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皮厚”晓鸥蛮横的说。

那件事一直印在了晓鸥的心里,不到几个月,那句话晓鸥原封不变的还给了她老公,可是她并没有收到当年他收到的效果。

“你……有点无理取闹了啊!好了,不说那个了,没必要生气的事。”摩的男停顿了几秒钟说。“好不容易早回来了一天,你再这样,就没意思了,好了啊,都是小事,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我看你是一个人呆着太无聊了,我带你陪我转一天,看看我是不是瞎晃悠了。”

“那就在家看看电视,没事出去转转,看看周边的地形,适应适应,就你这路盲,出去了很有可能会丢掉的,每次别走太远。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了再上班不迟。”摩的男的样子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挥斥方遒。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也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的布局步步为营,毫无破绽天。

晓鸥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低贱的,卑微的,一文不值的!在她爱上他的时候自己就变得低贱了,什么都不是了。也许直到成了夫妻也是一样,爱的深的一个总是没有尊严的,总是低贱的,总是会被伤害的,她已经记不起他伤她多少回了。

“大叔,你再睡会儿吧,我想起床了,天亮了我就睡不着了。”晓鸥反手摸着摩的男的胡碴说到。

“一块钱我也没有啊”晓鸥故意拉长了声音说。

她的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迷茫与失落!她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这原本是个开心的日子,她毕竟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己爱的男人!重要的是她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爱,那里的呵护始终是甜甜的,让她觉得安静,也让她迷恋,甚至是迷失,她就想那样傻傻地跟着他,沐浴他暖洋洋的目光,直到夕阳西下,星辰闪烁,直到天荒地老……

“这位大姐,差不多点就行了,我也给你道歉了,你这样不依不饶的,有点侮辱你这好几千的衣服了。”晓鸥笑嘻嘻的说。“我穷怎么了,靠自己吃饭,你看就我这德行,里里外外的也还算搭,你说是不是?”

晓鸥始终感觉有些不真实,就那样一顿饭算是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之后,她就有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了。

家还是那个家,相连的不再是情、相牵的不再是爱。而那个自认为心死的她在这样一个冬日的下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你不喜欢啊”晓鸥情绪一下子就跌到了万丈深渊。

很多次,晓鸥打电话问他到家了没的时候,他都说到了,可是汽车的轰鸣声是那样的明显,被她发现后,摩的男会老老实实的告诉她,他的车子没电了,正推着它往家走呢。

老板娘“唰”的一下拉了一下婚纱旁边的帘子,推着晓鸥站在了帘子的后面,顺手就把婚纱塞到了晓鸥的怀里,催促着晓鸥换衣服。

听着她的话,摩的男一阵的心焦,他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儿,像是要把她挤进身体都还不够一样。他用满是胡碴的脸蹭着晓鸥,也不管晓鸥是不是会扎,会痛!

“别说什么欠不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日子是两个人过的,只要咱俩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呵呵,再说了,人都是旧的,还讲究那么多有什么用啊,你说是不是!”晓鸥摸了摸摩的男的脸,揶揄着说到。

第一天的下午开始,就在怎么都联系不到摩的男开始,她的心就开始毫无规律的乱跳了,她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画面,折磨的她坐卧不宁,神情恍惚。她胸闷的难以顺畅的呼吸,她不得不走出家门,可是她却觉得没有地方可去,没有地方能消散她的不安和惶恐。

这呼唤让她沉沦,让她心碎,让她死心塌地。

当年不是和现在一样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么,如今呢,该留的一样没有踪迹,不该出现的一样没有落下啊,那么以后呢,摩的男会陪伴自己多久呢!

