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濬点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在侍卫的搀扶之下勉力走了几步,问道。

“你杀了我吧!迟早有一天我会像他们一样死在你手上。”

“三哥!!”陈晓冰和阿四同时叫出了声。

回去?耶律濬在心中冷笑。他伤好之后已经暗中留下线索,而他也曾经在路边见到萧明远为了找他留下的暗号,明远快到了……若他算的没错,明天能回去的绝不是他们……

她怎么可以活得这般逍遥自在……

陈晓冰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阿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阿四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陈晓冰被她看得心里有些毛,不知道她是何意,却又不敢开口。

现在他静下心来,将这几天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现事情也许真如她所说,与她无关……

“怎么?之前还一副恨她入骨的模样,怎么这会心疼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觉得我们会在乎你的生死?”

由于带着他俩,阿三他们走得并不快,待到晚边,他们也不过只走了二十多里地。阿三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疲惫不堪的手下,吩咐就地休息了。

耶律濬气急,冲着他喊道:“你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阿三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了老太太。

阿三闻言冷笑了一下,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他看看耶律濬,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晓冰。

老太太抖抖索索地看着阿三,摇头道:“大爷,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在哪里,也没见过他们,你放过我们吧!”

老太太帮他们收拾好了便出去了,陈晓冰将耶律濬扶到了床上,帮他把外衣脱了,自己也准备将褥子往地上铺,耶律濬听见她收拾的声音,有些愧疚。

陈晓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样子不觉得太惹眼了吗?若是那些刺客追来,问到村里人,我们还有命吗?”他衣着华丽,气质尊贵,放在人群中都甚是惹眼,更别说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山村了。说完,她还要往他脸上抹,却被耶律濬狼狈地避开了。

谁知耶律濬竟哈哈一笑:“生死由命,随他去吧!我若是再不现身,会牵连到很多人。”

是啊!她是个医生,而他只是个病人。不知怎的,陈晓冰的答案让耶律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俩,就这么饿着吧……

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才找到一块较为平坦的空地,他二人又累又饿,尤其是陈晓冰,耶律濬毕竟这么重,她现在觉得她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耶律濬,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陈晓冰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却见耶律濬僵了良久,最终恨恨地将手中的长剑放了下来。

“卑鄙!”耶律濬心痛地看了看已经倒地的侍卫,再转眼看向阿三,问道:“你想怎样?”

耶律濬见前方陈晓冰的身影若隐若现,抬手一挥,他们皆下得马来,悄悄地跟在后面。陈晓冰越走越远,突然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耶律濬赶紧快步跟上,转眼出了山林,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前面便是一片断崖,陈晓冰就站在崖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谢父皇厚爱!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是啊!我来看看她。”莫勒暗中叹了口气。

耶律濬拾起那把匕,抽出刀刃,刀刃散出隐隐的寒意,刀鞘也不是凡物,算是把好刀。她从何处得来,他记得她在牢中之时,身上之物已被搜了几回,绝无遗漏。

“好。”耶律濬正准备起身让开,却想起她的箭伤都是些隐秘部位,这里的医官都是些男人,他下意思的有些不愿意了。“朱老,你让其他人都出去,本宫和你就可以了。”

在他们的精心照料下,达鲁和其他病人的病情都稳定下来,并且向好的方面展,这让他们很欣慰。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们基本能断定这次的疫症是通过空气的传播,于是他们加强了空气的净化,每天必须通风两次,将所有的器物轮流暴晒,在帐内也有艾叶不间断的熏着。

“第一,所有的病人的食物、衣物、药物都要保证充足,更换下来的衣物需先暴晒后再仔细清洗,洗净之后再暴晒;”

“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人塞给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倒叫他有些为难了。

“回殿下,姑娘出了几身汗,仍是高烧不退,目前还昏迷不醒,萧大人正守着。”看来这姑娘让太子殿下和萧大人都很上心啊,可又何苦把人折磨成这样啊!

“怎么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