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华惠郡主相比,这名为洛儿的女子,却是勇敢了一些。

杯子里的茶水很不错,燕璃其实也是一个挺懂得享受的人,到底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衣食住行方面,还是挺挑剔的。

只是如果说他昨天救她,是因为他喜欢她,那青珂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喜欢而已?如果只有一点点,那他又岂会以命相赌?

对青珂的揶揄,燕璃倒是笑得很灿烂,笑着道:“我是专程来你这儿的,不过不只是为了喝茶,我内力完全恢复了,而且还精进了不少。”

弄情一愣,如果自家主子没有开口,她还不知道他们这儿又有人来了。

“冷庄主请放心,我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也知道要如何去保护自己最重要的。”

云瑞琪有些厌恶地看了柳氏一眼,冷声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让你回院子照顾青衿的吗?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燕璃低着头喝了半杯茶,才抬起双眼看着云瑞琪,笑道:“本王不过是闲着无事,所以才到云尚书这里来讨杯茶喝,云大人多虑了。不过本王很是好奇,云尚书打算给本王的父皇一个什么样的交待?云家老太太,你觉得该给本王的父皇一个什么样的交待才是最合适的呢?”

柳氏双眼怒瞪着青珂,想到自己好好的女儿,精心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竟然被害成这样,柳氏忘了冷逍遥就站在这大厅里,忘了她在青珂手底下吃的亏,只想着将她宝贝女儿受的罪百倍千倍还在云青珂身上。

冷逍遥了然地点头,道:“原来是你这丫头惹的,我道皇上怎会这么没了分寸?你呀,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今日如果外公不来,如果皇上真让人放箭,你敢保证自己一定无恙?还说你什么时候都一定会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这保证外公可要重新估量了。”

青珂眨眨眼,倒是乖乖地闭上嘴,不再说话。外公来了,估计乾德帝也不敢当着外公的面要杀她了。所以今天的事儿,暂时就此结束了。乾德帝再想除去青屏山庄,也不敢在他的皇宫里,对青屏山庄的庄主动手。

曾经是自己兄长的未婚妻,做弟弟的如何能娶?

“青珂,你还不快些住手,真要等到皇上命人将你射成刺猬,你才愿意臣服吗?你要明白,今ri你若想活着离开,唯有向皇上跪地求饶,不然,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也不可能离开。就算整个青屏山庄的人都来救你,也无法抵挡我大燕国强大的军队。

皇上说的没错,就算云青珂再厉害,她又哪里敌得过这宫中的数千侍卫,还有皇上身边的那些暗卫,刚才不过是出来两名,且对云青珂还不曾防备,是以云青珂才会得手。可如果皇上身边的暗卫都出手,云青珂又哪里敌得过?

“就凭你忤逆皇上的行为,皇上将你打入天牢就合法合情,青珂,别再和皇上对着干了,好好向皇上请罪,皇上念着你年幼,自会网开一面的。你如此嚣张狂妄,目中无人,甚至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你,这是想要害了整个云家,害了整个青屏山庄吗?你这样执拗嚣张,便是你外公在此,也定然会罚你的。”

青珂淡淡地笑了,只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只有幽幽的寒芒,邪肆的声音缓缓在这大殿里晕染开:“如此说来,皇上是无法给臣女一个大概的准信了,也就是说,臣女被囚禁在这落霞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皇上,臣女说的对么?”

太子是国之储君,皇上对其寄以厚望,如今他却生死未卜,殿内,是一触即发的雷霆之怒。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密集起来,青珂淡淡地往外看了一眼,看来太子中毒一事,还是惊动了皇上和皇后。

青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了她一眼,笑道:“那碗粥并没有撒到本小姐身上,本小姐如今好好的,就不用劳烦御医前来了。至于鸣翠,她是景华宫的宫女,该如何处置,你们按着规矩办就是了。”

男人放开容妃,半躺在床榻上,淡淡说道:“嫁给锦明难道不好吗?就连太子现在也在打云青珂的主意了,那小子真是傻到了极点,他以为云青珂还有可能嫁给他吗?就算云青珂愿意,你当冷逍遥是什么人?他还会同意他唯一的外甥女,他选定的继承人嫁给曾经抛弃了云青珂的太子?”