“丫头,对不起”摩的男一边抱着晓鸥一边嘀咕着。

张俊生是最后一个到的,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村官。

宿命里注定她是要被不停的伤害的,晓鸥跟着摩的男的时间越多这种有意无意的伤害就越多,有一天,晓鸥跟着摩的男去买东西,那个老板也感叹了一句“呦,怎么换人了”晓鸥的心里还是不停的抖动了那么几秒,她知道这句玩笑话后面的意思。

原来,无助的母亲仅仅依靠一个莫名的“八字”就否定了她自己的判断,原来,无助的母亲只能拿那些所谓的神术来安慰她自己了,原来,母亲的快乐居然就是如此的简单——

摩的男给朋友介绍晓鸥的时候都会说,“这是我媳妇”。那些人就会笑眯眯的和晓鸥闲聊,并且不忘时不时的夸奖一番摩的男。

就像母亲说的,她吃的盐比自己吃的饭都多,她那么说肯定有道理,即便没有道理,凭着五十多年的阅人经验也会有直觉的!

“妈——那个,那个……那个过几天带他来家里行不”晓鸥低着头嗫嚅着问到。

他就那么突兀地向他家里人宣布了要结婚,也变相的向自己宣布了结婚。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太大男子了,也太冲动,甚至太幼稚了。

“你要怎么说服你家人接受我呢”摩的男轻轻的吻了吻晓鸥说。

“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好赌?”晓鸥有些惊讶的问摩的男。

金群没有一点官二代的恶习,普通的没有人知道她是官宦子女。只有和她关系很铁的人才知道她的家境。

“为什么你第一个遇到的人不是我呢!”晓鸥把头低在了摩的男的胸口感伤的说,“你给她也买过吧,我……我本不该的,可是……。”

“你这样我哪能放心”摩的男说了一句就开始点他的烟,专心的抽了起来,一明一灭,无限孤独的延伸,化为了虚无。

“谋杀亲……”摩的男的“夫”子还没喊出口,晓鸥的另一只手就迅速捂住了摩的男的嘴左右环顾了一下说“你疯了,不怕人家说你疯子啊”

“嗯,春药店”晓鸥像是自言自语,“居然有这么露骨的广告牌。”

晓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摩的男的视线里,空留一身轻快的背影,使得摩的男有些悔不当初的惆怅。

“难道你不知道。”晓鸥低着头说。

“我觉得很正常啊,生活到了一定的阶段就必须得做该阶段该做的事,比如结婚生子,总不能说没有工作就不结婚了吧。假如说一辈子考不上,没有工作,你还一辈子不结婚了,不可能啊,既然有机会,怀孕了也一样可以参加考试啊,没什么不正常。万一考上了,孩子也有了,不是皆大欢喜嘛,这有什么好伤感的,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杞人忧天,纯粹是闲着没事干。”摩的男不屑的说到。“你放心,考不上了我养你,可别学你师姐搞个精神失常什么的,人啊,怎么都能活,就看活的意义和好耐了。”

这可难不倒晓鸥,她顺势一跳就爬到了摩的男的背上,差点搬倒了摩的男。

原来扩招让那么多的人走投无路,让那么多的人迷失了自己。

摩的男觉得,那种乐呵也许只有那个年纪才可以有,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吧。那些日子也许就是人生最美好的享受了。那双十年华里不羁的笑声,彰显着青春怎样的火热与无畏,宣告着青春几多的快乐与无忧呢。

那么,计较就显得多余了,何况自己放不下了,那就迷迷糊糊的成全自己好了!一切随缘,泰然就好。

那姹紫嫣红的烟花绽放着不断变化的身姿,像是一个盛开的花展,又像是一副美丽的积木拼图,在空中变换着奇思妙想,变换着此刻的激动与开心,持续了几分钟的烟花最后伸展着一个大大的心形图案,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前世今身,诉说着他们不变的痴恋纠缠,诉说着难以言表的心愿。

烟火的美丽与绚烂总是一瞬间的存在,欢呼、惊讶、兴奋过后也仅剩一堆灰烬可以触摸,可以感觉,天空中是不会留下痕迹可供欣赏和回忆的;爱情一样有它的唯美期,保鲜期。这是需要生活的磨砺才可以明了的。心处蒙幼期的晓鸥那里领会得到那些复杂的纠葛,只是一味的痴恋着,毫无保留的痴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