜的劝导,不再依靠抢夺获得食物。

听到婴儿声,一个士兵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卢月斜“嗯”了一声,来到门口,正要扯开他那稚嫩的嗓子喊他父亲时,却看到村头那恐怖的一幕。许多骑在马上的人不住的用他们那被鲜血浸染的奇怪弯刀砍杀着他平时叫惯了叔叔、伯伯、爷爷们。这时也传来了许多尖叫声,卢月斜的母亲听到尖叫声,来到门口,当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后,脸色惨变,立刻回屋抱起已经睡着的女儿,并喊道:“婆婆,月斜,快,快,向后山跑,西延帝国的军队,是西延帝国的军队。”

听到神主要他们如此做,纬磊等惊讶的望着神主,都觉得此举太过不可思议。所有人都凝重的看着神主,仿佛再说:“这个孩子能够承受住吗?”

“厉泊,打开阵,我们进阵。”神主对厉泊急促道。进阵的最佳地方,只有厉泊最清楚,如果古拉斯基尔还在的话,他也算,可惜他已不在了。

卢月斜觉得,镜子里呈现出来的东西比地狱还要恐怖。这场战争并不是以某一方获胜终结,而是战场上所有人被那些黑色影子化成骷髅,飘荡在空中后才结束。

这时,镜子突然暗了下去,画面中断。

只见那面镜子不断闪烁着,期间偶尔出现几个画面,可惜画面切换太过迅速,以卢月斜的能耐,无法捕捉到任何有效信息。

终于,在闪烁了大半个小时后,镜子里的画面终于稳定下来。但接下来的画面,卢月斜一点都看不懂。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衣着华贵,只身站在了刚才那场战争发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