“今儿个早上青珂随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回荣华宫,在路上正巧遇见了要去给皇后请安的太子殿下。”青珂低垂着眉眼说着,掩在面纱下的嘴角弯起一抹冷嘲,今儿个早上遇见太子这事,这位容妃娘娘必定是早已知晓的,只怕连自己和太子说了些什么,她都有可能知道。

容妃笑看了青珂一眼,促狭开口道:“臣妾明白,小女孩儿,整日里定然是坐不住的,臣妾可不希望珂儿进宫不到两天,就嚷嚷着要回去,:。”

青珂看了眼容妃身边的嬷嬷,笑着道:“嬷嬷这可折煞青珂了,嬷嬷可是容妃身边得力的人,青珂哪里受得起嬷嬷的礼,还请嬷嬷快快起来。”虽是如此说,青珂却也没有亲自扶着她起来。

云府如今的事情已经够多够乱了的。这个时候把柳氏接回府,实在不是合适的时候,更何况老太太又来了,只怕日后这府里的头疼事只会一件接一件。

“当年若是云青珂死了,就一了百了,青屏山庄也就不会有人和咱们争,也不用费那么的心思,若是青屏山庄一早在咱们手里,咱们这些年也差不多能成大事了。”

乾德帝看着燕璃,冷哼一声,却没有说是或是不是。

若是柳姨娘今儿个不能将我娘的嫁妆补全,那青珂怕是要告诉外公一声,或者是进宫一次,向皇后说明一下个中缘由。

青珂的蓝翎苑离福松堂有些远,中间隔了云青衿的院子,如今云青衿下落不明,所以青珂经过她的院子之时,里面静悄悄的,不像往常那般,人来人往。

燕璃的话,听起来好像玩笑,可他的目光却是定定地看着青珂,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色。

青珂冷冷一笑,冷戾的目光森寒刺骨,“容易不容易,教主应该很清楚,如果教主是以为你暗地里埋下的人手能够牵制我们,更甚是留下我们的性命,那教主不妨试试看。”

“姑娘真是好身手!”

隐隐的气流淌动,一抹萧杀之气破空而来,掩在金色面具下的唇角,及那掩在面纱下的唇角勾起相似的弧度,邪肆而又冷刹,两人身形不动,即便是这园子里那危险而又萧杀之气已近在咫尺。

“弄情,落情,你们今儿个怎么那么健忘?刚才我不是让你们将圣女请出来的吗?本小姐这么大,还没见过圣女长什么摸样。”

这一年来,天狼宫让天民教遭受到的损失绝对难以计算,不除去天狼宫,天民教休想有好日子过,所以天民教的教主在前一次以为刺杀天狼宫宫主成功,如今却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后,绝对会气得吐血,从而大怒之中再下黑手。

目光触到小圆桌上的药碗,燕璃不由得想起刚才青珂含着药喂他的情景,手指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一丝想法在他脑海中映现。

看到那双张开的眸子,青珂转身朝一旁的痰盂走过去,将嘴里的汤药吐到里面,又走到小圆桌旁,斟了一杯茶水,端着茶水走回到痰盂旁,含着茶水吐了几口。待感觉到嘴里那些汤药的味道已经被茶水冲散了不少之后,才走回到床边。

痰盂上吐出来。吐完之后,又继续喝一口,喝了之后,又吐到痰盂里。喝了两杯茶,又将喝进去的两杯茶吐出来之后,青珂才看向不解地看着他的冷刚,沉声道:“不用再给你家王爷喂药了,刚才那碗药他已经喝了,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吃些东西。”

“刚才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睿王在全州遇刺,身受重伤,如今已是昏迷不醒。”落情眼中有着担忧,睿王既然会受伤,就表示事情很严重。

看着她们暗暗着急的样子,青珂也没卖关子,笑道:“最后的结果是我知道他们的酒是由什么酿制出来的,可他们却品不出我所调的酒,可以说,今儿个品酒比试,我没输。”

“父皇,儿臣尚未有成亲的打算,而且这些女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