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碑手没再说话,幽灵说的没错,现在单独行动,危险性实在太大。可是他还是不甘心,王国章、韩德力,还有无数川军将士,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影子,这一辈子,自己怕是再也忘不了了。王国章牺牲之前的那一声怒吼,深深的震撼了他。这个曾经被他瞧不起的杂牌军,用自己的性命救了他,救了整个血色獠牙小队。

前进了十几里地以后,斥候回报,前方现了是日军的一道封锁线。大概有几十个日军士兵正在警戒。

至于具体的人员分成,由各连队打乱编制,自由组合而成。血色獠牙小队,重新集结!

沉思了一会,古砚军斩钉截铁的说:“除了后勤,全体参战!多打少,快解决战斗!”

不过如果他要是能够预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就不是郁闷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38年的三月初。在古砚军的记忆里,这个月的中旬,举世闻名的台儿庄战役就要展开。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古砚军自然不想做一个看客,他要带着自己的特战大队,去小试一把牛刀。

听到猎狗这么说,古砚军才稍稍放下心来。不是他多疑,也不是他不相信这些战士,实在是因为电台太敏感了,和整个队伍的行动、作战都息息相关,容不得有一丝差池。

“雷暴,你带战士们继续训练!”古砚军远远的喊道。魏大成他们也学着血色獠牙小队,都给自己起了个代号。“雷暴”就是魏大成的代号。

草房坡是离止马岭基地最近的村子,离着只有五六十里地。平时战士们需要买个盐巴布头,都到这个村子里去买。山里民风淳朴,和战士们的关系十分融洽。这些古砚军也知道,他平时就教育战士们要善待百姓,眼下听到草房坡方向传来枪声,心底自然焦急万分。

为了进一步提升三个小队的训练积极性,古砚军又别出心裁地引入了竞争淘汰机制,大大刺激整个队伍的训练积极性。血色獠牙是第一小组,“刀锋”和“血刃”的队员如果训练成绩出色,可以递增选拔进血色獠牙小队,同样的,血色獠牙现有人员如果训练成绩不佳,也很可能会被配到“刀锋”和“血刃”。

青川先是拿起榻榻米上的太刀,用清酒在上面细密的浇了一遍,用白毛巾仔细的把刀擦拭干净后,把毛巾紧紧的咬在了嘴里。这样一会可以避免因为疼痛而出声音,切腹时呻yin是武士的耻辱。他不想丧失了自己作为武士最后的荣耀。

毒刺自从经过古砚军指点以后,每颗子弹都细心的做上了手脚,在弹头上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割出一个十字,成了简单的达姆弹。这种子弹击中人体之后,在体内受到阻力的作用会生翻滚和爆裂,所以一般是进去一个孔,出来一个洞,杀伤力巨大。自打在南京看到过一次这种子弹的杰作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子弹。

“我一个人过去,目标小,不容易被现。而且没有负担。再说这个点就一个鬼子哨兵在把守,我有十足的把握摸进去。”古砚军说到,“而且,我是指挥员,听我指挥!”一句话把还想说些什么的毒刺噎了回去。

传达任务简报之前,古砚军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的说到:“兄弟们,今天是我们血色獠牙第一次正式出击的日子,我知道大伙心里都很激动。我也一样,甚至比你们还要激动。三个月了,大伙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军人!很多人觉得我幽灵不近人情、没人味。这些话我都知道,不过,我不怪你们。”

为了稳妥起见,古砚军决定只带血色獠牙小队出战,其他战士留守山洞,作为接应。

毒刺等人对视一下,眼睛里冒出了熊熊的战意。“战士天生为战场”,这段时间,天天在大山里面转悠,大伙早就快憋疯了。古砚军的一身本事,大伙也早就看在眼里,说不眼红是假的。现在终于能有了学本事的机会,大伙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错过?

古砚军也没想到最后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自己。血色獠牙小队的选择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是一起冲锋陷阵、摸爬滚打,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但是其他战士的选择,完全就是意外之喜了,有了这几个人,至少自己在人员安排上不会那么捉襟见肘,很多事情也就有了更大的转圜的余地了。

古砚军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几百万大军,欺压百姓成风。就靠你们这几十号人洁身自好,能改变什么?到头来还因为你们不肯同流合污而成了异类,受其他部队的排挤。想改变,难啊!”

