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杂七杂八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啊！”雷克斯痛呼出声，张开双臂胡乱挥舞着，将几只靠近他的蝙蝠驱逐开去。只穿着单薄内衫的手臂也不知是被抓到了还是咬伤了，刺骨的疼，但若是定睛细看，却分明没有半丝血迹。
两年前的那场魔虫灾变，后来经过阿弗莱斯来的大人物证实，不过是一个倒霉巫师jing神力暴动的产物。因此这件事在高层并没有引起半点波澜。比起斯图亚特常年烽火不息的局面，卡托镇这点小事在大人物们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好在这个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雷克斯用力地抓了抓头，很快回过神来。
周围的信徒们见了，不由得报以一阵善意的微笑。周围的气氛也变得不那么肃穆了。
他是在中午清理书柜时偶然现的这本小册子。被撕掉大半的封皮上诡异的表征符号，触目惊心的猩红sè字迹写就的序言，泛黄的纸张和书页上霉斑的腐朽气息——这一切都带有着某种神秘而致命的吸引力，诱使着这个充满着旺盛好奇心与求知yu的十四岁少年慢慢将之翻开。
老约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没搭他这一茬，领着雷克斯往长桌边走去。
箱子“砰”地一声放在了桌上，雷克斯歪着脑袋打量了一阵，好奇地问：“约翰老爹，这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啊？”
老约翰并未答话，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又仔细摆弄了一会铜锁，这才“咔”地一声将钥匙插了进去。不多时，锁便开了。
雷克斯想着之前老约翰说的“有东西给你”，不禁心痒难耐，不待他话就先一步掀开了盖子。
一股朽坏和霉变的气息迎面扑来，雷克斯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挥了挥手将之驱散了少许，这才捂住鼻子，微眯着眼睛往箱里看去。
箱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两摞书籍，两摞书的缝隙中夹着一个小盒子。老约翰将之取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这些东西，本打算等你从阿弗莱斯毕业之后再给你的，但看现在这情况，也不知我还有没有那一天了……”
雷克斯一怔，眼睛有些红：“老爹！”
他自小就跟老约翰十分投缘，总喜欢黏在老约翰身后，看他向人传教、为人治病、劝人向善。他很喜欢对方身上的那种慈和平静的气息。而老约翰也十分宠溺这个不哭不闹静静跟着他、模仿他的小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也总是记挂着这个懂事的小孩，时常将雷克斯放在膝上，跟他讲述神话、解释教义、传授做人的道理。
维克多先生在世的时候曾经一度要让雷克斯认老约翰作教父，可惜最后因种种缘故未能如愿以偿。但两人的关系却一直都十分亲近，不逊于亲生父子。
小盒子被打开，里面现出几样事物来。两个银光锃亮的十字架，一小瓶澄澈透明的液体，一个枯黄的荆棘头冠和一只灰黑sè的小甲虫。
“这是？”雷克斯收起有些低沉的心绪，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物品。十字架的款式看上去很是平常，传统的圣子受难像，只是略为jing致了些。那小瓶子里的液体看着像是今天在偏殿里尼尔德用来对付吸血鬼的圣水。只有那个荆棘头冠和灰黑甲虫看上去有些奇异。
“这是神术物品！”老约翰一一抚摸着盒中的东西，然后反问道，“你可知道我们这些神甫、修女，和杰弗逊大人他们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是凡能力！”雷克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神甫、修女是普通人，不能使用凡能力，只能凭借jing熟的教义、渊博的知识和高明的医术来打动民众，劝人信教皈依。这些人往往都是神圣教廷的底层。
而牧师不同。他们能沟通天国里的神圣，蒙主恩赐使用圣光，既能安抚伤者、庇佑自身，也能对抗邪恶、净化污浊。他们是强大的凡能力者。
“凡能力啊……”老约翰感慨地点点头，“那你是否清楚我们这些普通人和凡能力者的最大区别？”
“天，天赋？”雷克斯不确定地吐出一个词。他还记得当初杜莎推荐自己报考阿弗莱斯的时候，说了句：“可惜了，天赋实在是道卖不过的坎……”
然后那几个在教义、学识乃至jing神意志都比不上自己的少年进了牧师分院，而自己却只能被归到神甫分院。这是他第oo8章的一些文献，很多都绝版了。你从小喜欢看书，找个时间也搬回去吧。”
雷克斯挤出一个笑脸：“嗯，老爹，我知道了……”说罢，在老约翰的挥手示意下离开了他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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