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小丘比特来到陆明轩的公寓。公寓是酒店服务式的,空间有一百多平米,一个人住,倒也显得十分宽敞。

可是,看鬼片讲究的是气氛。开着灯没意思,一个人看也没意思。小悠心痒痒的胆子又不够肥,怎么办呢?她万般游说,终于拉得唐小雅和邻居家的两个男生一起看。

唐小雅向来对花边新闻不断的男人兴趣缺缺,当然,不得不承认他身材不错,五官也很性感妖娆……她在脑海里描画着贝克汉姆的样子,可是另一张脸却无端地冒了出来,勾着唇,挑着眉,戏谑地笑……

唐小雅一来就拐进最角落的位置,那是她和陈冉的专座,主要是为了图个清静。沙又软又宽,她往里一窝翻看杂志,外面的人没注意,根本就看不见。

“唐经理,现在已经进入十月份了,宴会这部分你亲自负责设计,这周要抓紧完善细案,请许总敲定。

不相欠就不相欠吧。谁稀罕。

接着,他走回房间,准备上床。此时,又听到外头“嘣当”一声脆响,感觉又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

许隽连叫了几声见没反应,看杜磊眼神尽往一个地方瞟,不禁有点奇怪,连忙转过头一看,顿时了然。

“小心别烫着了,你的那碗味道怎么样?”陆明轩拢着眉,关切地问。

“妈呀,真的搞掂了,去还是不去……?还真是个问题。”米老鼠一声哀嚎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了,公私分明向来是她最大的优点之一。

“噗…”许隽一听差点就呛着了,半口咖啡全吐了出来,急忙抽出纸巾抹了抹嘴巴,再擦擦文件。

唐小雅抬起头一看,米老鼠和欧阳朗正一前一后走过来,有说有笑的,默契感十足。

唐小雅似乎有感应似的,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冷嗖嗖的风吹过,她忽地想起了和许隽的承诺。于是就扯了个谎,推说怕被烟熏坏了皮肤,断然把厨房扔给了许智一个人。

米老鼠一听有吃的立马跑了出来,一看有她最爱的鱼头豆腐,顿时高兴坏了,“许智,欢迎,欢迎,你可是我们的大救星呀…”

米老鼠突然有点心虚起来,低下了头,假装找水喝。

人们都说无意识的状态下,最接近你心里的真实。所以,他不用问也知道唐小雅心里放不下赵明轩,隔着千山万水,停不住地回忆和思念,如今,花好月圆,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作为旁人不是应该祝福吗,可他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想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慎重考虑,想要给她肩膀依靠…不经意间,有些东西似乎要破土而出…

陆明轩上前一步,喃喃地道,“我不好,小雅,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你…”

“呵呵,有趣,再说说…”唐小雅狂乐。

“小雅,你直接去找许总审核,他上午在办公室。”

连续几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唐小雅神经也麻痹了,看到许隽就客气地点点头打个招呼擦身而过,其实也没那么不自在。

老姐小悠呢,成天忙着排练演出,来去也没有个准。米老鼠自然有自己的窝,不过自从现男朋劈腿毅然分手之后,闲暇时间也多了起来,一高兴就会打个电话,开车过来噌噌饭。唐小雅怕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憋着难受,于是就极力游说她过来一起住,软磨硬泡了几天之后中,米老鼠点头了。

许隽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我后来想想,怎么说星辰倒闭主要还是我的责任。当然了,它可能几年后也会结束,但是因为我在背后推了一把,那个时间提前到了。所以,我理应赔偿。据我对你那公司账务状况的了解,送给你这套公寓已经算是绰绰有余了。”

唐小雅一听,顿时愣住了,不由地再确认一遍,“林经理,你没开玩笑吧?”

“也有道理,不过,你想做什么呢?”唐小雅闪着星眸,好奇地问。她早就知道米老鼠有自己的想法,哎,都是因为自己,害她连自己的爱好也放弃了。

许隽暴怒,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你个臭小子,就知道黑你哥,当我开慈善机构呢?”

米老鼠递给她一杯咖啡,提提神,“小鸭,咱们赶紧想想,最近有没有煞到什么人,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那种?”

哼,不和花痴一般见识。

唐小雅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哪里还顾得了矜持,一屁股坐下来,拿起叉子捞起面,埋头苦吃,一阵哧溜溜的声音响起,在静寂的空气中来回飘荡。眼前一张小脸艳若春桃,两片朱唇润如樱桃,里面伸出丁香小舌舔舔嘴角,顿时活色生香。

他奶奶的,什么干扁四季豆,不就是苗条了一点嘛,女人该有咱可都有,不屑于吃?要是她没失忆的话,那天晚上这个色狼可是吃得还麻麻香的。他嘴上这么作贱她,无非还不是想刺激她,看她暴跳如雷?老娘会中计那才是个傻冒。

“怎么了,你和唐小悠有过节?”陈昱看着眼前一张臭脸,十分好奇地问。

于是就提醒道,“小悠,你可得小心呀,那种地方太混乱了,什么人都有,明争暗斗,阴谋阳谋的,你可别轻易得罪人,也提防别让人给算计了。”

他始终不甘心,老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不信四九城说大不大的地方,这个女人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万一哪天被逮着了,嗯哼哼,看我不把你…四卸八块?好象有点残忍。其实,该怎么惩治这个飞毛腿侠女,他自己也没怎么想好。

还好大厅灯光昏暗,许隽终是着了道。

“哦,……”唐小雅抬起头,一只手臂已经环着了她的腰,朗目星眉近在咫尺,瞳眸深邃,喜怒莫测,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际,气氛暧昧。她悄悄把身子移到,腰却被卡得更紧。

她急忙起身,笑脸相迎,疑惑地问,“范总,有事交待一声就行了,怎么敢劳烦您亲自过来。”

但是她的心总觉得沉甸甸的,回家的路上始终神情恍惚,直到陆明轩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想起纸袋还抓在手里。

一件不适宜的礼物,错过了送出的时间,也许只能收藏在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