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兴家付了面钱,准备给小玉也带点吃的,开口道:“刘大叔,你的面挺好,就是没个碗,不能打包带走了。”

小玉本就心绪不宁,听着李婆子念念叨叨,更觉烦闷。不由的踏步出去,想要透口气。几个孩子尤不知道愁,欢快的在院里跑来跑去,小宝跑在最前边,突然往后一仰,结果,把后边的几个孩子,一起压倒在地。小玉脑中顿时闪现出,多米诺骨牌!由于一点微小的初始力量,从而导致的连锁反应。

那老丈看着有客来,拿着布巾擦拭了两下桌面,笑呵呵的说道:“客官,你请坐,看看要吃什么面,我们这带阳春面很出名,既便宜,又管饱。”

大家话毕,围着小火炉守岁,火炉熊熊的火苗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小玉也知道自家阿奶不高兴,可这一下就对自已娘亲起脾气,看的小玉直皱眉。眼瞅着秀娘的大肚子,开口道:“阿奶,一年好不容易盼到今日,你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如果是爹不好,回头让他任凭你打骂就好,哪值得您动那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兴隆啊!阿奶啊,和你说件好事,那天杨二娘给我介绍了个姑娘,不是本村的,我赶集的时候去探听过了,人真是不错。改天啊,我就托花媒婆去那边,把事给订下来。”李婆子一脸慈笑,自己可是盼这天盼了很久了。

秀娘一手扶着腰,缓慢的进了堂屋,“小玉啊,你去看看,我怎么听到院外像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小玉跺跺的跑到院里,这时候大哥应该是在院里做木活才对。果然,齐兴隆手里拿着雕刻刀,全神贯注细细的雕刻着手里的一截木头。

“阿娘,不是说了,叫你少拿针线多休息吗?怎么又拿二哥的衣服出来缝缝补补的!”

李婆嗔怪一声“你怎么不去看看,刚才才劝我要好好体重身体呢?”

卖白糕的赵大叔又包了一块白糕递给齐兴隆说:“小哥,来你拿着吃,帮大叔试试味道怎么样。”

李婆子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升的,你看看那些个掌柜,做了几十年还不是在这个地儿,这总归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有底儿就好。”镇上多的是四十多岁做了掌柜,那胡子都花白了,也没听说调哪去,还在镇上做掌柜的。

齐家贵走到桌前,看了眼桌上的铜钱问道:“今天还顺利吧?”

今天猪杂准备的多些,摊就多摆了点时间。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码头更热闹了,看着人影憧动,锅里的猪杂也卖的差不多了,小玉招呼齐兴隆,差不多该回去。

小宝吃了个肚儿圆,摸着肚子说:“玉姐姐,煮的真好吃,小宝真的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小玉家杀过年猪,知道那猪下水是最不值钱的,不论是镇上的还是农家都嫌那腥臭,都不爱捣弄。如今小玉打算做小吃,这个便宜,成本低。自己每年都能得几个压岁钱,又没怎么花,如今已存了一百多文。这样不用花家里的钱就能做起小买卖来。心里算盘打的噼啪响,或许小玉自己也没意识到,前世齐家的商人世家的因子对自己影响是很大的。

秀娘自然顺着小三的话夸好的。李婆子煮的吃食是不错的,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炒菜就放点盐就行了,家境好点的就多添点油,饶是如此,李婆子炒的青菜也很是爽口下饭。

金花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扭打着跪在一旁的老二齐家志,边打边哭嚎着“你这败家的,怎么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没把你掐死啊,你做的叫什么事啊!我上辈子坐了什么孽,才摊上你个儿子,我造了什么孽哦。”

小三心生好奇,趴到门板上偷听,花媒婆虽说刻意减小的声音说话,但她平时做媒婆就是个大嗓门,能小的了多少。小三听的清楚“唉,齐家的,我花婆子今天过来,有些对不住你们。”

秀娘拿出布绢搽干了眼泪“小三,你看阿娘这,真的。”

到了县城木撵停了下来,陆清风换了匹马。小三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人打哪弄来的这些东西。陆清风跨上马背,单手一把就把小三抱上马背。这倒把小三吓得够呛。我勒个去,这人不会礼貌的问一声么,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只见陆清风驾的吼了一声,那马就嘀嗒嘀嗒的跑了起来,后边还跟着抬撵的几个人,不知道腰间什么时候多了把大刀。

小三在陆家呆过段时间,对这里很是熟悉,自己径直朝着厅堂走去,坐到了椅子上。

秀娘听到小三说是和李先生一起出门的,那应该稳妥了,也没多问,安静的吃着饭。

李婆子楞楞出神,突然回过神来“小声些,等下你娘听到了。”

兴家看到小宝头上的花环,估计这是自己妹子的杰作“哟,小三,你怎么拿些树叶杂草堆小宝头上呀。”

小三瞧着那诚恳的模样,双手接过木盒,想这这孩子还真不错,真像阿奶说的那般俊秀有礼,剑眉星目,活脱脱的个小帅哥,接着慢慢打开木盒。

小三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明白么,那么大块猪肉。小宝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不过知道齐家贵是疼爱自己的人,很给面子的傻笑两声,还拍了两下巴掌。

李婆子啧啧称奇,看来这小宝和自家小三投缘啊。“家贵啊,小宝今天吃了些什么啊?”

金花没想到以前温吞吞的李婆子居然变的这个悍气,一下也惊呆了。也明白了,这个已经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那个梦芳了。

小三有些疑惑,自己家阿奶可不像那么小气的人。

陆明远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丫头果真不一般。那脑袋瓜转的可真快,眸子清明干净灵动,自己可真是有些喜爱这小丫头,如果能跟自己那孙儿配成对那倒是不错。越想越满意,大笑着拍着手掌说:“行,既然芷玉都认了我做爷爷,那我也不能小气。”说着从怀里摸出块玉佩,只见那玉佩通体白润,上边雕刻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李婆子伸手捂着小三的嘴,板着脸道:“小三,这个可不能到处说,如今才一个月,怕胎不稳,等下惊着魂。”

杜桃茗想了下,好像是哦,两个人经常混在一起,以为小三和自己差不多大了。“我爹说了,我不用学这些,以后这些交给丫头做不就行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一身的汗,也各自回屋找衣服换洗。洗完澡终于清爽了,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二丫看着碗里装的满满的饭菜,眼圈一下就红了,肚子咕咕的响,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杜桃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木槿!”

李婆子呸呸了声:“还有孩子在这呢,说这些做什么,我知道你还记得你秋大姑的事,可惜了那么好个人,早早的就没了。”

齐兴家连忙摆着手,从小自己就被耳提面命,要好好照顾妹妹,如今却上妹妹受了这么大的罪。

“二哥,你别说,你听我说完,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别在那客套了。我不是好好的么,这事就当没生过,回去也别提了,就说我走路不小心,擦到那墙上去了。”小玉哀求的看着齐兴家。

齐兴家闷闷的应了一声,一家人,一家人。

齐家声家的两个孩子都有些晕船,弟媳又是妇道人家,和自己同处一辆车多有不便,

归途时,齐家贵便多雇了一辆马车。

因齐家声一家人身子都还较虚,齐家贵也不能催着车把式像来时那样赶车。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时走时停。

齐家贵急着脚心都快抓紧了,却也没其它法子。毕竟虽说是亲兄弟,可弟弟离家之时,只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而已,两兄弟相见,有亲密,自然也会有间隙的地方。几十年的空白,不是说见一面,就能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