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耻的苏联人攻进柏林,疯子希特勒自杀了,也许有人目睹了那位疯子的死相,多数人都会觉得希特勒和死去的一只老狗没有什么区别,可就是这只“疯狗”以自己的喜怒哀乐,近乎天才般的杀人游戏把整个地球撕裂的伤痕累累。这只疯狗终于还是带着遗憾孤独死去了。西方一只疯狗死去了,东方那只变态的婊子般的“母狗”也孤掌难鸣了,很快也死去了。两只“贱狗”的死去,宣告了世界大战的结束!

梦真是人类无法摆脱也无法解剖的一个迷,从无邪到沉重,再到死亡,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人类只能矫情的称呼为“另一个自己的出现”。梦里永远不存在时间,它任性地施展无限的空间,把几乎所有的前世今生都以怪哉的途径神秘地展览出来。于是它成为了杀手,也成了暧昧的自我情人。

石头这一天虽在营地里,但由于腿不利落,干起活来就慢腾腾的,需由着他习惯了的性子来,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总之天黑之前是顾不得回家。黄昏时,还要去草原把牲畜们吆喝回来,仔细的把圈里的事打理好了,才能把脚伸进家去。还好,乌伦珠日格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不过,今天她还是好几次盼他早点回来,好把一个天大的喜事告诉石头。

飞猫此次来阿拉善草原主要不是给吴丽俊捎东西,而是要查清一批被劫的药品。他胆大过人,只身一个人穿越荒原,且大雪封了所有的通道,谁都很难想象这只飞猫是怎样过来的。飞猫这个人还特别怪,对待任何人的回话,只有摇头或点头,那两只神秘叵测的手似乎永远互插在破衣袖里。

石头去了草场,老阿妈托着臃肿的身子,两手拽拉着粗布裤裙,迭迭的来了,宛如草原上的一只野母鸡,脸上洋溢着一股草原人朴实的热情。

一个冬天都没有等到阿木尔回来,马如是回来了,还赶走了一批马和一些羊,也顺便把石头和乌伦珠日格对阿木尔和吴丽俊的想念与祝福带去了陕北。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一个如常平静的清晨纷纷飘来,阿拉善草原瞬间由金黄的老人变成洁白的少女。连那布满皱纹的胡杨林也不例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像身强力壮的天兵天将下凡,神态依然迥异,刀叉长矛直插云霄,虎口狼牙吐着雾气。下雪的天空故意低沉了很多,翱翔惯了的山鹰有些不适应,在阴空下不耐烦的盘旋,硕大的翅膀似乎施展不开来,吓得小羊羔躲在母羊的肚腹下寻求庇护;小马驹胆子大,看见雪尤为兴奋,不时地狂奔,不时地打滚。

乌伦珠日格是怀孕了,但不会因怀了孕就药像贵妇人一般什么事都可以叫别人代劳。不,她是牧羊人老苏哈的女儿,生来就是劳作的命,也没有什么金贵之处,和草原的草皮以及牛羊马一样,靠着自然的恩赐努力活着的。唯一命好就是嫁给这个年代少有的百般疼惜妻子的男人——石头,石头几乎把心里所有深深对生母亏欠的孝爱从不曾见过母亲,如草原上的晨露,全部滴答在乌伦珠日格身上。妻子不仅仅是他的女人,更是他唯一可以体会到母亲温情的港湾。就是对于乌伦珠日格而言,石头除了是她的丈夫外,还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两个人的心灵从第一次遇见时,就灌进同一个马酒袋子里了,谁都以全部的行动视对方为生命最珍重,深爱着对方所有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