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又苦又恶心,我不吃。”

耶律濬沉默了一会,将手伸给她,没好气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拉本宫起来?!”

“这大晚上的,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陈晓冰吓得意识一片空白,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早知如此,刚刚趁他没醒的时候用石头砸死他算了。

“走!”他想都没想,就要马上离去,却见四周箭矢如雨点般向他们射过来,耶律濬等人仓促应对,十余人转眼间就剩下三人围在了耶律濬身边,且皆已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了,而耶律濬的左肩也受了一箭,被他忍痛拔了出来。

“耶律濬是皇帝独子,他死后继承之人可有选好?”耶律乙辛皱眉问道。

陈晓冰闻言语塞,知道推辞不得,只好应道:“小的谢大人栽培。”

他想了想,转身向萧十三吩咐道:“皇帝南巡之日就要到了,我们可以做点什么,最好能送耶律濬上西天,那个陈晓冰管她是不是细作,让南朝的那些人准备一下,让他们尽量做得天衣无缝。”

“就为这事?没事,我跟人说是我自己落下的好了,本来就是我没清理干净。”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这般为难,陈晓冰倒是安慰起他来,想起耶律濬那不怒自威的样子,她倒是能够理解。只是耶律濬什么时候他开始在意她的生死了?

“属下让人验看过了,有人在艾柱中掺杂了上好的宁神香和五石散,会让人在短时间内神智有些飘忽。从这段剩余的艾柱看,是有人在她进帐前不久点燃的。”这种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最是可怕,萧明远顿了一顿,说道:“所以她会忘记烧帐的事,即使后来想逃跑都有心无力,什么人会这样处心积虑地害她?”

冲出帐后,耶律濬赶紧将陈晓冰带到了军医营,交给了朱元通,朱元通赶紧坐到旁边,抓起她的手,号起脉来。

陈晓冰再次回到大帐处,见到大帐周围已经堆满了柴火,她知道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才点火,因此她还有时间。

“好的,一定。”

这日,陈晓冰正在忙碌着,说送来一位新病人,她赶紧过去查看。见到那人后她一愣,竟然是达鲁。他那曾经神采飞扬的脸上已经没有当日的神采,精神非常萎靡,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赶紧伏在他胸口上一听,两肺竟然全是细细的啰音。

她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现在自己被众目睽睽盯着,也不好直说。在这里,大家待她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自保是有情可原,而且她只是个死囚,她不去谁去!

“属下刚刚查过,那些俘虏病死的已有十之六七,剩下的十几人的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

“喜欢,姐姐喜欢,谢谢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陈晓冰的回答有些苦涩。

朱元通见她不愿深谈,便换了个话题,“那日萧大人说你通些医理,当时我还不信。几个月下来,现你功底不错,前日更是出乎老夫意料,学几年了?”

在触及的瞬间,她感到达鲁浑身一震,她警告地看了达鲁一眼。那眼神权威而单纯,倒让达鲁安定了下来。她下手异常小心轻柔,生怕弄折了葱管,那葱管顺着尿道竟然被她毫无阻滞地送了进去。眼见葱管进入的深度差不多了,陈晓冰轻轻地放下,等了一会仍不见尿液流出,她估计葱管被压扁了。

“姑娘,可别那么说,你可醒过来了,你都睡了三天了。”那女囚看她醒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萧明远有些为难地看向耶律濬,这老医官说的这些都不是她能享受的了的。

“是,殿下。”萧明远挥了挥手,他们一群人被带出。出门时,陈晓冰有些歉意的看向这群无辜受害之人,却迎上了他们愤恨的眼神。

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消毒措施远没有那样的严格。她想,这样所谓干净敷料用上去,可能造成很多的士兵伤口继感染。

“好,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是她不合作的,就别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