蛮牛架起刚才在街角搞来的歪把子,对着日军密集的地方就开始扫射,大正十一式机枪的枪口喷洒出复仇的火焰,几个日军士兵在弹幕中抽搐倒地;古砚军的88式狙击步枪和毒刺手中的98k开始精确的给有反抗能力的日军士兵点名,重点照顾机枪手和掷弹筒。这点距离对于这两个杀神来说自然是一枪一命,一时间,日军的机枪和掷弹筒旁静没有人敢靠近。

毒刺诧异的看着他搞完这些,虽然迷惑不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照古砚军的吩咐,把枪膛里的子弹都退了出来,一颗一颗仔细的处理起来。

“娟子,我是大军哥!你三爷和三娘呢?”大军稍微放松了点力道,却还是急切的问到。

古砚军心里的怒火爆了出来,一是因为大军不顾大伙的安危恣意妄行;另一方面,是日军的暴行已经让他压抑不住了,日军现在已经不是在简单的屠杀,而是为了取乐而进行着灭绝人性的虐杀!中国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甚至不如猪狗!他要给这些弟兄的心里种下对日军仇恨的火种。假以时日,这颗火种会不断的在鲜血与牺牲、怒火与仇恨中燃烧,越烧越旺!直到把日寇烧成灰烬!

“第三步,小峰,如果在渗透作战时,你做侦察兵,现了敌人,你怎么通知自己的战友?”古砚军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抬头问正听得入神的周岳峰。这小子沉着、冷静,还有一股子拗劲,另外还有一手好枪法。好好培养一下,绝对是做特战队员的好苗子。

“古大哥,等等!”周岳峰叫住了他,笑眯眯的说到,“我记得你说过,狙击手和观测手应该是同进退的。我觉得能给你当观测手的,也就只有我还马马虎虎了。”说完,周岳峰拿起自己的毛瑟98k,站到了古砚军的身边。

前田茂幸是第十六师团步兵三十旅团的一名普通二等兵,自己的部队自天津塘沽登6后,被调往上海,然后又顺风顺水的推进到了南京。一路上的支那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自己所在的一个中队,竟然就能够撵的一个团的支那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这一路太顺利了,前田茂幸一边感慨着支那的地大物博、资源丰厚,一边兴奋地追逐着溃败的支那军队,他甚至在家信里对自己的弟弟说过,不出两个月,大日本皇军的武威必将征服整个中国!

接下来,古砚军又用手里的瓶瓶罐罐和汽油,因地制宜的制造了几颗燃烧弹。几个战士刚想把手里蘸满了汽油的布条堵在瓶口上做燃烧物,被古砚军一把拉住了。“不要命了,用汽油做引火物,点着了你连跑的机会都没有!蘸煤油!”又从墙角拉来一小块胶皮,用刺刀割成细小的碎块塞进瓶子里,细心的解释到:“胶皮在里面泡软了,一遇热就会融化,到时候沾在鬼子的战车上,能把他的乌龟壳烧穿!”古砚军可不是吹牛,在他的记忆里,日军在南京战役中投放战场的“坦克”是九二式骑兵装甲车。6毫米装甲的薄皮罐头,也就欺负欺负中**队落后的法制雷诺ft—17坦克了。

“你为什么不开枪?!狗日的!你为什么不开枪救他们?!”性格暴烈的成虎目呲欲裂,紧紧抓住古砚军的脖领子,低声的怒吼着。

古砚军暗叹自己运气不错,居然碰见了这么一直铁血的部队。从淞沪会战到南京保卫战,这支部队的顽强和忠勇,让即使是身为现代军人的古砚军都打心眼里佩服!看来自己暂时可以不用孤军作战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漫天的砖石被烈焰和气浪裹挟着飞上天空,随后一切就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古砚军回头一看,瞳孔里猛然爆出一股绝望的神色,刚才那枚rpg轰在了身后的崖壁上,这会一大块崩落的山体正向他铺天盖地的砸落下来......

通信员讷讷的说:“团长,咱们各个部队之间通信不畅,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到什么位置了啊。”乔志楠不再说话,叹了口气,想要去一边自己呆一会。

8月25日布《告川康军民书》,号召四川军民为抗战作巨大牺牲:"全国抗战已经动时期,四川人民所应负担之责任,较其他各省尤为重大!川军各将领纷纷请缗抗战。1937年9月5日,成都少城公园内人山人海、战旗飘扬。四川省各界在欢送出川抗敌将士。"此行决心为国雪耻,为民族争光,不成功,便成仁,失地不复,誓不回川!""男儿立志出夔关,不灭倭奴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颇有易水送别之慨,少城公园内数万军民泪如雨下、掌声如雷。

