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许隽亮着星眸,一派淡定地回答。他望着有点忙乱的唐小鸭,突然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熟悉,亲切,还有清新…。这个女人一如记忆中那样,素着脸,长乱七八糟地披着,喜欢瞪大眼睛看着他,露出一种疑惑的表情,就象阳光下的野草,时刻精力充沛,生机勃勃。

她从小就没有姐姐妹妹,这些年早就把小鸭和小悠当作亲人,若说她贫困潦倒,也许还需要分这半套房子作为依靠,可事实上,多亏了有个暴富的老爹,那种精打细算的日子,她还真没体验过。

“我可从来没等女人过十五分钟,今天可是破了例,呵,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许隽斜睨了一眼,看她满脸防备的样子,不由地轻扯嘴角,暗自好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两人一碰面就相互提防,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对方的道。

唐小雅立即走马上任。因为之前星辰在业务拓展方面吃了亏,所以主动请缨,让林经理带着她四处熟悉客户。

米老鼠毕竟见多识广,不想一下子把路堵死,“丁总给的条件其实还是比较诱人的,要不这样,我们内部先讨论一下,回头再给您个正式的回复。”

梦露把名片接到来看了看,心里一咯噔,急忙客气地回道,“原来是唐小姐呀。是这样的,我们许总最近在欧洲出差,要下个月才能回来。您如果需要预约的话,我帮您登记一下。”

蔡副经理是个中年女人,四十五开外,皮肤保养得好,十指葱葱,自有一股风韵犹存的味道。

“什么女人?是不是你同学?你小子暗恋人家了?说说看,或许我能提点建议。”许隽咬着半只苹果,准备听听故事。

“唐小姐,你表个态。”他对身边的美女示意了下,微微一笑表示鼓励。

“在哪里?…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哎,信号不好…。”

许隽勾了勾嘴角,倾过身子一边冷笑,“怎么,才过了几个月,这么快就健忘了,肇事行凶的唐小姐?”

小悠推开她,连声惨叫,“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哇靠,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一会儿,人事经理啪啦啪啦地赶来了,手擦着汗,“苏总,杜总,唐小悠一早领了上月的工资,合同也没签,就开溜了。我打了联系电话,谁知道竟是空号"

“明轩……明轩……我好想你。”唐小雅在娇喘中呢喃,带着莫名的幸福。

今晚的邀约他本来就兴趣缺缺,不过是个应酬嘛,走走过场就算了。本来银河集团和泰和集团合作,两家算是双赢,吃个饭纪念一下就ok的。但是老朱费这么大的力气,花钱请歌手请美女陪酒陪唱的,大概就是另有所图了。

“没关系。我平时都是选一些劲歌热舞,声音高亢悦耳,这个星期就选一些伤感情歌。我已经和老板打过电话了,说我感冒疲劳跳不动。你要相信你姐的专业眼光,在业余选手里面,你唱得已经算是相当ok的了,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声音低沉还带着磁性,反正不去当歌手还真是可惜了。”

唐小雅顿时傻眼了,“林经理,这个周年庆不是一向由分管行政的刘副总负责的吗?为什么这次还要经过许总?”

林中洋摇了摇,同样表示不解,“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丁总特意交待过,要找许总亲自过目。我想大概是因为十周年,总部比较重视,所以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唐小雅一想到要见许隽,老觉得有些别扭。可是仔细一想,这犯错作乱的人是许隽,她是受害者,凭什么她还要被精神折磨。丫丫的,该失眠,别扭的也是他许隽而不是自己好吧?

自我阿q阿q,她顿时恢复了斗志,仰起头踏进了总部的门。这一次,有了尚方宝剑,待遇果然翻几番,一路畅通无阻。

总经理室的门半掩着,许隽坐在办公桌前面,正埋头签文件。因为事先通报过,唐小雅在门上轻轻叩叩几声,直接推门进去。

许隽朗目星眉,神采奕奕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前一天的窘态,让她心里颇为不平衡。

许隽抬起头,“是因为周年庆的事情?你先坐会儿,我签完这几件文件再跟你具体谈。”

“是的。你先忙吧。”唐小雅径直走到沙上坐下。

五分钟后,许隽结束了手上的活儿,坐她对面审阅方案,看完以后点了点头说道,“还不错,在去年基础上有一些突破,实际操作性也还好,我看就这么办吧,早点作出细案再具体跟进。”

唐小雅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倒也松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告辞,“许总,你忙吧,我先告退。”

“等等。”许隽果然开口叫住了她。

唐小雅心里一咯噔,有点犯堵。哎,该来的还是要来。看来酒后失忆这种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行。可是,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记得呢?还是遗忘?其实她也颇为矛盾。

许隽注视着她,喃喃地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模模糊糊的记得,是你扶着进了房间,害你受累了,多谢…”

“不用客气。”唐小雅客气地回道。她看他眸光中闪烁着真诚,真有点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记得多少。“受累”,难道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我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许隽看着她澄澈的双眸,顿了顿,“梦里总闻到一股香气…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你抹了什么香水,让我产生了记忆?”

哇哇,选择性遗忘…看来这个暗亏她是吃定了。算了,忘记更好,这个人眼下是她的衣食父母,不能打也不能骂,还不能靠他性骚扰,一切就让它随风去,就当作是一场恶梦,被狗咬了一口,还好没留下伤疤。

这么自我安慰下,她倒是淡定了,冷冷地笑了笑,“哦,我从来不抹香水,所以,估计是许总你自己的错觉。其实也没什么,梦总是奇奇怪怪的,多离奇的都有,这样的也还正常。”

“哦,是嘛?”许隽疑惑地看着她,眸深似神,神色有些复杂。

这一页似乎就些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