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智历二五年,帝消失,帝下五子争天下,天下复归乱世。后神明止争,五子各建帝国,是为中晟,东胜,北疆,南尘、西延。惜神明有意,然五国亦偶有争端。表面而言,其乃争大陆之权,然不过是一场场家族内斗而已。整个大陆依旧是熙家天下,天下百姓不过是其家族内斗的消耗品耳。”

卢月斜过了五年多的乞丐生活,现在也就十岁,说白了,在她们眼里也就一个孩子。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估计就是卢月斜苍白的脸色了。没洗澡前,卢月斜的脸有挺多的污垢,对于那苍白的脸色,平常也看不出来。可洗完澡后,不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起码那苍白的脸色再也无法隐藏。

“怎么,又看不起我这个乞丐了?”卢月斜有些皱眉。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差距太大,双方对各自的世界都有些好奇,在他们放开彼此的防备后,终于将各自最为真实的一面渐渐展露。

卢月斜并不知道,他已经走入了一个极端。直到利武玖的出现,令他对所谓的少爷们有了更多的认识,并不是所有的少爷都是坏人或者仇恨的对象。不过虽然如此,卢月斜依旧无法完全接受那种少爷人物。可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他的脑海中居然会浮现利武玖的身影。

不过似是为了应证什么,利武玖在接下来的聊天过程中,有意识的进行领域选择。一开始他们讨论了一些军事问题,后又谈论一点文学、易术、星象等等。每一种科目的内容都是他经过一定思考后,才和卢月斜交谈,而且其中不少科目他也是一知半解,略知皮毛。

不过利武玖内心却很肯定他眼前这个小乞丐与那个人一定有什么关系。于是他微笑着说道:“哦,这样啊,还没自我介绍,我们正式认识下,你好,我叫利武玖。”说着伸出双手欲与卢月斜握手。

“蓝将军,我爹是利承,你没有权利这样训斥我,而且你问的那个问题,真的很难。”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卢月斜耳中响起。

“咳……咳……”李老头又再次咳嗽起来,越来越剧烈。

卢月斜见爷爷一直摇头,立刻焦急问道:“爷爷,叔叔怎么样?没事吧?刚刚不是已经好了吗?”

“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王大个一边乞讨,一边不时看向坐在角落里不断咳嗽的李老头。

“小月斜,我们回来了。”王大个的人还没看见,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

卢月斜按照他王叔叔的吩咐,闭目听了一会儿,惊讶说道:“这里可以听到好几个教室里讲课的声音。”到现在他已经明白他们带他来这的原因了。上学对于这个世界的穷人而言是奢望,卢月斜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也能够上学,哪怕只是在墙外偷听。

“嗯,肉煮好了,小东西,今晚我们有肉吃了。嘴馋不?”王大个见锅里的肉已经煮好,示意卢月斜去旁边拿几个破碗过来。

“李老头,以后该怎么办,我们这些人要养活自己都难,现在我们难道还要带着这个孩子吗?”一个身形瘦弱的乞丐打破沉默,问道。

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传来,卢月斜在家里的时候,他都很少闻到肉香味,村子里饲养的家畜类几乎都要卖到乌石城去。一年四季,能够吃到肉的时刻也仅仅是每年伊始,村子为庆祝新一年到来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一点肉,闻到一点肉香。饥饿令卢月斜情不自禁的朝着味道的源头走去,最后他来到一家具有豪华大门的宅邸。

熄灭不久的大火再次在这个村子里燃烧起来,只是这次燃烧的并不是房子,而是那些被西延帝国军人屠杀的村民。做完这一切后,南尘帝国的骑兵匆匆离去,对于他们而言,低国虽然屠了己方帝国的村庄,但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很自然的将这些归咎于战争需要牺牲的特质。人说战争是要死人的,可对这些人而言,战争的确需要死人,不过死的不仅仅是军人,还有这些他们眼中的贱民。

卢氏在农田里似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久后走进了那片她经常来的农地里。在这里她并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被什么东西绊倒。由于绊倒,女儿从她怀中脱离,见女儿脱离自己的怀抱,卢氏迅速站了起来,赶紧将女儿抱起来,甚至神经质的用衣服将襁褓绑在一起。做完这一切后,则立刻怒视后面将她绊倒的东西,只听她凄厉的大声吼道:“你们别想夺走我的女儿,别想,女儿是我的,是我的。”

“这山上满是灌木,我们骑马上不去,拿好战刀,我们下马找,不把她们找出来,我此恨难消。”剩下的那个士兵下马后,用手抚了抚那被灼伤的脸部,面露疯狂的说道。

距离小村两公里处,一小队西延帝国的边防军正隐蔽在路旁的小树林中。突然大道上出现一个身影,到处张望后,鬼祟的闪进了森林中。只听有人问道:“小林,探查结果怎么样?”