古砚军微微一笑,解释到:“看到了吗?那顶帐篷里,拉出来好几根电话线,还有天线树在后面。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找到了日军的指挥部,怎么接近却成了一个难题。因为不时的有日军巡逻队在附近经过,指挥部的位置又相对空旷。几个人都是一筹莫展,只能隐藏好身形,等待机会。

古砚军紧紧盯着巡逻的日军,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突然,他的眉毛舒展开来,拉过猎狗和豹子,小声的耳语起来。两个人先是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看着古砚军,紧接着又捂住了嘴,窃笑起来。

日军巡逻队依旧是按部就班的走过,待最后一个鬼子走过帐篷的阴影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幽灵一般的身影。其中一个黑影,伸手迅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了阴影里,另一个则是接替了他的位置,把帽檐往下一拉,遮住了面孔,大摇大摆的继续跟在日军巡逻队的后面。整个过程迅、简洁,没有出一点声音。走在前面的日军万万不会料到,自己的队伍里,竟然会混进了一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等到巡逻队再次经过这片阴影时,第一次混进去的古砚军稍稍落后了一下,掩护着猎狗和豹子又如法炮制,干掉了倒数第二个日军,这次是猎狗混了进来。

第三次经过阴影的时候,古砚军迅把倒数第三个日军拖到了阴影里,让豹子也混进了队伍,然后自己又找机会混进了巡逻队。

整个过程,几个人配合默契,没有出一点声音。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日军戒备森严的巡逻队里,竟然混进了三个乔装打扮的中**人!如果不是身在其中,猎狗和豹子绝对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每经过一片阴影,三个人就找机会干掉一个日军士兵,等剩下最后三个鬼子的时候,几个人更是分工明确,兵不血刃的干掉了他们。

现在摆在三个人面前的,只有一座基本不设防的33旅团指挥部了。

三个人悄悄摸了进去,帐篷里面静悄悄的,正中间是一座精致的沙盘,上面星罗棋布的插着各种敌我双方的标志和小旗,沙盘后面是一张办公桌,上面堆放着各种文件。帐篷的墙上,一边挂着一张军事地图,另一边,是一面日军万丈光芒旭日旗,上面有“武运长久”四个字。

旁边还挂着一把金色刀柄的指挥刀。

帐篷的角落里,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面躺着一个正在酣睡的矮胖中年男人,一件日军呢料军装盖在身上。古砚军小心的凑过去看了看,肩膀上赫然是一颗亮闪闪的金星。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式日军第十师团步兵第33旅团少将旅团长——濑谷启!

古砚军摸出手中的伞兵刀握在右手里,左手猛然探出,紧紧捂住濑谷启的嘴,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一股鲜血从濑谷启的喉间喷溅而出,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颓然的挣扎了几下,就无力的倒在床上不再动弹。确认濑谷启已经毙命之后,古砚军示意猎狗和豹子抓紧收拾帐篷里的各种情报资料,自己则是割下了濑谷启的脑袋,四处寻摸了半天,扯下墙上的军旗包裹了起来,想了一会,又回身抓起指挥刀,这才小声招呼着两个人小心的出了帐篷。

一路小心的摸回汽车跟前,毒刺的枪口猛的指了过来,古砚军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枪身,食指死死的顶在扳机和护圈之间,防止走火,小声的说到:“是我!”

看到是古砚军三人,毒刺才放松了一点,随即又急切的问到:“怎么样?得手了吗?”古砚军亮了亮身后背着的军旗做成的包袱,小声命令:“都抓紧上车,时间不多了!”

众人心中大喜,急忙爬到车上藏好。古砚军把濑谷启的脑袋胡乱的塞到座位下面,动汽车冲了出去。

大门的岗哨还是乔山正次郎,看到古砚军又开车出来,连忙拦下车,疑惑的说道:“加藤君,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话音未落,油库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那颗被泡在汽油里的手雷,水溶胶布溶解后生了爆炸,引爆了整个油库。乔山正次郎目瞪口呆的看着火焰升腾的地方,紧接着清醒过来,大喊到:“你是支那人!”

古砚军不待他说完,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把他打晕,然后扔到后车厢里,大喊了一声:“把他给我捆结实了!”紧跟着蹿进驾驶室,一脚油门下去,汽车轰鸣着冲出了日军营房。

正在沉睡的日军士兵,一部分在睡梦中就被爆炸送上了天,四处喷溅的汽油又引燃了帐篷,不少日军士兵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变成了人形火炬,在地上翻滚哀嚎。

一些军官和老兵最先醒悟过来,大喊着:“有敌人偷袭!”开始寻找武器。有眼尖的看见古砚军的汽车冲出了营区,大声喊叫起来:“敌人在哪里!”紧接着动汽车,紧追了上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