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惨烈地,撞了个满怀,一个额头撞得眼冒金星,一个下巴磕的哇哇叫。一个瘪着嘴,使劲揉着额头。一个拼命托着下巴,眼泪都快要挤出来。

当她堪堪要越过少年的时候,眼前忽然横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诶,这姑娘的轻功,怎么看起来像失传已久的独步仙踪,据说江湖上只有天机子用过,这些年许久不见天机子的踪迹了。”石阶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撸着胡子惊叹道。

镇国公,在北魏不单是帝师,更以敢犯言直谏出名,每次切谏,虽几次极端激怒魏高宗,而他神色自若,不稍动摇,魏高宗竟也奈何不了,反之也被折服。他的谏言,大多是利国利民之谏,因此深受北魏百姓的爱戴,可谓德高望重。

“别孩子气,时机成熟,我定会跟你解释。在这里闹大了,连我都保不住你。”谢逍气急,这小妮子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杠上了。她这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但是拉不动也得拉,谁叫她是他心爱的小师妹,纵然是天崩地裂,他也要帮她顶着。

“姑娘这么狂妄,谢某也不客气了。”说吧,一直在石阶上默不作声的新郎官,双脚有力一蹬,在空中翻转,然后稳稳地落在薇铃的跟前。袍角一挥,别在腰后,单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其他人等退下,休要插手。”

“哎呀!”

“就是啊,非得闹出一桩人命来。”有人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哈哈哈……”人群之中一片哄然大笑,有位脸上有刀疤的大伯,一脸淫笑,貌似很好心的上前,“姑娘,你连谁给你的种,都搞不清楚啊。”言外之意是说她淫荡,都不知道是谁搞大自己肚子的。

她强忍着心中那股,对血的作呕,弯腰,轻轻捧起地上血污之物。双眉微蹙,神色哀戚,黑亮的眼眸带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闪一闪,直勾勾望着手中的那一团。转眼灵眸蓄满了晶莹的水光,睫毛再一颤,泪水便如断线的珍珠,悄然滑落。这时薇铃恰到好处的,缓缓抬头,白净的脸颊上,湿哒哒的一抹泪痕,我见犹怜。

“嘘……这种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随便乱说。罪是圣上定的,你为颜将军抱屈,被有心的人听到,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还愣着做什么。”温和地声音再次响起。

马车剧烈一晃,调转了方向,薇铃没坐稳,身子倾斜,一下扑在了男子身上,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薇铃一下红霞微染,心律紊乱。薇铃说不出这种香味,只是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龙涎香。

马车的度开始加快,不一会儿就出了城。一出城,马车的度越快起来,一路疾驰,颠簸。

薇铃早就收起了匕,靠在车厢的一角,闭目养神,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薇铃偷偷睁开半只眼,瞄着靠在另一角的男人,此刻他已经被薇铃下了软骨散,只能瘫倒在榻上闭目养神。

薇铃看见他正闭着眼,于是睡意全无,睁大了美眸,轻轻挪近,开始欣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太匆忙,没看特别仔细,如今一看:他没有过分深邃的五官,脸庞没有分明的棱角,全身散着淡雅之气,气宇轩昂,风仪不凡,让人看了非常的舒服。

薇铃就这么入神地端详着,端详着,直到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现,人家早就睁开了眼眸,正一脸含笑,如沐春风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刻,薇铃觉得自己囧死了。很想扒个地缝钻下去,没见过男人,有没有。

好在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吁……”车外小厮叫停了马驹。

薇铃快步走到车门边,掀起车帘,素手朝小厮后背,快一点,“啪”的一声,小厮应声倒下。画外:

无剑山庄庄主,百里无剑忍无可忍地坐起:“烟导,我抗议,我抗议,我的情敌都出场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这个内定的男一号出场。开场到现在,只让我嗑了几粒花生米。”

薇烟抠着脚趾头:潜规则,你不懂吗?礼没送,人没睡,就想当一号?你丫这么纯,只有被雪藏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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