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睿王要去杀一个人,会这般粗心留下自己的信物?而且还能让你发现,惊动周围的守卫?这话冷某若是相信,那冷某岂非是猪脑子?你这奴才就算要编鬼话,也编得像样一点。还有珂儿,青屏山庄早就是她的,此事别人不知,冷某却很清楚,我青屏山庄的众多管事也同样清楚。想要陷害珂儿,冷某倒是想要问问,你有几颗脑袋?”

待冷庄主入座之后,钟大人看了眼皇上,看皇上神色无异之后,才传令容太妃身边的明芳姑姑,睿王和云青珂上堂。

欧阳克只觉得手下的纤腰虽在厚厚的狐裘之下,却仍只盈盈一握,温软柔韧,似能从那皮毛下直透出来。鼻端又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不由心中快慰轻荡,双臂用力,压住她的挣动,笑得轻薄:“放心,纵然你出手不容半分情面,我可舍不得伤了你。”

江阳王皱了皱眉,冷声道:“本王的孩子哪里是谁想要怀上就可以的,你仔细调养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不用管,其他女人,还没有那个资格。”

只是别人不懂,青珂却很清楚,她的每一把匕首手柄上都刻有那样的一朵花,那是罂粟花,是他们佣兵组织的标志。

本王与青珂情投意合,想到这天音寺后山景色不错,就想与心爱的人分享,所以本王就和青珂去了后山,共赏夕阳美景,夜幕初临,明月升空,繁星闪耀,若不是容太妃突然遇刺,本王与青珂都舍不得离开。”

青珂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实如燕璃所言,根本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要么就是刺客刺杀容太妃之时,她身边没有人保护,要么就是刺客的武功真的很高,那些侍卫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刺客就已经杀了容太妃离开。

“我也觉得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们,可他们还是会受伤,还是会有危险。”青珂低声说着,此时的她,在他面前,竟露出了无措和迷茫,她做的还不够好吗?她还不够强大吗?她,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人吗?

青珂邪邪一笑,冷嗤道:“江阳王这是警告我呢还是想要和我说亲情关系?江阳王还是江锦棠的父亲呢,不知道江阳王是不是也认为,我外公是你的岳父?或者,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外公,看看他老人家会不会很心疼江锦棠?”

“睿王和云青珂根本就不缺银子,从咱们手中夺去的一百万两,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竟然还狂妄无耻地说拿那一百万两买杀手来刺杀咱们。”

“二公子,”

青珂邪肆的眸光看了江阳王一眼,状似惋惜地说道:“本来还以为又可以赚到一百万两银子的,没想到紫萍郡主这么的不坚持,一百万两飞走了。”

看到燕璃还没被说服,想要开口,青珂继续说道:“再说咱们将人掳出来,随便弄去哪个乱葬岗,将他打个半死,然后再通知江阳王府的人去找他,不比直接去江阳王府在江锦棠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他打一顿好玩多了吗。”

青珂无语地瞪着他,嗤笑道:“那王爷就继续看吧,看饱了也就不用吃了,待会我钓到鱼之后,你可别抢着吃。”

不过,他们不急着要江锦棠死,不急着要江阳王府消失,温水煮青蛙,看着江阳王府的人上跳下窜会更有趣的。燕璃眼底冷嗜的煞气闪过,他要让江阳王和江锦棠看着他们的势力被他一点一点地拔出,看着他们走投无路,这样才更好玩。

云青衿果然是知道祠堂里有密室的,也是她害得云青珂掉进密室里的,云家的人齐齐看向柳氏和云青珂,睿王爷果然没有冤枉她们母女,刚才也没用错刑。

燕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邪恶冷戾:“老太太也不曾听说过吗?把柳氏和云青衿带进来。”

到时候江锦棠再摆弄一些诡计,天下,只怕就会被他搅得大乱,那时候,天民教就更有机会了。

“你杀了祖母?”云青衿瞪着青珂,朝她慢慢地走过去。

新皇即将登基,大燕国上下一片喜庆,本来就为迎接祁仙节而装点得喜庆洋洋的京城再次焕然一新,老百姓们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高兴的,没有人知道,只是北越国的使臣,特别是欣仪公主,则是日日笑容满脸,在她身边侍候的人,也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舒服不少。

青珂淡淡地笑着,邪肆的目光却是不屑鄙夷地看着容妃:“容妃娘娘,你不用试探我什么,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真是假,容妃娘娘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的,如果娘娘想要证据,说真的,对我云青珂来说,不难。不过不知道容妃娘娘是否真想我把那些东西交给皇上?”

她与江阳王生了一个儿子,却又在她的儿子三个月不到之时进宫嫁给他父皇为妃,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江锦棠的母妃,那一位江阳王已逝去的第二任王妃,又与江锦棠是什么关系?她生了江锦棠之时难产,刚生了江锦棠就死了,这事听着没什么不妥,毕竟因为难产而死的女子并不少。

对于燕寒是否会迎娶北越的公主,燕璃并不关心,只是如今大燕国由燕寒继位,燕璃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只是由谁继承皇位是他父皇决定的,他不想为此去做什么,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现在没必要做太多。如果真有一天,他的皇兄燕寒会让大燕国朝不可挽救的方向走去,他再出手也不迟。

“本公主已经说过,太子那天不像是被人下药,而是喝醉了而已。太子身边是有侍卫跟着的,如果有人要给太子下毒,他们其会不知道?”欣仪公主瞪着青珂那无辜邪魅的笑脸,真想将她的面皮剥下来。

“想不到欣仪公主这般体恤下人,欣仪公主身边侍候的人,倒是有福了!”百里昊勾了勾唇角,说出来的话却有着嘲讽之意,谁不知道欣仪公主身边的人稍不如她的意,就会被她打骂责罚。

“娘,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江锦棠一个不高兴,女儿的命就没了。那个男人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心肠竟是那样的邪恶狠毒。”

酒后的宿醉,以及说不清的难受让燕寒不适地揉了揉眉角,刚要下意识地唤人,却听到有人在低低哭泣。

“听说神医和云青珂的交情很好?”

