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帮别人干活,等到别人家的活基本忙完了,晓鸥家的活才有个盼头。母亲没日没夜的辛苦,一大半就是为了换工,换得一个男劳动力的耕种。为了那一亩三分地能够正常的走完春种秋收,母亲就那样年复一年的劳作。

“那还去书店?”晓鸥其实一直都惦记着那本还没有看完的《潘玉良传》。

看着母亲忙绿的身影,晓鸥的心里涌起万般感慨,自己长这么大,一切都是母亲操劳的,很多时候自己还没来得急收拾,母亲就已经为她做好了。自己都二十好几了,母亲还把她当孩子一样照料。

他笑着说“丫头,你怎么长得这么小,像个初中生?”

“快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出来吧”

快毕业的时候,晓鸥问过那个男生,他说“我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儿时的记忆早已淡漠”。

“呵呵呵,丫头,想男朋友了?”摩的男答非所问地说。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等于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何止是矿工这么简单,扣工资当然就是铁板钉的事了。为这,员工们老老少少的,没少跟小领导吵,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你的领导呢,谁让你是个没有任何级别的打工仔了。

“尤其是你都三十好几了,我都没把你的“病”取掉,你倒好,给这点的孩子取病呢,能球的很,我要是还能抱得了,也不会让你们看孩子”。老太太一边用家乡话骂着儿子一边抱起孙子哄了起来。

晓鸥看着简陋的房子,摸着微温的暖气,真的不知道这个月,这个冬天该怎么熬过去。

“可以,但是妈妈有个条件”晓鸥略一沉思说。

“我饿”晓鸥不好意思的说。

一年多了,这里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五六平米的面积,晓鸥一家的到来使得这里更加的拥挤了,只能贴墙站着,另外的人才能勉强通过。

小家伙一看到妈妈回来,丢掉玩具就扑了过来,还不忘在妈妈脸上“啵——啵”地亲几口,娇滴滴的抱着妈妈的脖子,恨不得钻进妈妈身体似的。

晓鸥嘲讽的看着她。心想,被你整一次,我也有学“乖”的时候吧。

谁都没法预知此刻的病人需要什么药提前取出,有时侯刚数过的药品就会有变动,当核对数据的时怎么也对不上。根本没有人记录刚才拿走的是什么药品。

今天也不列外。坐到座位后就进入了迷糊状态。隐约觉得车体怎么停了,蒋晓鸥睁眼一看,车已堵得密密实实,行人艰难的穿行在两排长长的车龙中间。

唯有上下班的路途是她最清闲的时间,那些店面似乎有意撞破车窗,跑进了蒋晓鸥的视线。

躺在床上的晓鸥睡意全无。身体似乎如飘絮,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悬在床面,好似有股气托着自己,难以降落。

“王燕任主任助理……”

“那怎么行呢,孩子还在家了,李姐,你先回吧”我再等等。“他们几个怎么还没出来?你们一块走么,不是顺路嘛”蒋晓鸥不停地看着马路两边问到。

晓鸥茫然地盯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的同事,如何平复自己慌乱的感觉!

“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快走吧”摩的男笑着说。

“你干脆叫姑太太得了,还姑奶奶呢,我有那么老嘛”晓鸥翻了个白眼说到。

“大叔,去哪儿钓鱼?远吗?玩会我就得回家”晓鸥补充说。

“十里店,不远,你想几点回就几点回,是不是还在怀疑我是坏人啊。”摩的男笑着问。

“你觉得怀疑有错吗?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本能反应。”晓鸥笑着说到。

“也对。正常。丫头,你不会连十里店在哪都不知道吧?你咋混的?”摩的男惊讶的问。

“我很少逛街,除非买东西,坐公车的大半时间都在睡觉。给你说过啊,干嘛摆出一副能吓死鬼的表情啊”晓鸥不屑地说

“呵呵,就你,出去被人卖了还真有可能”摩的男说。

“你不是坏人吧,要是你敢,我就——我就——”

“你就咋了?”摩的男问。

“不活了。我要回家,快停下,我跳了啊。”晓鸥作势要跳。

“吱”的一声响,摩的男就刹住了车。

“咋了,害怕了?晚——喽”摩的男笑的贼兮兮地说。

跳下车的晓鸥眼泪花花的,不再出声。摩的男摸了摸晓鸥的头说了句,“丫头,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开玩笑呢,你咋这么傻啊。”

“快走吧,别哭了,大哥给你买棒棒糖去。”摩的男逗着晓鸥。

看晓鸥还是没有动,满脸的不开心和怀疑。摩的男说要不今天不去了,我看你也没心情了,要不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人多的地方?

看了看摩的男认真的表情,后悔的样子。晓鸥没有吱声,但是坐在了车上。

“去哪,钓鱼,回家、还是去玩?”摩的男问。

“钓鱼”晓鸥冷冷的吐出俩字,就不在言语,先前轻松的气氛早已无影无踪,沉默成了主旋律。

马路上汽车轰隆声好像也提高了分呗。像那迁移的麋鹿,群追不舍,踏起阵阵的尘土,那些槐树也是满脸灰尘,一副萎靡不振的表情。

“这里拐上去就到了,鱼塘就在上面,我的工具都在那儿。”摩的男怕晓鸥再次误会就解释道。

拐出主干道50米的样子,出现了一所学校——城市学院。

摩的男就停车了,他说骑车两个人可能上不去,把车放到城市学院,大概再走个一千米左右就到了。

晓鸥一听就说:“嗨,什么‘大概’,‘左右’的,用了大概,就不能用左右了,你这是病句”。

晓鸥这一说话,俩个人就笑了,气氛立马就活跃了。放完车,俩人又开始说说笑笑,一路上坡,还真走了一千米的样子,就来到了一个小土坡下,爬上去以后出现了一个小门廊。

门廊里面空间很大,还有几棵小枣树,稀稀拉拉,吊着几个青枣。中间有两个鱼塘,一个有篮球场那么大,另一个稍小一些,成丁字状排列。

大鱼塘的两边有两排平方,一面是三间房,一面两间房,两间房的这边还有一小块菜地,也就三四平米,里面种着几颗小白菜,还有辣椒,西红柿,豆角……

靠北面的角落里还有一只超大的狗,晓鸥不认识那是什么品种的,看起来还蛮威武的,时不时地就汪汪几声,似在宣告它的存在。

这鱼塘里的水自然是死水,泛着淡淡的绿意,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估计时间不短。不知道是谁想出要把鱼塘建在半山腰的。

鱼塘四周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一个个都跟木雕似的,手里抓着长长的鱼竿,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似乎那里有个金元宝要蹦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