本来熙智城就暗含有熙智大陆之主的意义,如果某个国家的人员在这个城市的管理层中占据了多数席位,则代表这个国家的君主将享受到一种特殊的荣耀,仿佛在表明他是潜在的大陆之主。一国之君,平常的财富对他们而言,不具有任何意义,而这种荣耀却是具有特殊的诱惑力。是以,各帝国的皇帝总是不予余力的鼓励和支持各领域杰出的人员进入熙智城,以期赢得那份独特的荣耀。但不论哪里,都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在熙智城的管理者中,就有一个特殊存在,这个特殊存在是一个家族,这个家族府邸并不在城内,而是每次议会议员换届时,这个家族总会派遣两个人来这个城市担任重要职位,根本不用经过层层选拨。对于这个特殊存在,虽然有的人对此觉得怪异,可当这些人了解了这个家族的特殊性后,则都不再言语,甚至认为理所应当。

众神王在听了神主的解释之后,皆都静默不语,对世界本源力量参悟深刻的他们,不见得就适合这个孩子,强行如此的话,不啻于对他讲述天书,没有任何效果,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或许很多人还不明白用他们的血液抚养这个孩子的真正意义。神主在吐出大口血后,脸色便苍白了许多,而且在空间之神制造的大阵中,连调息恢复都做不到。究其原因,乃是这血液中所蕴含的乃是他们对本源世界的感悟,这种血液的流失,对他们感悟世界本源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影响,更遑论不断用这种血液来抚养这个孩子了。当然,这种本源感悟,只要能够不断感受到世界本源,金色血液还是能够弥补回来,只是这个过程却很漫长。

“这件事情完全没必要如此伤神,回禀神主,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传到预言岛。”星象神王离治微突然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到了我们这种层次,感觉都不会出错。”说着,神主也站了起来。“音神笛是当年音乐之神的本命物,这种层次的器物是不会容纳灵魂的,但是那个时候,音神笛的的确确向我们行礼了。这使我想起了龙族的一种秘法,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神主向厉泊问道。

“嗯,不会就在那座倒塌的宫殿处吧?”秩序神王癸赫见厉泊的表情,猜测道。

“厉泊,过来吧,我们都能够理解你对古拉斯基尔的情感,你们同在一座岛屿上朝夕相处了整整三万年,彼此之间友情深厚,可是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癸赫有些伤感的对着厉泊道。

“轰……轰……”两声巨大的轰鸣声仿佛两道末日的钟声,不断的在神主和五位醒着的神王耳边回响。神主和五位神王在这不可接受的轰响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混杂了许多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为什么?”紧接着地面上也传来了纬磊的惊呼。神主循声看去,再次惊呼出声,而后神主仰天怒吼道:“为什么?”

当年命运神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留存了较多的命运神力,可是这些命运神力只会越用越少,如今即将耗尽,所余微少,如果没有了命运神力,这个孩子将来的命运将非常难引导。为了命运计划更好的实施,圣主在被封为神主后,毅然决定放弃了几乎完全领悟了的光明神力,转而参透命运之道。可惜,这么多年来,他依旧没有成功,此次解封依旧要依靠命运神遗留下来的力量。

屋外,老人独自站在那里,李莫弦看见之后,上前正式行礼,喊道:“弟子拜见神主,神主,您将那个送给这个小女孩合适吗?”

老人被问楞了,说道:“夫人何出此言?”

如果时光回溯到三万年前,这种情形是无法想象的,那个时候的人们对生命或许有一种敬畏之感,可是对于生命本身却并无发自内心的喜悦,对于整个村庄而言,不过是新增加了一个人口而已。可是自从希维尔草原崩坏的那一天后,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对生命不再是敬畏,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尊重。而且这个村子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三万年来竟然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轰……”失去了力量的冰龙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幸好巨龙肉身强大,而且也并非处在高空,这一摔圣主也不怎么理会。只见圣主手向虚空一伸,一支笛子突然出现在了手中。圣主用笛子在古拉斯基尔的头颅上敲了三下,而后又对着它的眼睛轻轻按摩了一会儿。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厉害,还未出生就闹了个天翻地覆的。”不得不说巾帼夫人是个很强悍的人物,这般境地下,竟然还不忘用这种言语减轻丈夫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