“睿王怎么就不能是天狼宫的宫主了?天底下的人还不是不知道王爷是天民教的教主。”容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继续说道:“不然你们说,这天狼宫不过是个江湖门派,它为何处处针对咱们天民教?如果天狼宫宫主是睿王,那就说得过去了,睿王是皇室的人,他要找咱们天民教麻烦不就说得过去了。”

“照顾我?可惜我现在受了伤,实在消瘦不了美人恩,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怎能让你失望?”江锦棠的脚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目光邪气地看着云青衿,冷笑道:“看来尝过芸雨之欢的云青衿,还真是时时都想要男人呀。”

燕璃晚上并没有出宫,青珂本来想回去睡觉的,只是知道燕璃担心乾德帝的身子,所以就劝看来今儿个晚上留在宫里,于是青珂也就陪着孔老一起,留在皇宫。

他还是不够清楚她的实力呀,青珂郁闷地看了那个已经跃到乾德帝身边的男人一眼,青珂并明白,燕璃不是不清楚她的实力,而是他在这个时候不能与在她身边,所以离去之时,一定要将她身边的危险减轻,确保她安然无恙。

燕璃手里的长剑再次挥舞起来,众刺客也齐齐将手里的兵器攻向燕璃和青珂,云家的人到底还是知道小命重要的,因此在青珂一出手,他们马上朝旁边躲去,那些刺客倒也没有要取他们性命之意,除非云家的人刚好撞到他们的刀口上。

“原来江阳王府这么重要啊,既然江阳王府这么重要,不如我亲自去保护他们,我的武功比弄情和落情都要好。”

“云青珂,对不起!”

落情很快就帮青珂把头发绾好,把一切整理好之后,青珂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燕璃走过去。

青珂觉得完全没必要和她多说什么,对于洛兮婷终于的女人,她心里认定的事,你就算再和她多说什么,也没用。

“一些时日不见,云小姐的风采越来越出众了!”皇后娘娘的声音清雅柔和,一袭明黄色的凤袍,让她更显雍容尊贵。

洛兮婷转过眼一看,没想到马车上的人竟然会是北越国的欣仪公主,而且欣仪公主还邀请她乘坐马车?洛兮婷心里微动,很快就想到欣仪公主中毒与云青珂一事,唇角遂而扬起清浅的微笑,目光深远地看了欣仪公主一眼,柔声道:“兮婷谢过欣仪公主相邀,兮婷麻烦公主了!”

乾德帝挥退周围的侍卫,目光冷冽地看着青珂,冷笑道:“燕璃为你这般,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由身份尊贵的王爷变成庶人?朕还真不知道该说燕璃傻,还是该说你心太狠。”

“王爷,皇上既然请您速速前去,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王爷还是虽奴才一同去见皇上吧!”

其实燕璃也不想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要说是别的事,他还真不在意,可关乎到有能否终成眷侣这一点,他还是以很虔诚的态度去对待的,所以对所有的神仙都没多大敬意的燕璃,今儿个对月老真的是非常诚心祈愿的。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动心的,自己喜欢的,自己爱上的,她又对自己心动,也是喜欢自己的,他当然希望以后可以和她相爱一辈子。

一个冲动涌起,他很想认真地告诉她,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够和他一起回嘉华国,做他的娘子,他百里昊此生唯一的娘子。可他却不敢,他很清楚,她对他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如果她对他,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情意,他一定会不计一切地走进她的心。

“你不是说随口问问而已的吗?丫的,你刚刚做的是什么?”嘴巴再次获得自由,可以开口说话之后,青珂眸光鄙视地瞪着那个一脸餍足的男人。

青珂收回刚才的想法,这云府老太太依然中气十足,就算晒上一整天,中暑的可能性也不大。这身体还真是倍儿棒呀!

“一直都听说云大小姐之名,今儿个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云大小姐姿色秀丽,仪态动人。”

“你的要求还真不少,你这样的人家,已经算很好的了,衣食无忧?夫君人品好,公婆妯娌易相处?你若真能寻到这样的人家,对方又愿意娶你的,我倒是不介意为你说几句话。”

云瑞琪喝了一口茶,抬起双眼,直直看着青珂,脸上含着几分关心之意,他此时的关心应该是真的,不过也只是顺口提起的而已。或者说这不过是一句开场白而已。

他本来还想着以青屏山庄在北越的产业来威胁云青珂,可现在,却是他北越受到青屏山庄的威胁。

年邵贵深呼吸了一下,才屏住胸口的怒气,冷声道:“睿王爷,事到如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欣仪公主身上的毒,是你们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