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仍有船行驶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嘴角微微弯起,开口说道:“收吧,收了秋娘才会安心,那时她身在杜家,想要帮我们家,也无力而为。她生了个好儿子啊,这是秋娘的心思,也是杜老四的孝心。”

大家都不是不识事的顽童了,也看得出气氛不对,安安静静,各吃各的,室内只能听到碗筷的碰击声,还有就是喝酒,咀嚼的声音。大家兼之又在,一间室内,同一张大圆桌上,使得这顿庆生宴无比诡异与压抑。

“不过,这份礼是送给你的,桃茗说了,她想与你一起开个铺子,以后还烦请你多照看着些。”杜奇峰并未觉得与小玉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

喜庆的鞭炮不停的响着,杜家院门大开,人流不息,瞧那些人的举止作派,衣料穿着,不似一般人家。

秀娘无奈转身嘱咐道:“那你可不能硬撑着,剥不完就都留给娘来。”

门外传来两个男声,有人在与门房交谈,杜桃茗竖直了耳朵,想努力听清,究竟是谁来来了?由于杜桃茗闺房与院前有段距离,模模糊糊的让人有些听不清,不过杜桃茗却愣是听清了“老爷”两个字。

小玉经过树林子时,随手折了一支树枝挡在头上,试图以此来遮挡下阳光。

小玉轻声嘀咕着“怪人。”

“喔,桃茗回来了,我就说闺女家家的,最好呆在屋里,年岁到了,好找个好婆家,倒是那齐家的大少爷来我们这干什么呢,如今我们这可跟他们没啥关系。”李婆拿起茶壶,又倒了碗茶,润嗓子。

小玉甩甩头,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

小玉翻了一页又一页,瞳光有些涣散,惊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几行注释,世生男童聪慧异常,皆以神童称之;世生女童聪颖异常,皆称之为妖。至大周出一朝女天子之后,再无女子现于朝堂,是妒邪?是忌邪?是惧邪?

小草颤着声问道:“二哥丢了差事,那,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小玉跟在齐家贵身后进了赌坊,宽大的厅堂空空荡荡,大堂中央点了盏油灯,靠着墙边放了几张大桌子,不见人影,也不见赌具。一点也瞧不出,这里曾经喧嚣热闹人气高涨的痕迹,若不是看到门口那招牌,小玉估计不会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赌坊。

“他婶,你有没见着我家家志啊?”金花问道。

齐家贵揉了揉小玉的头顶,示意自己已知道了。转身向着里屋喊道:“家声,你给我出来!”

李婆子顿时熄了火,秀娘说的也是,女子成了亲,便要伺候公婆,相夫教子,还要忙着家计,难得出回,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当年年幼时随着爹娘去过一次江宁府呢。

李婆子坐在堂屋上方,看着儿孙满堂,脸上乐开了花,忽的想起件事,“家贵啊,我们兴隆成亲,除了收到亲戚乡邻的随礼,还收到了李家,杜家,齐家,陆家各一百两银子,你看这怎么处理。”

喜婆来到赵小珠右侧,双手扶着赵小珠,齐兴隆手里拿着红布巾有些紧张,一双眼不时往右看去。

因齐兴隆是齐家孙辈第一个成亲的,李婆子自是格外的重视,置礼定不能轻了。

秀娘挽着小草的手进了屋,以后妯娌两个就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自是要亲密些。

月光透过云层俯照大地,透过树林,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把三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洗墨哭丧着脸跟在余嬷嬷身后,不敢说话,也不敢辩解,要是开口了,等下会罚的更重。

那两位道长有什么担心,但却不能强着留人。

那道士笑道:“善人,你随意。”

城隍庙里有些乞儿,看了眼进来的齐家贵,又撇过眼去。

小玉不客气的接了过去,食指点了下杜桃茗额头,“你啊,你为那些个男人伤心,不值当,哼,反正最后哪管你有天大的冤枉也成了女子的不是,这凭什么呀!看着,我定会替你谋个好夫婿。”又斜视了下杜桃茗,教训道:“瞧瞧你,听说还不吃东西了,我都及你下巴了,以后你不吃长成了个小矮子可怎么办。”

小玉摇头轻笑,唉,一家人好好的就好!

李婆子瞪了小玉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丫头也不帮着劝劝!”

大家伙都高兴着,反观齐兴家这个正主反而镇定的多,“好,好,我去换。”赴考时就请教了先生,考后又与各地学子谈论过,心中早已十拿九稳了。自己年龄还小,就算这次没考过,多磨两年也没事,磨刀不误砍柴功。

小玉听了这话也没和齐兴家争辩,一么是自已真的在逗大哥,二么,没想到二哥这一趟出门这么久,心中突然冒出很多不舍的情绪。

小玉拿了块布,在那裁裁减减的“这么冷的天,真不想出门。”

“陈大娘,我看过医书,上边有个方子,就是治腰痛的,你信的过我就试试?”

渐渐的小玉这边的猪杂摊人又多了起来,几乎没受另一家开摊的影响,齐兴隆又忙碌起来。

李先生听到齐家贵的声音,走出门来“带什么带,每次过来都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先生,贪你的那份儿礼呢,我也不缺那些,你就别记挂着那些虚礼了。”

齐家贵把人请进堂屋,又进屋找了找,不知道还有没剩下的坨茶,看那公子气度不凡,不是一般人物,觉得拿坨茶待客有些粗鄙了。

那几个混混流氓也被那少年带来的男子三两脚就收拾了。

薛屠户摸了下下巴说道:“小玉啊,你这东西煮的真是不错,但这猪下水啊,就是那贱食儿!有钱的人家不乐意吃这些东西,你啊担到码头那边卖,那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一碗啊卖个两三文就差不多了。”

小玉气哼哼的“哼”了一声,好女不跟男斗。“怎么可能,当然是要做点好吃的了,然后把好吃的卖出去,就变成了钱钱,银子,银子。”

最后李婆子表态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三有那份心,就让她去试试吧。”

李婆子听着齐家贵下了决定,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排了,自己总不能真见了大哥这家妻离子散的。硬着口气说道:“既然家贵都说了,你们就去旁边的茅草房收拾收拾,把里边的烧材全搬到院里来,那房子就借给你们先住着。”

“大哥,那你就别耷拉着脑袋,就像陈大娘家的大黄一样,丑死了,那贾珍珠就是颗假珍珠,人家说是金子总会光,以后啊你可要好好干,没听说大男人志在四方啊!以后我的嫁妆可要靠你的,知道么?"

齐兴家举着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小三,他是不相信事情那么容易,不过小三既然这么说了,也别想从她嘴里敲出来什么了。

县太爷又用力敲了下惊堂木,两边的几个衙差敲着水火棍,喝着威武。

小三慢慢的飘下去,想要给父母搽下眼泪,结果怎么都碰不到,又到二姐身边去,想要给二姐搽眼泪可是总会飘了过去。

齐兴家有些不明白“小三,我们应该急着去县城才对,你怎么叫我去买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