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与他们都不熟悉,散得差不多了。倪曼与男人擦过肩,“既然徐先生不是来祭拜的,那请回吧。”

杜楚恒事忙,很少回去,常留倪曼一人守在家里看看书弄弄花草。日子久了,她也习以为常。

“杜先生,这是两个小时前的新闻,现在,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太太的消息。”

雨水模糊了视线,倪曼眨眨眼,“是谁都不重要,徐衍,我会和他好好过完一辈子。”

徐衍抬手止住要上前的保镖,冷笑不语。

垂下沁湿的长睫,雨水顺着眼窝淌下,倪曼喃语,“徐衍,再见了。”

三年前,他在重伤她后不辞而别,他们始终欠彼此一句再见。$$如今即便还有丝丝缕缕牵连,也因时光早已腐朽,经不住风雨飘摇。倪曼在身侧捏了拳头,准备离开。

“曼曼。”

轻软的女声突兀插进来。倪曼循声看去,女子着了件烟灰色套裙,体态婀娜,五官妍丽,笑意浅浅望着她,“好久不见,曼曼,我很想你。”

“陈妮?”倪曼指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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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妮手持伞柄遮在男人头顶,冲她笑,“你过来吧,我只带了一把伞。”

倪曼稳稳心神,摇摇头,“我回去了,就不陪你们要继续呆。”

还没迈出一步,蓦地,身子被一股力托起,徐衍拦腰将她抗在肩上朝陵园外走去。

“你什么疯!”

男人对她的拳头罔若未闻,一旁的黑西装只顾埋头走路。只有陈妮立在原地,脸颊刷的惨白,双目晕了一圈圈狠意死死钉在倪曼身上。她咬住下唇低头静了会,随后跟着往下走。

橘色车尾灯打散雨雾,徐衍一把拉开车门。

倪曼攀住车门,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徐衍,我要回家了。”

“闭嘴!”徐衍像极气急败坏的豹子,红了重瞳,恨恨吐字,“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再杀了他。”

倪曼给他眼中复杂的情绪迷惑,一时间,她误以那个巷子里撞上的清冷少年走了出来,眸底盈满假装得毫无破绽的爱情,温暖一季。

倪曼唇动了动,“我不会走。”话还黏在舌尖,就见徐衍一名手下急匆匆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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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陈小姐脚崴了。”

徐衍眉尖攒动,手顿时放开,被扣的手腕炽热倏地散尽,只余层层薄凉。倪曼嘴角挑起一丝笑,沉默,看他像以前一样抛下她。

走出几步,徐衍回过头,“等我。”

倪曼站在雨里,看着他,神色冷寂,灯光圈在她身遭,却并没给她染上一暖色。

人走远,倪曼闭上眼睛。

雨势不减,枯枝败叶落一地。杜楚恒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他揉揉眉心,疲倦难掩。下车,却被门口的景象惊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小曼?”

倪曼曲腿坐地,衣湿漉漉,水珠顺衣角缓缓滴落,目光溃散。杜楚恒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即使三年前血肉模糊倒在他面前的女孩,也没露一点软弱。

杜楚恒大惊,探手才碰到女孩的胳膊,人便软软倒在自己怀里。

“别,别走……”倪曼睁着空洞的眼睛,青紫的嘴唇不住哆嗦。

杜楚恒眸色变了变,将她抱紧,大掌不时轻轻摩挲她冰凉的背,“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