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哇!”杨晓平一听说他和杨晓丽想算股,顿时就有些高兴。

妹妹在他生活中重新出现,赋予了他生命更深的含义,也鼓起了他面对生活的更大勇气。

保安一副蛮横相,不客气地看着他。他和保安详细说明了和高志远的关系后,保安的脸色才慢慢好起来。

杨晓平爱莫能助地看着他说:“我投标不是为了承包果园,我也没有再去投资冷库的能力。我现在正安排着在咱们县的货运站‘倒车皮’,这件事也是要用很多钱的。”

个拼命三郎!

这天王彦顺也来到他的苗圃地里,他把他这两块苗圃从这头看到那头又从那头看回来,大发感慨:“刘承彦啊,这行不行啊?这么大的量有时候想一想都替你发愁!”

“变压器是村子里的东西,难道支书还做不了这点儿主?”杨四群是个大个子,嗓门也很高。

“好了!好了!”这时王建军不耐烦了:“王彦顺你如果真准备投标,就赶快过来交钱,不要在那边闲磨牙了!”他沉下脸来大声朝王彦顺说。

公社管柴油的你敢得罪吗?

王彦顺中等身材,小眼睛、招风耳,总爱乜斜着眼看人,有时脖子还拧着。

这天从清晨就开始下雪,而且一下就来势凶猛。鹅毛一样的雪片儿纷纷扬扬到吃早饭时就把西古城村变成了一个白皑皑的雪世界。

围绕刘承彦,作者还刻画了一群农民及与之相关的人物。农民技术员王志勇和他的副局长夫人董建菊,后任村主任王彦顺和他那心高气傲的妻子谷雅珍,深谋远虑的雪建成和他那爽直利落的老婆贺瑞英、迷途知返的张云天和他那鬼精灵的女儿王燕,甚至那霸道却也能干的王建军和谷双红,都被描绘得栩栩如生,就连寥寥数笔的地痞王保中、污吏张建功等,也给人留下了较深印象,足见作者刻画人物的功力。但出场人物过多,头绪也太多,使小说显得很不紧凑和凝练,这就大大影响了小说的审美效果。

刘承彦不后边的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又咬了他一口。

他的胳膊很快就让她咬得流出血来,他咧着嘴咧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就忍着痛,轻轻叫了她一声:“姐姐……”

杨晓丽马上就笑了:“这还差不多,以后就这么叫,再不叫我还咬你。”

他们两人有一次在炕上玩儿“盘脚盘”,杨晓丽玩着玩着突然想起儿

歌里唱的“呜哩哇,呜哩哇,娶了媳妇啃脚丫”,就抬起脚尖儿来让刘承彦啃。

“你自己啃吧!”刘承彦使劲推了她一把。

“不啃?……不啃我还咬你!”杨晓丽说着就又去抓刘承彦的胳膊。

刘承彦这次有防备,从炕上出溜下来就跑。杨晓丽光着脚丫就追。两个人从院子里、房后边,一气儿就跑到了羚羊河的河滩上。

“你不啃我就不让你回家吃饭。”杨晓丽这次又想出了一个绝招。

“不吃就不吃。”刘承彦的拧劲儿也上来了。

他们两个人在河滩上跑跑停停,停停跑跑,杨晓丽一直追不上他,后来两个人都累了,就保持着距离在沙滩上坐下来。

杨晓丽从小就刁钻古怪,她见这一次刘承彦不屈服,就又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把脚丫洗干净了,你啃不啃?”

“不啃!”刘承彦说得非常干脆。

“我让你不啃……”杨晓丽爬起来就又追他。

就当他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郝淑芬来到村边上喊他们吃饭。刘承彦看见能有人护着他了,就绕着弯往家跑。

回到家里,杨晓丽觉得没有出了气,想接着羞刘承彦,就跟她妈说:“妈,我让刘承彦啃脚丫来!”

“真的?”郝淑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了看杨晓丽,又看了看刘承彦。

“真的,他不敢不啃!”杨晓丽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还朝着她妈一个劲儿笑。

刘承彦低着头,脸红红的。

“你小王八羔!”杨晓丽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妈揪住她就打:“我让你欺负他!我让你欺负他!他碍着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老是欺负他?”

杨晓丽顿时就被她妈打得杀猪一般叫起来。

刘承彦在一边儿怎么也忍不住笑,就“嘻嘻”地笑起来。

“你他妈还笑,你看你这个没出息样!”郝淑芬回过头来就又要打刘承彦:“你要是再让她打了你我就接着揍你!你那手是长着干什么吃的?你这个窝囊废!”

刘承彦吓得蹲下身,抱住头,一动也不敢动。

“真是的,哪有你这样管孩子的?不是打就是骂!”站在一边的杨运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还这么小,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你在放什么屁?”郝淑芬又朝着杨运生发了火,“打都不顶事儿,我说他们能听吗?”

杨晓丽经常欺负刘承彦,这郝淑芬是非常清楚的。她记得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她在炕上纳鞋底,他们两个趴在饭桌上写作业。刘承彦的眼不时就看看杨晓丽的本儿,杨晓丽要是把本子的角儿弄折了,刘承彦就赶紧跟她抚平。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觉得这里边一定有事儿,就停下手里的活儿问刘承彦:“你老看她的本儿干什么?”

刘承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不干什么……”

“把你们两个的本儿都拿出来。”

郝淑芬前些日子给他们一人买了三个本儿,让他们反面正面都用,现在差不多就要用完了,正好检查一下儿。她虽然识不了几个字,但写得清楚不清楚,整齐不整齐还是知道的。

他们把本儿拿出来都放在了桌子上。

郝淑芬把本儿一个一个都翻了一遍,接着就问杨晓丽:“这是怎么回事儿?”本子的正面都是杨晓丽用的,而刘承彦用的都是反面。

杨晓丽低着头不吭声儿。

“你说!”郝淑芬又问刘承彦。

“她说……她说……”刘承彦手里捻着个铅笔头,一副不敢说,又不敢不说的样子。

“你想让我打你?”郝淑芬举起了手里的鞋底儿。

“她说……她说本儿……是她妈买的……是用的她家里的钱……她得用正面……”

刘承彦的话还没有说完郝淑芬手里的鞋底子就朝着杨晓丽打过去。

杨晓丽挨了一下,吓得出溜下炕,撒腿就跑。

……

随着他们一年年长大,刘承彦出落得一表人才,在村里也有了非常好的口碑,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不敢和杨晓丽较劲儿。杨晓丽欺负他、有时候骂他,也还是一如既往。

麦收后的一天傍晚,家里只有杨晓丽和刘承彦两个人。他们的父母去看外公没有回来,杨晓平已经结婚去新房单过了。杨晓丽一边在夕阳下洗碗,一边和拾掇院子刘承彦说:“承彦,我晚上害怕,你不要去那边了,你和我做伴儿吧。”

刘承彦的心里顿时一热——杨晓丽是很难这么亲热地和他说一句话的。

这是他去果园当技术队长的那一年,杨晓丽也高中毕了业。

两个人都十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