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明月身前,对白衣男子道:“这位是?”

音调随即开始加快,似大雨滂沱。进攻的侍卫很是不解,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敲击声,偏生一入了耳就像被塞入了炸药,在脑子中轰然炸开,头疼怵心得紧。

明月从她手中接过,道:“我正要去觐见皇上,替你端进去吧。”她看过茶水的色泽,连同飘散的香气都没有异样,不会有毒。

所有人见着了明月,犹如见了瘟神一般。就连她的贴身婢女雨眠,因着无法躲避,每次将吃食放下后便脚底抹油似的开溜。

“砰——”终于落地,战俘已只剩下一口说话的气。

东方墨麟一声冷笑,转身面对东方不念道:“皇上,当年云萼帝盗走了曼罗的宝物据为己有,而后才遭到了曼罗的报复。她如此这般遮掩,愈证实了她云萼余孽的身份。”

明月说话声音平淡,唇角勾起一抹浅显笑意:“莫言殇不是不会武,我们有好戏看了。”

明月见状立刻抚起古琴,通身的内力巧妙融入琴音,控制着神医蛊在东方墨阳体内的走向。那一日在溶洞中得到的控制神医蛊之法,此刻派上了用场。

那双脏手抚上了她的脚踝,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明月却太大地无法动弹,脚踝始终被牢牢钳制。

明月柳眉一挑:“四弟妹一人怪孤单的,本皇妃来看看她都要被拒之门外?”

明月跨步上前与东方墨阳并立,话语掷地有声:“我,将成为你们的新主人。”

明月闻言,顿时觉得手上沉甸甸的,要将它摘去。可这枚扳指实在是有些紧了,一下子还取不下。

“四殿下,我家言儿究竟是哪点不好,竟这样不得你心!”莫无涯吼出了这一句,又变得无比凄怆,头枕在爱女身上,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月儿,你看左侧石壁上的刻字。”

倒锥石的下方,生着诸多笋一般的岩石,形态没有顶部的那般多变高大。这些奇石被火光荧荧映着,竟散着柔和的七彩。

明月到尸体前端详片刻,察觉到尸体的脸并不自然。她伸手一摸,揭下了那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这个断清风是假的。”

“本皇妃的确是点了言殇的昏睡穴,不过,却不是为了将她带走。”明月取过桌上的假药:“言殇服了此药,旧病复。给此药的人,才是伤了四弟的真凶。”

而明月回去后,却见东方墨阳在她房中坐着,似乎特意在等她。

“我观你气色不好,皮肤下泛着隐隐的青。许是东方墨阳日日这样使唤你们,给累着了罢。”说话间,明月的目光又扫视了其他三个丫鬟,现她们的脸色皆是一般无二。

东方墨阳目中碎光斑斓,他俯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石棺和地面的接触,果然看出了一些端倪:“月儿,这石棺与地面之间有接缝。”

“东方墨阳还有那女子,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这山洞里面乌漆嘛黑,你们必然升起了火。若不出来,不出半日便会窒息而亡。”

此时的安无欲就像一只黑豹,迅隐匿入了黑夜,在衣裙白袍人之间穿梭。那把折扇,毫不逊色明月的绝尘剑,打开的扇面锋利无比,恍如死神肩上所扛的收割生命的镰刀。

“稳住心神,控制你的内力去抵御我的琴声。”明月清冷出声,眼神冷峻。她已听见有人抵挡不住这勾魂摄魄的琴音,落了地。

明月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站着。东方墨阳饶有兴致地围绕她转了一圈,说道:“你主动来找我,真是罕事一件。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去看看。”明月落下一句话,率先出了门。闻樱的尸放在一架白色担架上,而那白布,已被浓稠的淡黄色液体浸透。那些液体,全部是自尸体中流出,此刻还在潺潺地流着,夹杂着缕缕红色的血丝。

明月还未见着三皇子,便先见着了东方虞若。明月并不讨她喜欢,反而有些惹她反感。道是冤家路窄,在这白玉石桥上相遇,气氛颇为沉闷。

明月到了大厅,却看到东方墨阳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宾客席上,悠然饮着茶,见她来了一翻眼皮,道:“你来了。”

再一道冰如刀刃的目光向他剐去:“你若不想在那之前死掉,最好给我安分一些。交易的筹码?”

明月低垂着头,没人看见她眼中冰寒冷意。好你个安无欲,原本自己这一番行动,是替整个墨靖挣回了面子,经他这么一说,却让众臣开始恨起她来了。

隔得太远,明月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大抵是一些客套的奉承话,过后,很快切入了正题。众人皆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如春风吹满大地,这大臣们家里的朵朵娇女竞相献技。

东方虞若明白她是在讽刺自己以身份欺人,但并不急着要她出洋相。她挑眉道:“哦,四小姐还懂品酒?”

那人说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出现在皇家驿馆,窃听他人私密?”虽然此人将声音压低,但明月还是分辨了出来,再通过对那个身形的辨认,以及风中夹杂着的一缕薄荷清香,明月只在他身上闻到过。

莫言殇睡觉喜欢开着窗,正因如此,明月才轻易找到了她的闺房,也轻易地潜了进去。这个美人,连在睡梦中,都是柳眉微蹙,脸上是挥之不去的淡淡忧愁。

“好人岂会做出你这种行径。”明月嗤之以鼻。

三人可不会因为受了一点小小的伤就打退堂鼓,当下招式愈凌厉狠辣起来迅地全部对明月招呼上了。可这些招式都会被这个女子以一种极其灵活飘逸的身法避开,招招扑空,还反被她的琴打到,或是被她的腿踢出已打成一团的局面。

明月起身对着几位前辈略施礼:“婵娟献丑了。”说罢,打开了套住古琴的白色锦袋,小心翼翼地将古琴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